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女人渐渐恢复了平静，她看着路两边迅速后退的夜景，心事重重，却又像眼泪都哭干了，心如死灰的样子。
申挂一送女人到了小区楼下，就发现那个小区的楼是个多层，看上去建筑年限就不短了，紧挨着马路，也没个物业什么的，路边走过一个酒鬼，忽然一转走进楼道就撒尿。
女人拿出一张钱，递给申挂一。
申挂一当然不要，就说：“大姐，我看出来你是个苦命人，这点钱你就自己花吧。”
女人指了指楼上：“我家在三楼，你上来坐坐吧。”
申挂一心说也行，把车停了，跟着女人就上楼，因为楼道有很浓的尿骚味，申挂一全程都是捏着鼻子。
到了三楼，女人开了一扇门，开了灯，还好里面是有暖气的。
申挂一走进去，这个应该就是女人的家了，这个两室一厅的小家几乎都是老式家具，电视机也是那种大头的电视机，空间不大，里面的东西却堆不少，还有一些捡回来的破烂堆在阳台上，整个屋子散发着发霉的味道。
女人走进洗手间，洗了脸，梳了头，从里面出来，申挂一一看，一张脸瘦的可怕，却依然能够看出，曾经也是迷倒一片的丽人，就是嘴角一道几公分长的疤痕，有点违和感。
女人发现申挂一盯着她看，于是指着洗手间道：“你也去洗洗吧。”
“这么晚了，我还上来打搅你······”忽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大姐，你不是以为我！”
女人双手拂过脸颊，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你不要钱，我也不要钱，就当是感谢你救我一命。我会很用心地伺候你。”
申挂一起身，有点茫然不知所措：“你误会了。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女人道：“是不是看到我的脸，你不高兴了？”
她说着，就将头发散开，盖住了半边脸，然后还把灯光调暗了一些。
申挂一挥手道：“大姐，不是！我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走，我这就走哈。”
“你为什么要走！我的脸很好看，不过是后来多了一道疤痕，我现在盖上了，你看看。而且你看看，我的身材，我的身材很好的，大不大，翘不翘······”
申挂一明显感觉女人有点歇斯底里了，她疯劲上来，这还得了，被邻居看到，就是黄泥巴落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不行，我得走呀。
虽然有很多话想问她，但时机不对呀。
申挂一几乎是落荒而逃，等门在身后关上了，才敢大口喘气。
居然把我想成那种人了，真是可笑。
不过转念一想，她可是个有点疯癫的女人呀，好像有这种表现也不过分。
他正要走，忽然听见屋里女人哭了，那种哭声，申挂一可以说一辈子都没听见过，好像笑了，却实际上哭了，好像哭着，忽然又笑了。
一瞬间百转千回，令人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他扒着门缝往里一看，女人说了一句什么话，让他几乎灵魂出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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