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苏沉鱼和戎若前去培育昙花的花房,昙花花房的位置相对比较偏僻,靠近冷宫。
两人在路口,迎面遇到了魏景帝和云妃。
苏沉鱼和戎若上前请安,魏景帝问道:“你们也是来赏昙花的?”
“是。”
“朕和云妃也是来赏昙花的,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吧。”
云妃看了戎若一眼,戎若冲她露出一个笑容……
在冷宫不远处的一棵榆树下,枳夏有些忐忑地等待着。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前面,枳夏笑着迎上前:“凌……”
刚喊了一个字,枳夏就看清了来人的面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你怎么来了,快点离开这里。”
“不是你约我来的吗?”阿森有些疑惑地看着枳夏,“难道你约了其他人?”
来不及解释那么多,枳夏拉着阿森的手就要走:“你先跟我走。”
刚说完,就听到了一道无比熟悉的声音:“是谁在那里?”
戎若看到榆树下的身影,立刻大声地喝道,原本没有注意到那里的人,全部都看向了榆树下面。
“抓住他们。”魏景帝立刻下令,跟在后面的侍卫立刻上前去抓两人,阿森为了逃脱还打伤了几个侍卫,最后还是被擒获了。
侍卫押着枳夏和阿森过来,在看到和枳夏待在一起的人是阿森的时候,戎若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在这里的人不应该是凌宇吗?
魏景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脸色阴沉下来,枳夏的确是被他发落到了冷宫,但他也不能容忍枳夏跟别人偷情。
苏沉鱼看了阿森一眼:“父皇,这个侍卫看着眼生,他是大渝的侍卫吗?”
闻言,阿森立刻低下了头,魏景帝让侍卫抬起了他的脸,仔细打量着。
大渝的人和北戎的人在外貌上是有些不同的,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魏景帝盯着他,问道:“你是北戎的将士?”
北戎的将士,私会北戎的供女,难免会引起魏景帝的疑心。
戎若连忙开口:“皇上,这将士是我带进宫的,前段时间枳夏受伤,我想着让他给枳夏送伤药。”
“既然是送药,那身上总得有药吧?”苏沉鱼下令,“搜身!”
将士搜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搜到,魏景帝看向戎若,厉声问道:“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
“皇上,我……”这一瞬间,戎若大脑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戎若的贴身宫女阿芙先反应过来了,上前跪在了地上:“皇上,这阿森和枳夏原本就有私情,公主并不知晓,也是可怜枳夏,才让阿森前来送药,没想到阿森竟然利用这次机会,私会枳夏。”
若只是有私情,大不了就是处死枳夏和阿森。
可如果被魏景帝怀疑,枳夏和阿森是在传递消息,那大渝和北戎之间的和谈,就真的完了。
两相对比之下,只能舍弃枳夏和阿森。
戎若终于反应过来了:“皇上,我只是让阿森给枳夏送药,其他的事情确实不知道。”
魏景帝看着眼前的几人,陷入了沉思,云妃开口:“皇上,这枳夏实在可恨,都已经入了冷宫,还不忘自己的旧情人。皇上,您没有必要为了两个卑贱的奴才生气,伤了身子。”
苏沉鱼立刻就明白了,今天和戎若合谋的人是云妃。
魏景帝的态度有些软化,苏沉鱼状似不在意地开口:“父皇,这个枳夏是北戎供女,没想到在来大渝之前便心有所爱,闹了今天晚上这一出。真是不知北戎是如何挑人的,这供女的情况也不查清楚?”
魏景帝想起了刚才阿芙的话,到底是真的查不清楚,还是故意将这样的一个女子送到自己身边?
连一个侍女都知道他们有私情的事情,身为公主,可能会不知道吗?
魏景帝又想起了上一次戎若阻止枳夏喝凉药的事情,今天撞破了枳夏和阿森的奸情。他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个猜想,北戎这是想用枳夏来混淆皇室血脉。
只是没有预料到,枳夏会被灌凉药,要是被灌了凉药,那她肚子里的孩子该怎么办?所以戎若那个时候,才会阻拦!
肯定是这样。
魏景帝自觉发现了真相,再次看向戎若的目光中透着凉意。
戎若有些茫然,苏沉鱼不过是说了一句话,为何魏景帝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戎若公主调教不好自己身边的奴才,那朕就让内务府挑选一些听话送过去。至于那些原本的奴才,以后还是不要再出现的好!”
魏景帝一句话,就定下了戎若带来大渝的那些侍卫和侍女的命运。
戎若有些震惊地看着魏景帝,这些侍卫和侍女都是她的心腹,若是就这样被赶走了,以后她在大渝该怎么办?
“皇上,这次的事情只是个意外,戎若以后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戎若焦急地解释着,希望魏景帝能收回成命。
魏景帝态度坚定:“戎若公主,自从你来到大渝之后,犯下了多少错,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吧?”
魏景帝将话说到这个地步,戎若便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你若是不肯舍弃那些人,那你就带着那些人回北戎吧!”魏景帝的确是看重大渝和北戎之间的和谈,但是这不代表他能一直容忍一个心怀鬼胎的戎若。
除掉她身边的人,以后不得安分一些?
戎若还想再说什么,但是阿芙拉住了她:“皇上,奴婢伺候公主十几年了,若是皇上执意要将奴婢赶走,那奴婢还不如死在大渝!”
苏沉鱼记得阿芙,这个侍女算是戎若最为信任的人,也可以称得上的是戎若的智囊,戎若害了那么多大渝的忠臣,这阿芙出了不少主意。
若是让她就这样轻易地被赶走,岂不是便宜了她?
魏景帝有些犹豫,他倒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