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没有声音,苏睿安又看向那丫鬟:“你刚才是看到了什么?”
丫鬟不敢撒谎:“奴婢听到凤仪公主房间里传出了奇怪的声音,担心公主出什么事,敲门询问了一番,就看到一个黑影从窗户跳了出去,奴婢惊慌之下,这才喊了出来。”
负责偏殿这边的是一个颇为长相严肃的姑子,叫做静持。
贵人出事,静持自然是带着一众姑子过来了,来的时候,恰好听到了这丫鬟的话:“这黑灯瞎火,你看清楚了吗?”
那丫鬟发誓:“奴婢绝对看的清清楚楚,的确是有人从厢房的窗户跳出去了,逃进了后山。”
静持听到这里,脸色更为严肃了,寂照庵是个清净之地,这么些年来,从未出过什么事,这些贵人们一来,就会生出事端,着实令人不安。
“凤仪在里头没有回应,可能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们进去看看吧。”苏睿安已经迫不及待了,但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让几个婆子将门强行打开了。
“静持师太,这是在寂照庵的地方,你也随我们一起进来看看吧。”苏睿安开口邀请静持。
静持原本就没有打算袖手旁观,在寂照庵不管出了什么事,都和寂照庵的姑子们脱不了干系。
看着静持带着几个姑子走了进去,苏睿安眼底已经透出了喜色。
静持此人极为严正自持,但凡苏沉鱼在这寂照庵做出了一点不堪的事情,静持为了维护寂照庵的名声,都不可能轻易地将此事揭过。
一进门,就能闻到那浓重的味道,刚才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显而易见。
静持的眉头紧皱,脸上的神情更是严肃的可怕。其他人或许还会忸怩着,不敢上前查看,静持则是自己提着灯笼走到了卧榻前。
卧榻上,女子的脸被被子半盖着,看不清模样,身上光裸着,没有被遮盖,肌肤上留下的痕迹,可以想象刚才的战况有多么激烈,不少丫鬟看的面红耳赤,低下头不敢再看。
静持先是拿起了被子,将她的身子盖住,这样一来,她的脸就露了出来。
人,静持还是认得的:“这不是宋贵人吗?”
那一瞬间,苏睿安和戎若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随之便是不可思议之色,她们拿过了旁边丫鬟手中提着的灯笼,自己上前查看。
几盏灯笼将榻上的人,照的清清楚楚,正是宋青萱。
“这里怎么这么多人?”就在这时,苏沉鱼和徐嬷嬷走了进来。
苏睿安和戎若同时看向了门口,看见苏沉鱼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眼底的情绪很是复杂:“这厢房,不是凤仪姐姐你在住吗,怎么这卧榻上的人,是宋贵人?”
苏沉鱼反问道:“怎么,这厢房是规定了谁要住在哪一间吗?”
这还真没有,苏睿安有些语塞。
“空厢房这么多,本公主想住在哪一间,就住在哪里。连静持师太都没有说什么,你们话倒还是挺多的。”
被苏沉鱼摆了一道,苏睿安和戎若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宋青萱恰好在此时悠悠转醒,先是看到自己床边站了许多人,继而又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异常,她掀开被子,低头看了一眼,顿时一阵地转天旋,还不如直接直接昏过去,不用再醒过来了。
“宋贵人醒了。”静持师太看宋青萱还想装晕,一点都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宋青萱又羞又愧,把自己裹在被子里,不肯说一个字。
“宋贵人,这房间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苏沉鱼故作不解,“这味道,还真是经久不散。”
一句话,勾起了宋青萱心中那强烈的恨意,她抬起头盯着苏沉鱼,恶狠狠地说道:“这一切,不正如公主所愿吗?”
苏沉鱼轻笑一声:“宋贵人,大家都住的这么近,真要是有什么歹人,你喊一嗓子也就行了,刚才我们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更何况,你并不是住在这个厢房的,难不成还特意换了个房间,来私会外男?”
宋青萱有口难言,今天这是为苏沉鱼设的局,但是现在被凌辱的人却变成了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凤仪姐姐,宋贵人也是受害者……”
苏睿安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苏沉鱼打断了:“苏睿安,原来你记得宋贵人的身份啊,她是父皇的后宫妃子,如今私会外男,你不为父皇考虑,反倒是为她开脱起来了,你对得起父皇这些年来对你的疼爱吗?
再者说了,这寂照庵以前可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谁知道这个男人是自己闯进来的,还是和宋贵人约好的?”
静持可不想寂照庵被抹黑:“凤仪公主说得对,寂照庵一向规矩森严,就连香客都是女子,怎么会突然出现男子?这与宋贵人发生关系的男子,定然不可能与寂照庵有什么关系。”
这话一说,苏睿安哪里还敢再为宋青萱说话。
宋青萱见苏睿安不说话了,有些着急了:“公主,太子妃,你们可不能不管我啊……”
戎若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宋青萱脸上:“宋贵人,你身为父皇的妃子,竟然敢在这里私通外男,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有没有将你们宋家全族的性命放在心上?”
提到宋家全族,宋青萱瞬间哑了。若是她执意攀咬苏睿安和戎若,别说自己的这条命了,宋家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静持可不管这些弯弯绕绕:“庵堂清净之地,容不得这些肮脏之事,将宋贵人先带下去关起来,明日贫尼亲自送到太后跟前。”
以静持的性子,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苏睿安气的双手握拳,按照本来的计划,现在应当是苏沉鱼被关起来。她的命怎么这么好,总能一次次地逃过去?
眼见着宋青萱连人带被子一起被带下去了,大家的脸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