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和李润丰坐在店里,虽然各自玩着手机,但眼睛却是不约而同的盯着门口,尽管我们的祈求不高,但是奈何顾客并不买账,他们或淡然或成双成对的从我门口走过,这样的表现刺激的我和李润丰恨不得能在店里借酒消愁。
今天直到快要结束营业时,才来了一对小情侣,男的从进门都是紧紧牵着女孩,这种体贴入微的照顾,都不禁让我想到了我和江雪那时候。
可人生就是这么捉弄人,在我们离结婚仅最后一步时,那个曾经眼里都是我的女孩却突然背叛我,我不怪她,真的,当初的我一无所有,一个快餐都得两个人分着吃,我凭什么要求她跟我一起这么过。
感谢那对小情侣,避免了我们今天吃零蛋的苦果,从店铺到家的这段路上,我的心情很沉重,对于未来我有了些许无计可施的感觉。
昏黄的灯光映衬着雾霭,周遭一片朦胧,弥漫着淡淡的水汽,寒风带来阵阵萧瑟,恰如我此刻的心情,当走到楼下的时候,余光瞥见一旁停着一辆奥迪A6,车门打开,里面走出的是江雪,我们面对面站着,她看了看我手中提着的红薯,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神色。
以前我每次下班都会给带她一个烤红薯,这是她以前非常爱吃的,连带着我也爱吃了,以至现在看到了卖烤红薯的大爷,我都会上前买一个。
“回来了?”她脸上带着我看不懂的笑容问道。
“嗯。”
“我想上去看看,行吗?”江雪抬起头看了眼我出租屋阳台后说道。
我不管心脏要破裂的疼痛,挤出笑容道:“如果你还愿意的话,我表示欢迎。”
江雪点了点头,她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拿出了一个覆盖着袋子的盒子,跟随我的脚步向楼上走去。
昨晚的剩饭残羹还摆在桌子上,桌下则杂乱无章的堆积着许多的空酒瓶,自从江雪离开后,我时常过着颓废的生活。
江雪花了半个小时帮我整理了屋子,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容不得屋子有一丝脏乱,我依旧坐在电脑前浏览网页。
一瞬间我有了一种爱情死透前,回光返照的感觉。
我尽量不去看江雪,我怕自己情绪突然失控,自从上次在餐厅的偶遇,她所表现出来的淡然让我明白,她已经放下了。
。。。
此刻的江雪穿着一件白色的夹克衣,下身也是一条白色修身裤子,将她的好身材展现淋漓尽致,只是一眼,我再也控制不住,我感受到了眼角的灼热,我撇过头,极力抑制即将流下的泪水,我记得分手前她说过,人要看清现实,不要一直当个理想主义者,当时还不理解,现在想来她当时是对于过于理想化我感到绝望了吧。
“再带我去兜一次风吧,像以前一样,可以吗。”江雪至始至终保持着笑容对我说道。
我趁着她没注意,用袖子狠狠的抹掉了即将滑落下来的类似,又费尽全身的力气笑道:“好。”
我在楼下的杂物间推出了那辆落满灰的自行车,这是我以前唯一的交通工具,江雪那时候为了省钱,瞒着我偷偷买的。
江雪披着我的羽绒服坐在自行车后面,车子从她的奥迪旁边驶过,我有些分不清真实和虚幻。
幽静的路上落叶混在朦胧的灯光里,片片盘旋在空中,看似飞翔却在坠落,如果这是在做梦,那么这是我做过最美的梦也是最残忍的一个梦。
江雪紧紧抱着我,感受着她的体温,我幸福的要崩溃,又痛苦的要窒息,我的心不知道该往何处安放。
这是祭奠爱情最后的仪式,我在痛苦中迷茫、挣扎、心碎!
“苏阳,忘了彼此吧。”
“你有权利选择你的生活,祝你幸福,不带们!”
江雪点了点头,道:“我承认我自私,我物质,甚至离开你做了别人的小三,但和你在一起我真的感受到爱情的存在,可爱情并不能给我温饱,给我想要的生活!”
我制止了江雪继续说下去:“呵呵,现在你也算苦尽甘来了嘛?”
“是的,我为他生了一个孩子,得到了一大笔钱,这将是很多奋斗一生都赚不来的财富。”江雪沉默一小会儿之后接着说道:“或许以后我会后悔,可我抗拒不了眼前的诱惑,我有负罪感。。。”
“不要说了,人性本如此,曾经的爱情你带走,现在的痛苦留给我。。。再见!”
江雪叹息了声,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点点头,她转身欲离去。
我背过身去,不敢看她的背影,更怕她突然的回头看到我的泪水,江雪去而复返,从背后抱住了我,过了一会后,她松开了我,我也转过身得以看到她此刻的表情,她眼睛红润,似乎正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
“不要拒绝,我只是希望你能生活的好一些。”江雪从口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我。
我并没有接,而是笑了笑道:“我苏阳的生活不需要你的金钱来堆砌,你的钱如果实在多的花不完,可以做做慈善,很多人比我更需要帮助。”
江雪表情复杂,她看了我许久,说道:“回去看看我带过来的盒子。”
我冷冷说道:“我们已经彻底划清界限,你的东西请不要让它出现在我的生化中。”
江雪一脚踹翻了一旁的垃圾桶怒道:“你必须看,这个东西和你脱不了干系,如果现在不看,等哪天想看的时候再来找我拿钥匙,你也可以选择砸开。”
说完,江雪便不再停留,转身上了车,黑色的奥迪A6很快就被黑暗给吞没,祭奠爱情的仪式举行完毕,陪伴我的除了无边的黑夜,就只剩那无穷无尽的孤独。
冰凉的黑夜中,我好似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我将江雪踢翻的垃圾桶扶了起来,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