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推搡过程中,我的手拉住了她手腕的一串手链,“啪”的一声,手链的绳子被我扯断,珠子掉的满地都是,她瞬间呆住在了原地,眼睛中有泪光闪烁。
我愣住了,看着散落一地的珍珠,我知道这个手链对于她来说一定有着非常特殊的意义,我闯祸了。
她眼睛红红的,死死盯着我,我仿佛都能听到她牙齿咬合在一起的摩擦声。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人在极度愤怒的时候,往往不会做出过激行为,此时的白文静就是这样,这要放平常,她肯定拳脚相向外加臭骂,她现在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她的眼神却告诉我她的愤怒已经在暴怒的临界点。
“我回去帮你串好,明天晚上还在这见面,我还给你,好吗?”我尽量用柔和的语气和她商量着。
她就像没有听到一样,没有任何征兆,带着发泄般的情绪重重的合上车门,启动车子,瞬间就窜了出去。
我站在原地有点茫然的看着远去的车尾灯,心中带着一丝愧疚,过了一会儿后,才想起散落一地的珍珠,我放下手中的购物袋,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把珍珠一颗颗捡了起来,又用纸巾包好。
反复的搜寻几遍,确定没有遗漏之后,才站起身失神的看着白文静远去方向,也不知道她明天会不会来。
回到家之后,我找来了一根针,然后用线一点点引进针孔,别说穿针引线这种活比较考验眼力,我尝试数次都没有成功,连带着我的手也遭了殃,被扎了好几个血孔,顾不上心疼自己,执着的再次尝试,最后好在是成功了,接下来只要把珍珠一个个串起来就算大功告成。
一个多小时后,在我布满伤痕的手努力之下,这条珍珠手链总算是恢复了原样,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要是串不好,心中真的会有负罪感,本来白文静跟我就没有一点关系,是我几次三番的纠缠才给她带来的这些麻烦。
走到阳台,点燃了一支烟,缓解这一个小时高度集中的精神带来的疲惫,脑海中回忆着刚才和白文静发生的一切。
首先我可以肯定的是白文静不是欧阳艺秋,但又觉得她对我似乎有些手下留情,就今天的事来说,她哪怕真的喊非礼或者报警,我都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在极度愤怒下的她却没有这么做,按照她的暴脾气,这一切似乎又说不通。
我摇了摇头头,不再去想,这只会让我的脑袋越想越乱,夜已经深了,这时候睡觉才是最要紧的。
第二天起床,简单的洗漱之后在楼下寻了一个小吃摊,一边吃东西一边四处打量着,自从欧阳艺秋不辞而别后,我就有了这么个坏习惯,总幻想着她会从某个转角出来。
心不在焉的吃完早餐,坐在去公司的公交车上,我想起了那条手链,我决定找一个地方买一个礼品盒,好好包装一番后再还给白文静,当她看到我这么煞费苦心,说不定就气消了,其实潜意识里,我也不想每次和她见面都搞得跟仇人一样,只是她脾气太爆,每次我都忍不住要损她几句。
来到公司后,发现前面的展厅已经汇集了很多人,看来旺季要到了,来看车的人要逐渐多了起来。
坐在办公室没几分钟,徐坤就进来找我签字,以中规中矩的价格卖出去一台阿特兹,这更加让我确定之前对他的揣测。
忙碌的销售工作结束之后,打车去了一家卖小物件的店里买了一个礼盒,把手链装好之后就在附近寻了一个拉面馆。
昨天没有时间跟白文静约定具体时间,所以我打算早早的过来等她,毕竟有错的是我,总不能让人家干等,那样太没有风度了。
不知不觉中,我蹲坐路边的抬台阶已经半个小时了,依然没有看到白文静的身影,但我坚信她会来,从昨天她对我仇视的眼神中,感觉的到这条手链对她很重要。
又是一个小时,还是没有看到白文静的身影,中间我去买了一些吃的和水,已经做好了打一场持久战的准备。
地上已经堆满了烟头,路上的行人也慢慢变少,我看眼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了,看样子她是不会来了,我居然判断失误。
“你十一点半再不来,这手链我就私吞了,拿去卖了去酒吧消遣。”我怄气一般的自言自语。
夜深之后,气温也越来越低,我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再次看了看时间,还有三分钟就十一点半,举目望去,一个人影也没有,我弹飞手中的烟头,心中不再对白文静抱有期待,今天被她放了这么大一个鸽子,看来她这是恨上我了。
我起身刚准备离开,余光瞥见马路对面站着一个靓丽的倩影,她双手插在大衣口袋,用仇视的目光看着我。
说真的,如果不是她的眼神带着仇视,我真就以为她是欧阳艺秋,当她站定不动时,真的太像太像了。
风吹的树叶发出“沙沙”声,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薄薄雾,她的乌黑秀发随风飘扬,身姿飘摇,简直美得惊心动魄。
我们就隔着马路相互对峙,过了许久之后,我主动打破沉默:“你过来。”
“傻逼。”虽然她没出声,但从她的嘴型中我还是看的出来的,也正是这两个字瞬间暴露她是白文静不是欧阳艺秋。
“骂谁呢?有种过来骂。”我挑衅般的对她勾了勾手指。
“更像傻逼了。”这一次她说出了声,声音不算小,至少我听的很清楚,而且也没有打算过来的意思。
“三八,你知不知道骂人是会付出代价的。”说完,我学着东莞仔跨栏的方式越过了栏杆,一副气势汹汹要打人的样子向她走去。
白文静并没有被我的凶狠样吓住,依然是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