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邢远疯了?”
立门口的徐近宸面露惊讶,随后快步走进了床前。
床上,邢远因为刚才暴起伤人,情绪激动之间手脚一直乱挥乱动,导致之前郎中为他包扎好伤口又重新渗出了血迹。
胯.间的血迹倒是不明显,手上的右脚血迹出的尤为的多,已经将缠在脚底板的白色纱布全部染成了一片血红。
刑远此刻依然被四个小厮摁住手脚钉在了靠墙的床围上,一双眼睛红的可怕,眼白的部位遍布血丝,眉毛搞搞斜上而挑,原本还算是俊俏的脸庞已经是完全扭曲了,嘴巴也没有闲着,干燥起皮的嘴巴依然大张着,嘴里还吐出一堆污.言秽.语。
“妈的,敢这样对我,老子的姑姑是当朝的万贵妃,你一个秦府出来的庶女,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敢这样对我!一个罪臣之子,一个下贱的庶女,你们这对狗男女,等我,等我好了,一定把你们两个杂.种先女干后杀!先女干后杀!”
“邢公子?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站在床前的徐近宸忽然开口了,顺带还弯下腰身,微微低下头看向床上的邢远。
“滚,都滚啊!看什么看,来看老子笑
话?”
邢远先是一顿痛骂,接着涣散的眼神逐渐聚焦,双眼盯着徐近宸,就好像是认出了什么似的,在床上挣扎的更加厉害,“是你,是你!你还有脸过来,徐近宸,你还我的脚,还我的命根子!”
他边说着,边剧烈挣扎,经常持剑的右手竟然一下子甩开了压制他的小厮。
小厮猝不及防,没有摁住他的胳膊,直接被他从床榻甩非出去,嘭地一下,跌在了地上。
邢远的动作没有停顿,继续挥动着左手,连带着把摁在他左肩的小厮也弄的身子左摇右晃,险些要从床榻上跌下来。
滚落在地上的那个小厮也不敢耽误,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又重新扑到邢远身上,摁住了他的右肩膀。
邢远行动被受制,嘴巴里的叫喊就更加不堪入目:“都是你,尼格老子的,你骗我,是你让我做的,你个狗东西……”
邢远越骂越疯狂,挣扎的力度越大。
眼看邢远就要挣脱控制的时候,站在床边的徐近宸听着邢远的满口脏话,又看他神色恍惚,癫狂至极,就知道是此人是冷静不下来了。
若是在让他继续疯狂的乱喊乱叫下去,只会让这几个小厮听到一
些不该听的。
徐近宸眸色加深,索性因沉下脸来,对那几个小厮道:“你去外面拿一根麻绳过来,邢远公子行动癫狂,恐怕已经失去了理智,我看叫是叫不醒了,先捆起来再去请郎中过来。”
为首的一个小犹豫的抬起头看向徐近宸,“可,可是,若是小的放手,驸马爷您制得住邢公子吗?”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能叫你离开,自然是有把握对付。”徐近宸不客气地斜睨着小厮,“还不快去?”
“是,是……”
小厮不敢在耽误,连连点头之后放开了邢远的右脚,快速跑出了寝室。
不多时,这小厮就再次跑了回来。
这次回来,手上果然多了一条两只粗的一捆麻绳。
小厮拿着麻绳走到徐近宸面前,犹豫着不敢下手,“驸马爷,绳子拿来了,真的要捆吗?”
之前捆邢远,是因为郎中要医治拔枪头,师出有名,再加上当时邢远还是晕着的,这些下人自然敢动手捆了。
可现在,邢远已经醒了过来了,本就重伤在身,又是皇宫内把持后宫的万贵妃的亲侄子,现在若是捆了,来日被这个金尊玉贵的邢公子记恨了可怎么好?
小
厮的犹豫被徐近宸看了出来,这里到底也不是徐府,都是义勤伯爵府的下人,用起来也不趁手听话。
徐近宸深吸一口,朝小厮伸出了右手,“拿来,你既然不敢捆,那我就来捆。”
小厮如蒙大赦,立马将手里的麻绳递给了徐近宸。
徐近宸接过麻绳,一秒犹豫都没有,直接弯下腰,趁着这几个小厮还在摁着邢远,三下五除二用马上将邢远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像是捆螃蟹一样给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等捆完之后,邢远彻底失去了挣扎的能力,一双眼睛却还在死死瞪着徐近宸,嘴巴还在不客气的骂着脏话。
徐近宸眸中闪过一丝不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吩咐小厮,“再去取一块手帕来,我有用。”
小厮这次不敢废话,又老老实实拿来一方崭新的帕子交给了徐近宸。
本以为徐近宸是要擦手或者帮邢远拭去脸上的汗水,却没有想到,徐近宸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手里的帕子团成了一个球状,然后捏着邢远的嘴巴直接强行塞了进去。
嘴巴被堵住之后,邢远再也骂不出来了,只能在嘴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行了,已经完事了,
你们几个下去吧。”
徐近宸昨晚这一切后,便对守在床边的几个小厮轻轻挥手。
小厮们面面相觑,看着已经被捆成麻花,又被嘟着嘴巴的邢远有些迟疑。
“邢远公子受伤后,疼痛难忍,情绪失控,所以要捆着他防止他继续伤人。你们有这个闲待着的功夫还不如赶紧去前院看看伯爵夫人现在如何了,赶紧城里请来两个治疗癔症的名医过来,给邢远公子诊治?所有费用,都由我徐府出了。”
“是!”
这几个小厮一听此话,顿时齐声点头,然后快速扯出了这间寝室。
很快,这间寝室里就只剩下了徐近宸和坐在床榻上的邢远。
“邢公子,你怎么如此激动?”
徐近宸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床上的邢远,嘴角一掠。
“呜呜,你,你骗我……”
邢远一听到徐近宸说着话,情绪更加激动,拼命从喉咙里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