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雨水一直未停,以后的灾难可能还会更大。”
“上次只是一万两,朕还能拿出来。”
“可是二十万两银子,国库拿不出来,朕的内帑也拿不出啊!”
“哎,难道真是天要亡我大夏?”
柳白毅只觉得胸闷憋着一股气,唯有不断拍打胸膛才能好受一些。
“陛下,眼下我们还去桃花县吗?”
方迟耿问道。
“去!”
“朕即便留在宫中,又有什么用?”
“这次去桃花县说什么也要多进一些台茅酒,对了,把舆图带上,朕在路上先想想解决灌江水患的法子。”
说罢,柳白毅看着窗外的夜色,微微失神。
也许,林册那家伙有办法呢?
柳白毅心中鬼使神差地神差地想到了林册,待回过神来,顿时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惊讶。
不知不觉,林册在他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了!
……
一轮弯月高挂与穹顶之上,趁着月色,羊肠小道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过。
马车内,方迟耿举着油灯,柳白毅则是对着舆图不停地比划着,口中念念有词。
一旁的柳太辉则是无聊的大眼瞪小眼,由于路不平,马车十分颠簸。
他是想睡睡不着,但让他看书,又看不下去,只能斜着身子,盯着柳白毅手中的舆图看。
“怎么,你也想看?”
苦苦思索良久,没有想出对策的柳白毅一抬头,看见柳太辉正盯着舆图,便问道。
柳太辉看大大咧咧地接过舆图,全神贯注地看了起来。
“父皇你看,灌江府的洪水是从金利开始的,然后顺着河道而下,冲毁了长信,郊县,坤楼四处,现在应该到了平望。”
“这奏折从金利送出,要送到京城,最快也要五天的时间,也就是说,平望现在极有可能已经遇上了洪水!”
闻言,柳白毅满意的点点头,嘴角带笑。
看着这逆子也不是完全一无是处,还是能够看懂舆图的。
似是受到了鼓舞,柳太辉继续眉飞色舞地说道。
“父皇你看这里,这个地方叫因陀,此时守在洪水入灌江城以南的位置,两面环山,加上东部地势低,周围又没有居民。”
“若是再次促使河道改流,在提前通知其他地方百姓迁移,这洪水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听柳太辉说了一通,柳白毅却面色有些古怪。
“那你给朕说说,如何改道?”
“嘿嘿!”
柳太辉顿时兴奋起来,同时双手不断地在空中比划着。
“简单,父皇你去找一些修道之人,让他们施展法术,引来天雷。”
“将南面的山炸了,用来堵塞河道,这不就解决了?”
“什么?”
柳白毅被柳太辉气的吹胡子瞪眼,当即便狠狠给了后者一个脑瓜崩。
“啊!父皇你怎么打人呢?”
柳太辉捂着脑袋,委屈地道。
“混账东西,你是不是被吊了三天,吊傻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修道之人?让你少看点书,你看看你现在,跟个神棍一样!”
“真是气死朕了,方伴伴,回去以后,把太子的那些不正经的书都给我烧了!”
“若是再让我见到一本,朕拿你是问!”
“是!”
之后,马车内再度恢复平静。
柳太辉委屈地闭上眼睛睡觉,而方迟耿苦笑一下,心中吐槽道。
你们父子俩的事情,关我什么事啊!
……
一夜过去,次日晌午时分,马车已经驶进了桃花县,而柳白毅与柳太辉,也悠悠醒来。
“陛下,到了。”
方迟耿撑着一双熊猫眼,对着柳白毅说道。
柳白毅点点头,想要下车,却被柳太辉抢先一步,他早已等不及了。
当看到周围的景色后,柳太辉不由得愣住了。
此时柳白毅也下了车,缓缓地舒展着睡了一晚的疲惫身体。
“我听老师说,民间的老百姓大多不爱干净,居住的环境更是肮脏不堪。”
“可今日一见,却发现老师说得不对,这桃花县的环境,比京城要好啊!”
“本宫应该早早出宫,这可比呆在皇宫里好玩多了!”
柳白毅意味深长地看了柳太辉一眼,“走吧,先找个地方住下。”
“从现在开始,我是商人柳白,你叫柳辉,他叫方迟,明白了吗?”
而柳太辉则是无所谓的点点头,此时的他正被周围的景色吸引,哪有心思听柳白毅的嘱托。
很快,柳白毅与方迟耿两人带着东张西望的柳太辉,轻车熟路地来到上次的客栈。
刚走到门口,掌柜的便热情的迎了上来。
“哎呦,三位爷,您又来了?”
“这次是来进货的吧?”
不用想,掌柜的也知道柳白毅来是干什么的,因此对着暗处一个人不动声色地挤了挤眼。
柳白毅点点头,“一等房,两间。”
“好嘞爷!”
……
方迟耿陪着柳白毅将行囊放好之后,便悄悄来到隔壁柳太辉的房间。
只见柳太辉此时正在房间中东看看西瞅瞅,看什么都觉得极为新鲜,像极了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样子。
柳太辉跑到某一处,突然惊叫起来:“我去,这房间竟然还有一口井!”
“这井水看上去好干净啊,快,方公公,给本宫拿杯子来!”
“本宫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井,定要好好尝尝!”
闻言,方迟耿面色一变,连滚带爬地窜了过去,一把按住柳太辉。
“你干什么?”
柳太辉眉头一皱,问道。
“让你拿杯子,你没听到?”
方迟耿连忙解释道:“殿下啊,你有所不知,这可不是井,这是马桶!”
“这里边的水不能喝啊!”
“马桶是什么?”
“殿下,马桶就是恭桶,拉屎用的!”
“呕!”
闻言,上一秒还跃跃欲试的柳太辉面色一白,弯着腰干呕起来。
先前他还凑上去闻了闻,就差喝上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