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主步履轻盈的走在石砌的过道中,走的很慢很慢,她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可还是心有疑虑。
不管怎么说是时候去拜会一下陈远松夫妇了,有些事情不说并不代表不存在,说清楚了或许更好解决事情。
谷主刚走到石室门口,就听见朱婉秋和陈远松斗嘴。
阮玲玉在一旁劝说着,看样子又是因为陈锋的事吵起来了。
谷主轻咳一声,推门而入。
陈远松招架的姿势慌忙摆正,朱婉秋也不再蛮横,一副家庭主妇的乖巧模样。
看着两位长辈的变化,令阮玲玉头疼的劝解算是终止了。
“不知谷主驾临,恕罪。”
“陈宗主家务繁忙,今天过来,不算打扰吧。”
“您客气了,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倒是您有事的话找人过来支应一声就好了,何必……”
“客套话就不多说了,有些事不方便劳师动众。”
“那好,您请坐。”
谷主坐下看了看朱婉秋,又瞅了瞅阮玲玉,随后眼神落在了陈远松身上。
“陈宗主是否知道五十年前地藏与天池的事情?”
谷主直入主题,朱婉秋和陈远松却有躲闪之意,此话题一经提起,怕有些事情瞒不住了。
“听我父亲说过,但了解不祥,当时我也是刚刚出生,谷主为何忽然提起这件事。”
陈远松并不了解对方来此的目的是好是坏,只能有一说一,决不主动把自己心底的秘密说出来。
“五十年前陈宗主的父亲陈华年、剑门门主阮长风、昊王府昊鉴真同谷主宫陌四人灭掉了地藏王万夫,据侍神谷的文献记载,你的父亲表现最为出色,以一己之力挽狂澜,战至万夫败于地府之中……”
不等谷主说完,陈远松连忙打断,“恕在下直言,胜者往往会拿结果来粉饰自己的成功,文献记载只供参考,不能以实际而论。”
谷主嘴角一扬,继续说道,“宫陌的功力应在三大掌门之上,可她为什么没能回来,却死在了地府之中?”
陈远松本想辩解,可一想越是辩解反而暴露自己知道的越多,索性没有言语。
谷主看陈远松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更加确定心里所猜,“文献记载始终浮于表面,据我所知谷主宫陌在去地藏前已经没了灵魄,她自甘堕落,偷入地藏,哪怕是失去几百年的内力和灵魄也要与万夫私会,而且在当时他们已经有了一个三岁的女儿。”
“不要说了……”
朱婉秋实在无法抑制内心的悲愤,正当要出手时,陈远松拉住了她的手。
“锋儿快回来了,你要不出去透透气?”
提到陈锋,朱婉秋瞬间没了脾气,为了自己的孩子,就像当初父母为了她一样,世界上最大的爱最无私的爱除了父母能给,还能有谁?
陈远松朝阮玲玉递了个眼神,阮玲玉会意,挽住朱婉秋的胳膊,安静的走出了房间。
等朱婉秋走后,陈远松说道,“旧事重提,只会揭人伤疤,不知谷主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不论真假与否,结果如何,我都会不遗余力的保护家人。”
谷主的眼神变得不再冷漠,看着陈远松坚定的神情,她倍感欣慰,“如果我说万夫是我的哥哥,你信吗?”
谷主摘下自己的面具,陈远松惊讶的发现这个绝色的女人除了年龄上的差距外,竟然和朱婉秋有七分相似,正当不知如何回应的时候,谷主却先开了口。
“侍神谷本就是天池的为了方便管理武道界而设的,武道界人才辈出,高高在上的人不安心,怕有一天有人会动摇了他们无与伦比的地位,所以才用侍神谷来节制;地藏不一样,它掌管所有生命的生死轮回,是与天池共存的,一方毁灭,另一方不可能独活,而我哥哥被派往地藏之前本是要进入六王七座的人,只是他天生张扬却大公无私,受到上面的排挤,最终让他去了地藏,此时正值侍神谷谷主换届,宫陌便毛遂自荐来到了侍神谷。”
了解了事情的开端,陈远松自然确定眼前这个谷主比他更了解整个事情的始末,听到此处便不由自主的问道,“那为什么会出现诛逆平叛的天地之争?”
……
地藏这边的酒会持续到了半夜才算结束,不管是高兴还是难过,既然遇见既是缘分,其他人虽然休息去了,但陈锋始终陪着金虎彻夜畅谈。
时间不等人,火灵君早早起床,唤醒众人后准备回侍神谷,
金虎无眠在乎的是寂寞又要来袭,说实话,是个正常人都很体谅金虎的孤独之感,就陈锋的话说,如果让他待在地藏,估计早一头撞死了。
陈锋无眠亦是有情有义,正所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虽然没有结拜,却已胜似亲兄弟了。
服务员一大早为所有人准备好了精美的早餐,等大家吃过后,陈锋还嚷着欠债还钱,改日一定奉还。
金虎和服务员笑着拒绝,笑着告别。
“雨蝶记着你答应我的。”
火灵君微微一笑,随即戴上了面具。
“陈锋是个好男人,美女保重。”
昊贞微笑点头。
“你们两个老头子也保重身体,等我回侍神谷后,记得请我喝酒。”
林绝和石雨拱手作揖,表示对金虎的尊重,“君主放心,等你回来,我们两个定会陪你喝到尽兴。”
“行啦,大哥回去吧。”
金虎眼睛似乎进了沙子,一边摆手一边揉眼睛。
服务员一直陪在金虎身边,眼神中虽有不舍,可也只能到此为止,心里一直默念着,希望陈锋记着自己对他说过的话。
“没想到水灵君竟是这样的性情中人。”石雨和林绝同时感慨。
“我大哥重情重义,我相信,不久后我们会再重逢。”陈锋说罢情不自禁的搂住了昊贞的脖子,“兄弟,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