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凯瑟琳也从来不把奥莉维亚放在眼里。
被妹妹当众顶撞,令凯瑟琳震惊又恼火。她悲愤地看向母亲,精致的五官都气的有一点移位:“妈妈!”
纳瓦雷夫人轻轻搅拌着杯中饮品,眼皮也不抬一下,慢条斯理地反问:“怎么?”
“你太惯着奥莉维亚了!”
纳瓦雷夫人的凤眼浅浅瞟了一下二女儿:“真是想不到,竟然有一天,我能从你嘴里听到这句话。”
一物降一物,凯瑟琳又羞又愤,却又没法还口。她抿了一下嘴唇,旋即可怜巴巴地望向长桌尽头:“外公!”
坐在餐桌主位的老者慢吞吞地喝着面前的汤,浑然不觉凯瑟琳正在求助。
凯瑟琳干脆离席,提起裙子箭步走到老者身旁,拉住老者的胳膊,使出了全身的撒娇本领:“外公!”
老者这才有了些反应,好像刚刚从冬眠中醒来。他用浑浊的眼睛看了凯瑟琳一眼,半睡半醒地问:“怎么啦?”
“您看奥莉维亚那个急不可耐样子!”凯瑟琳气愤地说:“她一定是去找和她在一起的那些小丫头讲什么‘血狼轶事’了!”
“嗯。”老者不紧不慢地回答:“那就让她去嘛。”
“可是奥莉维亚听到的东西根本就不对,讲给别人听的肯定也是错的。”凯瑟琳委屈到快要掉眼泪,她嗔怒地瞪向利奥先生:
“利奥叔叔!那个名字明明不是那样来的,您不是很清楚吗?就算是哄小孩子,也不该信口开河呀!奥莉维亚那个小丫头,为了炫耀,一出门就会让所有人都知道的!”
“血狼这个别名的真实来历太复杂。”利奥先生很郑重地道歉:“想解释清楚很麻烦,不利于传播。蒙塔涅阁下需要一个更简明、更易懂、更有趣的故事。”
利奥先生顿了一下,又笑着安抚凯瑟琳:“至于真实的由来,我们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什么事情都让外人知晓。”
纳瓦雷夫人闻言,手中搅动瓷杯的银匙停了下来。
不过,听到“内外亲疏”的解释,凯瑟琳的心中倒是平衡了一些。但是利奥先生说的其他内容,她还是不能理解。
“传播?”凯瑟琳浅浅蹙眉。
“对!传播!”利奥先生瞥了一眼纳瓦雷夫人同样紧蹙的眉头,打趣道:“督政府明里暗里宣传蒙塔涅阁下的胜利,无非是想偷别人的尾巴,遮自己的秃瓢。
他们成功了,确实有不少维内塔人把蒙塔涅阁下的赫赫战绩当成了督政府的胜利。但是督政府也给了我们机会,借他们的船,讲一版更有利于蒙塔涅阁下的故事。”
“讲故事?”凯瑟琳愈发不解。她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下母亲的脸色——小纳瓦雷女士可不敢在纳瓦雷夫人面前提及某人的名字:“讲故事对……对那个人来说能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利奥先生神色自若地回答:“‘名望’是蒙塔涅阁下在维内塔持有的最优质资产,须得好好经营。”
毫不夸张地说,偌大的纳瓦雷庄园里面,利奥先生是唯一一个敢在纳瓦雷夫人面前大大方方说出“蒙塔涅”这个姓氏的人,而且还敢带上尊称。
“砰铿”一声,纳瓦雷夫人将手中瓷杯重重按在餐桌上。
“利奥先生。”纳瓦雷夫人嫣然一笑,她仔细打量着胖胖中年人:“看来边地真的有什么魔力,仓促一行,竟把您变成了温特斯·蒙塔涅的合伙人。”
凯瑟琳打了个寒颤,下意识乖巧地扶膝坐好。从小到大,小纳瓦雷女士不怕母亲发脾气,却发自内心害怕母亲露笑颜。她确信,此刻母亲心中正燃烧着前所未有的怒火,她已经想要逃跑了。
“不,夫人。”利奥先生站起身,先向奥拉老先生弯腰行礼,然后面对纳瓦雷夫人,不卑不亢地回答:“从您把我提拔为合伙人那一天起,我就始终将纳瓦雷商行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考量。”
纳瓦雷夫人的笑容更加摄人心魄:“你在暗示我损害了商行的利益?”
出乎凯瑟琳的意料,老好人利奥先生直截了当地承认下来:“是的。”
大厅的温度骤然跌至冰点,连小臂粗的蜡烛也变得晦暗。只有丹·奥拉老人还在喝汤,一小口接一小口。
“外公,我……我有一点不舒服。”凯瑟琳楚楚可怜地向外公求助:“我去找奥莉维亚……”
丹·奥拉微不可见地垂了一下眼睛。
凯瑟琳立刻当成自己得到准许,起身向母亲和客人行礼,踮起脚尖离开了大厅。
纳瓦雷夫人摆了一下手,仆人也悄无声息地离开。
大厅里只剩下费尔南多·利奥、丹·奥拉老人以及她本人。
“说说吧。”纳瓦雷夫人捧起瓷杯,神色转为冷澹:“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们。”
“没有人不满意,夫人。”利奥先生恭敬地站着:“只是有些不明白。蒙塔涅阁下在维内塔的利益需要有人代表,就算我们不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