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妃抱住了苏斯宜,发现他浑身都是湿透的:“斯宜,你这是怎么了?”
“我被人扔进了池塘里面,幸好驸马哥哥救了我。”苏斯宜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哭的更凶了。
刚才苏斯宜被嬷嬷带回了寝殿,他便睡下了。
因为云贵妃那里出了事引起来众人的关注,淑贵妃也不在,他寝殿的看守便松散了。他就是在睡梦中,被人捂了嘴巴,绑了手脚,套了麻袋,然后直接扔进了池塘中。
就在苏斯宜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有人把他从池塘里面捞了出来。
从苏斯宜断断续续的描述中,淑贵妃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心中又惊又怕,抱着苏斯宜不撒手。
还是苏沉鱼跟了过来,说道:“贵妃娘娘,还是让赵太医先为斯宜看看身体情况吧。他身上衣服都湿透了,虽说现在天气炎热,但也怕着凉不是?”
淑贵妃这才反应过来,先让宫人陪着苏斯宜去沐浴更衣,随后便让赵子杭为苏斯宜诊脉。
见赵子杭为苏斯宜诊脉的时候一言不发,淑贵妃心中紧张:“赵太医,斯宜身体怎么样了?”
赵子杭收回了手:“有些寒凉入体,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殿下受惊过度,今晚可能会引起高烧,微臣开两副药方,赶紧熬了药让五殿下服用吧。”
淑贵妃没有耽搁,赶紧让宫人去抓药熬药,喂苏斯宜喝下之后,便让他上床上休息,让贴身嬷嬷一直在床边守着。
见苏斯宜睡了,淑贵妃便和苏沉鱼、百里言卿走到了寝殿外。
淑贵妃先是向两人行了一礼,苏沉鱼连忙去扶她:“淑贵妃,你这是做什么?”
“公主、驸马,今天若不是你们警醒,及时救了斯宜,只怕现在斯宜已经不在了。”淑贵妃说着话,眼泪从眼眶滑落,“到底是谁要害他,是不是云贵妃?”
一直以来,跟淑贵妃不合的就是云贵妃,她第一时间想到云贵妃,并不奇怪。
百里言卿却摇了摇头:“不是云贵妃,我赶来的时候,听到池塘那边有动静,追过去发现一道黑影跑了,看身形应该是一个会武的女子,与太子妃身边的那个宫女阿芙身形极为相似。我当时着急救斯宜,就没有追上去。”
当时云贵妃难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产房,根本不会注意到一个宫女的踪迹。
“是沉鱼先发现了阿芙不见了,提醒了我。”百里言卿从那里离开之后,不断地回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阿芙消失的时候,正是云贵妃难产之时。
云贵妃是早产,显然是有人动了手脚,那个人的目标是云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既然如此,那那个幕后之人,会不会趁着宫里乱作一团的时候浑水摸鱼,对另一个皇子下手呢?
百里言卿并不确定,只能回来找苏斯宜,没想到恰好遇到阿芙对苏斯宜动手,这才救下了他。
淑贵妃让自己冷静下来:“所以今天,对斯宜动手的另有其人,会是谁呢?”
斯宜挡了谁的路?
不,应该是问,宫中皇子的存在,挡了谁的路?
“是太子!”淑贵妃猛然明白过来,“可是他已经是太子了,为什么还要对其他皇子动手?”
“贵妃,太子终究不是皇帝,从太子到成为新帝的这条路并不简单。尤其是他现在还处于失势的境况,自然是要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只要无皇子与他相争,他便能一直是太子。”
苏沉鱼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太子是知情人,但计划这一切的另有其人。”
淑贵妃想起了太后走的时候对自己说的话,她瞬间理清了一切。
太后不仅仅是要保住连家,更是要重振连家,皇上就算是再复用连家,也不可能让连家再登上以前的高位,那唯一的希望就是在新帝身上。
苏谨为身上怎么着也是淌着一半连家的血,若他称帝,必然不会忘记支持他的连家。
为了这份希望,太后要除掉宫里其他的皇子。
“斯宜再怎么样,也是她的亲孙子,她怎么能如此狠心呢?”淑贵妃心痛至极,她没有想到,在这宫里的日子,如此难捱,“我纵然贵为贵妃,却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
“你认命了吗?”苏沉鱼问道。
淑贵妃自嘲道:“不认命,能怎么办呢?或许从我踏进这后宫的那一天开始,就成为了别人博弈的棋子。”
“你成为了别人博弈的棋子,也希望斯宜成为别人博弈的棋子吗?”
“太后是皇上的亲生母亲,她是主谋,动手的人是太子妃身边的宫女,我们没有证据,能怎么办?”
第一次,淑贵妃觉得自己太无能了,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护着苏斯宜。
“贵妃娘娘,螳臂可挡车,蚍蜉可撼大树,为何我们不能撼动太后的位置呢?”苏沉鱼看着淑贵妃,“我们想要的,从来不是赢,只是一份安定。可是她们不肯给我们,那我们只能自己去争取到这份安定。”
淑贵妃的目光移向了寝殿,那里面躺着的是她此生最看重的人。若她的对手只是云贵妃,尚且有一搏之力,可是她的对手变成了太后、北戎之时,她还能斗得过吗?
嬷嬷从寝殿里走了出来:“贵妃娘娘,殿下现在浑身发烫,一直在说着胡话,您快进来看看吧。”
听到这话,淑贵妃来不及多想,赶紧进去看苏斯宜。
苏斯宜的脸红扑扑的,整个人身上都是汗,即使是这样,被子也捂得紧紧的。他应该是在做噩梦,惨白的嘴唇看得人心疼:“母妃救我、救我……”
淑贵妃看着这样的儿子,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淌,她握住了苏斯宜的手,自责地开口:“母妃在这里,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别害怕。”
苏斯宜听不到淑贵妃的话,只是沉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