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有力的命令落下,裹挟雷霆之势,力达万钧。
守在一旁的那几名护卫立刻点头齐声道:“尊夫人令!”
秦月夕神情严肃,继续下令:“你们留下两人,跟随我一起搬运伤员。其余人等迅速。沿着碧水湖水域一路前行,寻找高见踪迹。”
高健不是走的水路吗?既然走水路必然要从碧水湖所有的水域经过。
沿着河流两岸一直寻找,不怕找不到他的人。
发号施令之后 ,器乐系又补上一句话,冷冷的道,“记住我要活的。”
现在只有活捉到高健,才能机会将整件事情的幕后黑手揪出来。
她现在能初步猜测到这次的事情跟龙鱼坊的白栩脱不了干系,此事必然有白栩在暗中推波助澜。
但若只是白栩,恐怕还做不到这么大胆妄为。
况且白栩的人早就离开了蔚城,又如何得知杜清怡会在今天晚上出城到碧水湖这边跟人赴约?
她派出的暗卫,那可是一直盯着龙鱼坊的人,确定了龙鱼坊的白管家走了,这才回来跟自己复命。
白栩没有千里眼,顺风耳,也不可能未卜先知,知道杜清怡今天晚上的行程,所以——在蔚城之
内,必然还有第三方人手在偷偷帮助高健。
她初步怀疑这件事情可能跟燕雪凝有关系,但燕雪凝这几天一直都是,老实的待在客栈里面,甚少出门,偶尔出门也有仙桃跟着。
只是凭借自己的这一番推断,是不能直接去找燕雪凝对质的。
那样反而容易打草惊蛇,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快速活捉高健,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甚至是直接用刑,都要从高健的嘴巴里抠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寂静的夜色下,守在附近的那几个护卫听到 秦月夕的最后一道命令后,正式郑重道是。
然后护卫们各自散去,兵分两路,一路快速沿着河道奔走,一边继续从腰间拔出备用的鸣镝往天上放箭,以此来增派人手,另外一些人继续沿着水路往运河方向寻找,直接驾驭轻功踩着湖水两边的芦苇荡,快速离开了这一片。
剩下的两个护卫走到秦月夕身后,开始安排搬运伤员的事宜。
秦月夕不放心这些护卫,也亲自跟着一并到蓉蓉身边,低声提醒两人:“这位蓉蓉姑娘现在身受重伤,虽然我已经给她服用了金疮药,也简单出力了伤口,但并不意味着她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你们等下将这位姑娘抬上马车的时候,动作一定要轻。”
“夫人放心,我等明白夫人的意思。”
两个护卫拱手,随后走到蓉蓉身边蹲下,一个人轻轻将蓉蓉饿双肩从地上扶起,另一个人神情紧张的将手伸到蓉蓉的膝弯处,十分小心的合力将蓉蓉从地上抱了起来,往柳树林子马车那边走去。
车夫老伯本想帮忙,但一看身边还有一个双目暂时失明的彩平女护卫,也不敢轻易离开,询问地看了秦月夕一眼。
秦月夕自然看懂车夫老伯的眼神,旋即点点头:“还请老伯扶着彩平也跟着坐上马车,等你把彩平送上马车之后,再折返回来把帮我把杜清怡一起送上马车。”
幸好她们今晚出城的时候,坐的是一辆比较宽大的马车。
将三个伤患都送进马车里也没有问题。
至于杜清怡……
她眸光一暗,视线扫到依然躺在草地上昏迷不醒的杜清怡身上,暗暗想,现在情况还是十分危急,为保能安稳的到达城里别院,最好还是不要将杜清怡从昏迷中唤醒。
几分钟后。
已经把彩平送上马车的车夫老伯已经折返回来,走到秦月夕身边等候吩咐。
秦月夕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走到昏迷的杜清怡身边,弯下腰将,一手穿过杜清怡的腋下,一手穿过膝弯处,直接将昏迷中的女子来了一个公主抱。
车夫在一旁看得一愣,惊叹自家夫人的臂力的同时,才想起来自己是回来帮忙的,赶紧也走上前,双手帮着托起杜清怡下垂的禽兽。
然后跟着秦月夕的步伐,将杜清怡送回到了那边停着的马车上。
等将三个伤员全部都送上马车后,车夫也重新坐回到车辕子上,拿起放在挂在车架子上的鞭子准备赶路。
临行之前,秦月夕撩开车帘,探出身子对车夫老伯提醒:“老伯,车里蓉蓉姑娘伤的很重,请在赶车的时候务必将车速放慢,车子赶的稳一些,不求快速进城,只求平稳。”
“夫人放心,老头子明白的。”车夫也赶紧客气了一句,将鞭子拿起来在空中抽出一个炸响。
套着马车的马驹听到了炸响后,迈动四个蹄子,开始往林子外走去。
秦月夕在快要走出林子之前,又撩起车窗垂下的帘子,看了一眼江秦所住的清心别院的方向。
已经是深夜,清心别院虽说也是设立在碧水湖边,但是距离护
卫芦苇荡这里还是有一段路程,至少相隔了二三里地。
就算是蓉蓉呼救了两声,相隔这样远,再加上现在已经是深夜,很难惊醒已经入睡的江秦等人。
想必此刻清心别院里,江秦根本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还在安然入眠。
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半夜跑去告诉敲门告诉江秦发生了高健伤人这件事,等明天天亮,她在排青瑟过来传话。
……
另一边。
清心别院里。
不大的两进院的院子里一片宁静。
因为不是真正的高门大户,并没有在院子里养那么多的下人婆子,所以院里也没有什么人当值。
只有垂在屋檐下的两盏白色纸灯笼,随着夜风在屋檐下微微飘荡。
江秦所住的那件正屋也还是静谧至极,屋里也没有燃着照明起夜用的烛火。
与之相反的是李宣儿所住的后院正屋寝室,里面燃着两个壁灯,梁上还垂挂着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