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
秦月夕原本打算跟着那个小厮离开,临出门时忽然又对他说:“我这边暂时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回去告诉吴掌柜,就说请那位客人稍候,我随后就来。”
“是,那小的就先告退了。”
那小厮对她恭敬地施了一礼,就快速地转身离开回去报信去了。
秦月夕则重新回到桌边坐下来,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却也没喝,只是微微摇晃着茶杯,用杯盖拨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沫。
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准备要出门或者做别的事,而更像是在等人。
很快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随即房门便被轻轻敲响了。
“进来吧。”
秦月夕应了门,随即一个人就推开房门闪身进来,又顺手将门带上了。
来人身材高大健美,面容刚毅冷峻,甫一见秦月夕便单膝跪下拱手道:“少夫人,子逸来跟您请罪了。”
他背上负着一根荆条,再配上一脸的冷峻和正气,怎么看都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你来了。”
秦月夕放下手中的茶杯,,眉眼淡淡地看着他。
“少夫人,属下惭愧,之前是属下误会了您,也冒犯了您,
实在是属下……”
子逸顿了一下,反手将后背上的荆条给拿下来,往秦月夕一递。
“您若是还觉得不解气,那就用这个狠狠抽属下一顿,但凡属下眉头皱一下那都不算是个男人。”
他一看就是那种钢铁直男,就连道歉都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只会用最直接的行动来表示。
“负荆请罪就算了,原本你我之间就没有什么积怨,你对我的敌意虽然盲目,但自有你的道理,我也并非不能体谅。”
“既然我能让你现身,自然是早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了。”
“少夫人胸有雅量,属下自愧不如。”
子逸将荆条放在脚边,诚恳地说。
“行了,你起来吧,我昨儿已经跟顾大哥说了,你想继续跟在他身边,那就回来吧。你是他的左膀右臂,引为倚重的人,这个时候就更该好好跟在他身边。”
子逸眼睛一亮,脸上也显出一丝激动来。
“是,少夫人,属下一定不辜负您的信任!”
他站起身,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继续站在秦月夕的面前。
“还有什么事吗?”
秦月夕随口问了句。
“少爷让我先跟在少夫人身边
,说您现在诸事繁多,担心只有青雅一个应付不过来。”
子逸恭敬地说。
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勉强,眼中只有一片真诚,看来是秦月夕为顾家所做的一切都让他心悦诚服了。
“我这边的事情跟顾大哥那边比起来,其实根本不算什么,青雅也是个能干的,现在有她在足够了。”
秦月夕略微沉吟了一下,又说:“之前家里新进的仆从不是你一直来调教的吗,你可以再给我挑几个合用的来,若有什么事其他的事,我也好有人可用。”
“给我找好人手之后,你就去帮你家少爷吧。”
“少夫人,属下会好好替您挑几个得力合用的!”
子逸说完,见秦月夕微微点头,似乎没有想再说下去的意思,便对她拱手为礼,随即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秦月夕在他走之后,也站起身,青雅还没有回来,但她也不能让那个南方来的“客人”等得太久。
她同样不能把药箱留在房间里,如今暗中窥探的人多了,更需小心谨慎。
秦月夕让客栈的伙计给青雅留句话,让她回来之后直接去新悦酒楼找她,这才动身离开。
新悦酒楼的规模虽
然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秦月夕被伙计引导着上了三楼的贵宾房。
“秦老板,我们掌柜的说,那位南边来的客人恐怕来头不小,而且又是想与您谈生意的,下面的雅间不合您的身份,就把人引到了贵宾室。”
伙计在上楼的时候给秦月夕打过了招呼,将她送到门口后就对里面通禀了一声:“掌柜的,秦老板来了。”
“快请!”
吴掌柜的话音刚落,伙计已经把门推开了,对秦月夕微微施礼之后就退下了。
“秦老板,我正跟江公子说到您,您这就到了,来来来,快进来,我给您引见一下。”
吴掌柜起身笑脸相迎,而秦月夕也看清了房中桌边坐着的另外一人。
他约摸二十出头的年纪,生得一副清朗俊逸的相貌,长眉凤眼、挺鼻丹唇,唇角微微上翘,似是随时都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
看到秦月夕进门,他也跟着起身,身形颀长如修修之竹,只是往那儿一站,就有说不出的风姿气度,让人一见便生出几分好感来。
秦月夕的目光在他身上一转,见那人身上所穿的衣物虽然样式简单,但料子却是有“寸锦寸金”之称的
云锦,奢华却不张扬,显然不是什么暴发户之类粗鄙的人物。
“秦老板,这位是江南来的江公子,原本是准备去京城的,途径此地听说咱们酒楼的青菜美味天下无双,一尝之下再难忘怀,便想让在下帮忙引见一下秦老板。”
吴掌柜先对秦月夕介绍道,随后才转头看向那个年轻男人。
“江公子,这就是给咱们酒楼提供青菜的秦老板。”
“秦老板,在下这般冒昧地想要见您一面,还望多多海涵。实在是您种出来的青菜美味不负天下第一的称号,在下见猎心喜,实在是忍不住想要见见秦老板。”
那江公子微笑着说,语气谦和目光真诚,半分没有以势压人的感觉。
“江公子说想要跟我谈笔生意,不会是想把我的菜贩到江南去吧。别说是江南,就是到郦城也都是赔本买卖,想必这种生意你是不会做的。”
秦月夕并不想绕弯子,而是直截了当地挑明了说。
“秦老板别急,先坐下来喝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