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看到来人是一身玄色长袍的顾梓晨,立即后退一步,十分客气的压粗声音,给对方主动问好。
驿站二楼是客房,回字形的二楼结构不仅前后有人,对面的过道也会来人。
在外面,她还是女扮男装的小公子,见到顾梓晨还是要规规矩矩的作揖见礼。
对面,身形比她高出一头的顾梓晨看着她见礼的动作,好看的唇角微勾,“小公子不必免礼,我正好有一件事想要套件小公子,不如进客房说话?”
“好好。”
秦月夕也是有事要找他,忙不迭答应,还主动推开房门,“走,进去详聊。”
吱呀一声。
推开门。
两个人以谈论事件唯有,在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驿站中,堂而皇之的走进了客房。
啪地一下,只是打开了一瞬间的客房门又快速掩上。
进了客房,顾梓晨率先走到靠着墙根放置的桌案旁,将怀里的火折子拿出,拔开火折子上的盖子,轻轻一吹,一簇橘红的火苗立即燃起,照亮看客房的昏暗。
点燃桌案上的烛火,再将房内其余烛台全部点亮后,顾梓晨才熄了火折子,快步走回到秦月夕身边,着急地探出手摸到她的小手,
像是个心急的孩子,拉着她的手就往旁边的活竹榻上坐,“月夕,快,让我抱抱你。”
由于白天的时候,秦月夕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的事情,此刻一跟他靠近,她就心虚的厉害,不敢抬头,微微垂着头,任由身边的男人把她拉到了竹榻旁坐下。
驿站的竹榻比客栈,还有她寝室的贵妃榻要硬实许多,竹榻上面没有铺设厚实的软垫,更无手工编制的毛毯,只是铺着一层草席。
不过,不管是前世做杀手,还是来到大晋,她都很少长时间睡软榻上,乍一坐在竹榻上,也不觉得有多难以忍受。
只是和顾梓晨几乎紧挨在一起坐着,尤其是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脸上,她就更觉得心虚了,眼帘半磕,一直避免与他对视。
“怎的不看我?有心事?”
当然,她身上的这种异样,并没有躲开顾梓晨的眼睛,握着她的手掌的那只大手也随之收拢的更紧,“月夕,中午用膳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神色不太对,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落在脸上的视线依然是灼热的,但却莫名的变得犀利。
秦月夕感受到了他眼神的变化,更清楚他是多么一个心思缜密的人,若是在躲
躲闪闪,闭口不言的必然会让他疑心大起,赶紧抬起脸,清冷如泉的眸子眨了眨,对上他黑曜石般的眸子:“怎么会呢?嗐,我就是这一整天一直在看衙门的那十个病人,累到了。你忘记了我昨晚忙到后半夜,没有好好休息的事儿了。”
“是吗?”尽管秦月夕以及抬头,水眸中也一如既往的透彻清澈,但顾梓晨就是不能放心,忧心追问,“你当真没有瞒着我做什么?”
秦月夕故意眨眨眼,拧起眉心,表现出无辜的样子:“没有没有!你看我做的所有事情,我都告诉你了。”除了‘以身试药’没说。
“那好。”看她眸光闪烁,尽管已经在努力维持平静,但他还是看到了,她的瞳孔却不可抑制的紧缩了一下,分明是有事却不肯说,顾梓晨也不强求,但五指却扣的更紧,将她的手完完全全包裹在掌心里,“月夕,有事尽量不要瞒我。为夫可以替你分担。”
“我知道,你放心,我要是遇到了解决不了的事情,肯定会和你商量的,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了。”这话她说的万般真诚。
她以身试药,实在是因为昨晚后半夜不好找人试药,大半夜的去哪里找人试药?就算
找到人了,还要一来二去的盘查询问身体健康情况,要确认没有一些基础疾病,还要自愿签下生死签,才能开展试药。
等这一套流程坐下来,至少都要耽误大半天的时间了。
但常德城的怪病来源却不能再拖了,必须要尽快弄清楚。
所以她就冒险一试,想最直观的确认感受一下到底是不是淮安坊的井水出了问题。
结果,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就是井水出了问题。
也节省了找人试药的时间。
而且现在她喝下自己调配的止血药和蒙脱石散之后,腹痛腹泻早就好了,也能更加确认自己这次给常德病人配的药方是否有效精准。
她决定既然骗了顾梓晨,就干脆一直骗下去,真诚的说完那句话后,又一本正经的补充:“你看我,都跟你结婚了,咱们两好了这么久了,你还不相信我么?”
“不是不信你,月夕,我自然信你。”相信她永远不会背离自己,但也相信,她还是会对自己有所保留。
看他幽黑的眸子重新明亮起来,语气也恢复正常了,秦月夕彻底放心,小手忽然一番,转而反扣住他的手,“对了,我想告诉你,今天衙门那边派发的药品已经全
部派出,我今晚必须再次进入灵泉空间拿药,而你得继续帮我取灵泉水。”
分发了一天的药包,临走时她也找衙门里的师爷清点了一下,才知道不光是药材没有了,就连灵泉水也要用光了。
大概只剩下了两个水桶的量,只够十个家庭。
而灵泉水是此次药方的药引,一天三顿,而此次患病都是以一户为单位的家庭疾病,自然饮水量剧增。
“好,已经在衙门那边和扈杰他们吃了晚膳,禀文也都写好,今晚无事,那我们现在就去空间吧。”顾梓晨点头。
两个人敲定主意后,秦月夕走到门口将门上的门闩插好,然后快步拉着顾梓晨的手走进了客房里屋。
彼此站在翠竹屏风后面,十分有默契的握紧彼此双手,闭上了眼睛……
而此时。
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