“骂也骂过了,摊子你也掀过了,我要知道,为什么不告诉你,非要招你这么一个祸害。”道长用他高深的道行,压制自己不满的情绪,保持平稳的语调说道。
“你根本就不能理解我的心情。”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也不给这老神棍递烟。
道长烟瘾难耐,摸摸自己口袋,却只掏出了一个空烟盒。
我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一包没拆的荷花递给他说道:“拿去抽吧。”
“贿赂我,我也不知道。”道长又开始表现他除了道行以外的气节。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我说着将烟丢给了他,其实我懂,即便道长知道又能怎样?我之所以三番五次的逼他,不过是想让自己过的舒坦一些罢了,而我和欧阳艺秋的关系却不会因此改变,该等待的等待,该煎熬的煎熬,一分也不会少。
道长谨慎的看着我,但还是拿起了我丢给他的香烟,事实上他大可不必如此谨慎,我能对他做的最狠的事情便是掀了他的摊子,可即便掀了他的摊子,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张八卦图和几个铜钱的事。
没有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我有些低落,抽烟的过程中我一声不吭,掐灭掉烟头,我习惯性的往林荫小道看了看,树木常青,伊人不在。
我要离开了,向道长挥了挥手示意我要走了,便转身离去,走了好几步,身后的道长突然对我喊道:“要用心留意你身边的人。”
我一愣,停在原地,道长这句话简单至极,可我一时却不知道怎么理解,也很难把所谓的用心和身边的某个人联系在一起。
离开了小公园,我开着车晃荡在街头,此刻是一天中较为凉爽的时段,随处可见的露天餐厅,当看到那些喝着啤酒聊着天的人群,我的孤独感也随之而来,我想起江雪曾经对我说的话:人之所以孤单和寂寞,是因为别人的出双入对,我想此刻的欧阳艺秋,也会孤单和寂寞吧,因为不在她的身边。
路过一个雪糕店,我看到了那辆熟悉的保时捷,我停下车,透过橱窗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白文静。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因为她戴着一个硕大的墨镜,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举动,此时已是晚上,为什么还要戴墨镜呢?当然奇怪的举动不仅仅如此,她的面前放着数杯不同口味的冰淇淋,有已经吃完的,但大多是没有吃完的。
我放开车窗,看了许久,我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和她打个招呼,我总觉得此刻的她显得是那么的落寞和孤独,而墨镜或许便是她掩饰落寞和孤独的工具。
我停好车子,向雪糕店走去,快步在白文静的对面坐了下来。
“嘿,我们又见面了,白小姐。”看得出她情绪很不好,我便用轻松的语调对她说道,我不希望气氛太过于冰冷。
白文静抬头看着我,我却不知道此刻她是什么眼神,她的墨镜将她的情绪掩饰的太好了。
她好似无视我的存在,只看了我一眼,又低着头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喂,你能请我吃一份雪糕吗?”我指着白文静没有吃完的冰淇淋说道。
白文静摇了摇头,示意不请,却依旧不肯说话。
我耸了耸肩,对服务员喊道:“这个小姐点的雪糕,我也要一份。”
服务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白文静,面带好奇之色,此时我们的举动确实挺奇怪的。
片刻之后服务员将白文静同款的雪糕递给了我,我尝了一口,问白文静:“喂,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吃这种口味的冰淇淋啊,我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啊。”
“你是你,我是我,你不觉得特别有什么稀奇的。”白文静总算开口说道,声音却有些沙哑。
“说的也是,不过你吃这么多冰淇淋不怕吃坏胃吗,你的胃那么脆弱。”我关切的问道。
白文静依旧没有回答我,却吃的更快了。
我从她手中夺过冰淇淋,道:“喂,你又来,糟蹋自己的身体很好玩吗?”
白文静看了看我,执着的去拿另外一杯没有吃的冰淇淋,我挡住她的手,索性全部放在自己面前,不让她得逞。
白文静气恼的将勺子重重扔在桌上,我想此刻她的墨镜下,应该是一个能够杀人的眼神。
却不想白文静突然撇过头,我在骤然间看到两滴泪水从掩饰表情的墨镜下,落了下来。
“哎,你怎么哭了?”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总觉得今天的她很奇怪。
对于我的关心,白文静并没有给予理会,她直接拎起身边的包包转身向雪糕店的门外走去。
我紧紧跟上她的脚步,又追问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你和我说说,虽然不能保证能帮得上你,但是至少可以安慰安慰你的。”
“我不需要安慰。”白文静说着已经打开了自己的车门,这种态度愈发的让我觉得她很不开心,因为我知道她是一个在需要安慰时,却表现的满不在乎的女人。
我快速的打开了她另一侧的车门,也坐进了车内,保持着尽量不刺激她的笑容说道:“那你带我去兜兜风吧,咱们用速度换一点痛快,怎么样?”
白文静久久没有回应我,也不启动车子,当我以为她会持续沉默下去时,却终于轻声对我说道:“苏阳,今天是我生日。”
白文静的一句是她生日,让我倍感意外,我好像能感觉到她的痛苦,只是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日子,却要独自在雪糕店,无休止的吃着冰淇淋呢?
“既然是过生日,那我请你吃蛋糕吧。”停了停我又说道:“我来开车,我知道有一家蛋糕店做的蛋糕特别棒。”
白文静没有再拒绝我,其实也没有拒绝的理由,谁喜欢一个人过生日呢,有一个人陪着总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