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人去冲一轮。”
杰士卡明白温特斯的意思,这样下去他们根本就收拢不起来多少人。
僵持也不是办法,必须要防守反击。临时拼凑的车阵没有任何补给储备,肯定是他们先撑不住。
独目的中校深深看了少尉一眼,点点头:“别冲太远,听到号枪声就回来。”
温特斯抄起一杆长矛,跃上马鞍。
看着车阵内二十几名杜萨克的面孔,他尽可能平静地嘱咐:“别害怕,跟住我。”
长矛手让开出路,众骑呼啸冲出车阵。在他们身后,一股浓烟冲天而起。
瞥见帕拉图人主动出击,一名赫德骑兵吹响号角。
两长两短。
在大车间追杀、游荡的赫德人抽身就走,他们刻意回避正面交战。
大家都骑马,谁也别想轻易追上谁。
赫德人的骑射优势体现出来,他们维持着微妙的距离,扭身放箭。
箭矢掠过帕拉图骑兵身畔,众骑尽可能伏低身体。骑射准头不怎么样,但没人愿意拿命当筹码赌运气。
温特斯的目的不在于歼灭敌人,将他们驱逐,掩护帕拉图人进入车阵就足够。
此刻最让他焦虑的是巴德和安德烈的处境:
安德烈去和牧羊人换东西,之后便没了音讯;
而巴德带着收容队在车队最后方扫尾——是包含那些蹭保护的商贩、投机者的车队的最后面,他的身边连兵都没有几个。
温特斯急切地想杀到车队末尾,确认巴德的安危。
但只跑出几百米,就听见三声枪响从车阵方向传来,这是约定的信号。
温特斯咬牙拉住缰绳,强运嘶鸣着人立而起:“撤!”
一众帕拉图骑兵调转方向,原路折返回车阵,跑在前面的赫德人见状也掉头跟上。
西面传来隆隆的马蹄声,从西侧的沟谷又杀出一伙赫德骑兵,四十多骑,刀锋直指帕拉图前队。
但出乎意料,他们没找到惊慌失措的农夫,只看见一座四面环绕的大车圆阵。
这是一次协同进攻,但协同没做好,给了帕拉图人一线生机。
西边来的赫德人并没有攻坚的心理准备,一时间有些迟疑,远远停在百米开外。
东侧的赫德人绕过车阵,两股赫德骑兵合流。
温特斯爬上马车,仔细清点:差不多有六十骑,一部分有着扎甲,剩下只有铁盔、皮衣。
粗略估计,最早发动袭击的赫德骑兵过半都在这里,巴德那边说不定能轻松一些。
“一个百人队?”杰士卡中校自言自语,挥手命令:“让火枪手上大车。”
帕拉图人加紧动作卸车,把车上辎重堆积在马车间隙作为屏障,火枪手提着火绳枪匆忙爬进车厢。
“装填弹药!下巴给我贴枪托上瞄准!”温特斯大声训斥:“听我命令,谁再敢乱开枪老子毙了他!”
忽然,远处的赫德骑兵动了起来。伴随着陌生的呐喊,赫德人杀气腾腾扑向车阵。
六百名步兵冲锋的气势也抵不上六十名骑兵。
在旧时代,重骑兵一次冲击就能决定战役走向。甚至还没等见血,仅凭精神压迫就足以摧垮不够坚定的阵线。
伴随轰雷般的巨响,八百斤的庞然重物朝着自己撞来,没人不害怕。
六十米,民兵们双股战战,不由自主在发抖。
“稳住!”温特斯用扩音术大吼:“手离开发射杆,等我口令!”被魔法加持的咆哮竟然隐约间压过马蹄声。
五十米,大地仿佛都因马蹄的践踏而震颤。
“坚守阵线!”杰士卡中校手中军刀的鲜血还没干涸:“谁敢跑杀谁!”
四十米,温特斯已经能看清赫德人的胡须和翎羽。
三十米,赫德人转弯了。
没有像众人预想那样一头扎进车阵,赫德骑兵在最后关头调整方向,开始绕着车阵奔行。
大车间响起一片喘息声。
一根标枪从温特斯头顶掠过,飞入车阵,将一名车夫的大腿贯穿。
惨叫声中,更多的标枪和箭矢接连不断射向帕拉图人。没什么准头,但仍然逼得众人纷纷躲避。
“哈哈哈哈,不过如此!”杰士卡中校几乎是在狞笑:“少尉!放一轮枪,勾他们进来!”
“准备!”温特斯不理解命令,但他照做:“开火!”
雷鸣和硝烟过后,四、五名赫德骑兵落马,生死不知。
剩下的赫德骑兵立即扑向车阵,他们没有硬冲东、西两处敞口的长矛兵,而是纷纷从大车的间隙跃马而过。
“别怕!”温特斯大吼:“装填!”
大车上的火枪手们哆哆嗦嗦地重新装弹,他身旁的年轻人边哭边往枪管里倒火药。
刚才丢盔弃甲的溃兵此刻派不上任何用场,他们已经丧胆,正拼命往其他人身后躲、往大车车底钻。
只有那些最初被收拢进车阵的民兵还敢同赫德人搏斗,长矛手狠命往人、马身上猛扎,杜萨克用马刀毫无章法地劈砍。
杰士卡中校和蒙塔涅少尉身穿军官制服,是最明显的目标。
温特斯跳上到马车顶上,一名赫德骑兵怪叫着挺起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