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的菜市场,一个满身油腻的年轻人显得格外扎眼。
他正在全神贯注的分割一头整猪。
之所以显得扎眼是因为他太年轻了,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周围的肉贩大多都已五十朝上了。
不过年龄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他的刀工了得,三下五除二已经将猪的各个部位分解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自从两年前到了菜市场之后,也只有他的猪肉卖完,别的肉贩才会有生意。
其实肉质没有太大区别,主要是人大方,从来不斤斤计较。
有时连秤都懒得上,客户随便丢点钱就可以拿走超出价值几倍的肉。
其他人也不敢提意见,因为他们知道越是沉默寡语的人就越不好惹。
只是这一头猪的进价总得四五百金,收摊的时候别说回本,能有顿饭钱就不错了。
大家实在搞不懂这个年轻人到底是做什么的。
如果是暴发户不可能出来卖肉,如果只是个卖肉的,这么做怎么看都像个暴发户。
他刚坐下休息了片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便起身拉下门帘准备收摊。
“大叔大婶,今天的肉不卖了,你们拾掇一下自己卖吧。”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分肉啦,旁边的肉贩像苍蝇看到大便一样全部嗡嗡的飞过来,一瞬间案板上的肉连个渣滓都没剩。
年轻人毫不在意,起身要走,却被一个衣着靓丽的高挑女人拦住了出口。
“陈锋,你就打算在这待一辈子?”
女人叫阮玲玉。
周围的商贩看到这种光景无不侧耳倾听,似乎比抢猪肉还上心。
当然了,两年的时间陈锋和周围摊主以及顾客说过最多的话无非就是“随便,不卖了,拿走吧,你好,再见。”
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个认识他的美女,如果不八卦一下,实在对不起每天枯燥乏味的生活。
陈锋打了一个哈欠,“有事说事,没事回家睡觉了。”
“你要娶我的时间到了。”
陈锋毫不在意,“我愿娶,你愿嫁吗?”
这个问题让阮玲玉瞬间僵在了原地,如果不是因为长辈的命令,她还有更高的目标,嫁给陈锋并不是自愿。
小时候两个人就认识,一起玩一起闹,她不讨厌陈锋,但不代表要和他结婚。
为了家门的兴旺只能摒弃个人的理想,“我愿意。”
“切。”陈锋满脸的不屑,“行啦,不说别的,你觉得我能原谅你下毒的那件事?”
陈锋说着已经走出摊位,与她擦肩而过。
“不行,你必须娶我。”看陈锋完全不把自己当回事,阮玲玉浑身颤抖,气得直跺脚。
“滚。”
陈锋瞬间转身,怒目圆睁。
随着气势的散开,地面尘土飞扬。
侧耳倾听的肉贩被气势推倒在地,又踉踉跄跄的爬起来。
谁也无暇顾及两个人到底有什么样的瓜葛,只觉得后脊发凉。
这个年轻人深藏不露,两年的时间从未展现过有如此强大的气。
若不是几百斤的肉压在案板上,估计肉摊都要散架了。
离陈锋两米开外的阮玲玉倒无大碍,只是腰下的裙摆飒飒作响。
直到陈锋放松神情,周遭的一切才恢复平静。
“以后我们之间不要再联系了。”
陈锋说罢转身离开。
阮玲玉在原地停滞了几秒后,小粉拳紧了紧,继而转身。
两人反向而行,背影留给了不知所措的看客们。
走在曲折的林间小道上,陈锋神情自若,他似乎很享受一个人的孤独。
两年前,他是整个武道界的风云人物。
陈锋曾被誉为千年不遇的练武奇才,若不是因为父亲的一时疏忽,他现在或许已经进入天池修行登天之术。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这大隐也没能避开不想见的人。
想到此处,陈锋更是加快了脚步。
离家出走两年了,也不知道父母过得怎样?
心里虽然放下了对父亲的芥蒂,可总有不甘。
想到此处,陈锋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抬头看了看四周,见四下无人,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阮玲玉回到剑门,直奔矗立在庄园正中央的剑阁。
剑阁高百丈,气势雄伟,远远望去如擎天支柱,
阁内古朴却不失奢华,外部修饰全由黄花梨木打造。
这个地方只有阮家嫡系子孙或是已达到中武道境界的人才能进入。
阮玲玉进入木梯,木梯升至楼阁99层。
推开一扇重达千斤的木门,里面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卧病在床,名叫阮长风,还有两位侍奉在床边,分别是阮玲玉的父亲阮清水和大伯阮清泉。
“怎么样?他作何反应。”阮清水并不废话直奔主题。
阮玲玉摇了摇头,“还是老样子。”
阮清泉无奈的叹了口气,“年轻人始终放不下那股子傲气,回头我再去找他父亲说一说。”
“大哥你已经去过了,再去有失体面,还是我去吧。”
“体面?这个时候你还想着体面?”阮清泉语气加重了许多。
“当初都怨我鬼迷心窍,受了昊王府的蛊惑,若不是这样,玉儿已经嫁进了陈家。”
“行啦,你也不用太往心里去,我见陈远松时发现他对这件事并不在意,甚至完全不放在心上,但事情出了,总得有个说法,特别是陈锋那边,看得出来陈远松更在乎他儿子的感受。”
阮玲玉忙上前安慰父亲,“爸,您别再埋怨自己了,我和陈锋的事就让我们自己解决吧,您和大伯还有爷爷都不要费心了。”
说着便弯下身子趴在床边握住了阮长风的手,“爷爷,您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阮长风的手颤抖了两下,一直紧闭的双眼微微张开。
本想开口说话,奈何气若游丝,有心无力,又把话咽了回去。
“爸,您是不是有话说?”
阮清泉心细,察觉到了老父亲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