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钱就每人每天十五枚铜钱吧,不包午饭,其他工具我会让人在下午采买回来。”
秦月夕出手很大方,虽然没有包午饭,但给出的工钱两天就可以买两斤猪肉回来,这么高的工钱也让每个人都禁不住喜笑颜开。
“那大家就先回去取工具来暂时先用着,我也去安排一下采买工具的事,一柱香的时间后就在石头地集合开工。”
她最后宣布了一句,就准备让众人散了,就听有人大声喊着:“等等,等等,算我一个!”
来人一路小跑,显然平日里就不怎么运动,到了近前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双手扶在膝盖上不住地大口喘息着。
“李全,你来干嘛来了。”有人诧异地问。
“我……我来,来……干活啊!”
来人正是石头地的原主人—李全。
他勉强喘匀了气,才断断续续地说明了来意。
“你也想去翻地?”
“开什么玩笑,你李全能弯腰捡块儿石头都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还要去翻地?”
“先把你欠老杜家的犁耙钱给补上吧,卖地你不是手里有钱了嘛。”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反而是秦月夕站在一旁
静静看着,眼中满是玩味。
“去……去去,你们跟着掺……掺和啥?”
李全呵斥了句,也不应别人的话只是转头看着秦月夕说:“顾家媳妇,你这雇人也没说什么人不能来应征不是,我自己的地什么情况还能有人比我更清楚?所以,雇我肯定没错,能让你少走多少弯路呢!”
他说得口沫横飞,让秦月夕皱起眉,拉着顾青青一起向后退了两步。
“李大叔,我看你跑了几步就喘成这样,翻地那可是力气活,你还是别受这个累了。”
她很客气地回绝了李全,虽然她出手大方,但也不是能随便让人占便宜的。
“顾家媳妇,你这就不对了!”李全一瞪眼,说话倒是比刚才利索了几分。
“我是那块地的主人,也曾雇了人去翻地,哪儿有大石头,哪儿比较软,还有谁能比我更清楚?我不过是想让你省事些少走弯路,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呢?”
秦月夕眼微微一眯,眸光已是冷了几分。
“不识好歹?我要翻地自然是要先熟悉地里的情况,你以为我昨日买地之后在那儿呆了大半个时辰是在做什么?”
“我雇人都是身强力壮有把子
力气的,干起活来不用人操心,你这跑了几步就要喘半天,到时晕在地里又算谁的,怎么不雇佣你就是不识好歹?”
她一向说话是先尽礼数,但若是有人胡搅蛮缠不识礼数,那就怨不得她针锋相对地顶回去。
李全被噎得直瞪眼,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仿佛是被秦月夕戳中了心思一般。
他伸手指着秦月夕的鼻子,哆嗦着说:“你……你血口喷人!”
众人一见他这样子,顿时也回过味儿来,原来这李全还真就转着这样的心思。
“不是吧李全,你还真想着下地干活晕一回啊?那不是要讹上顾家媳妇了吗!”
“我还想着他只是想站在一边指手画脚出嘴不出力,原来还打着这样的算盘,是我想简单了。”
“哼,他有什么事干不出来,白拿工钱还能额外再讹一笔,不过是豁出一张脸皮而已,算得了什么。”
其他人看不过眼,纷纷开启了嘲讽模式。
顾青青在一旁气得小胸脯剧烈起伏着,只是碍于一群大男人在说话,她一个姑娘家实在张不开嘴,只能狠狠地瞪着李全。
“不让你占便宜就是不识好歹,我竟不知这世上还有这样的
规矩。”
清冷的声音响起,音量虽然不大,却让一众嘈杂的声音瞬间都安静下来。
顾梓晨只是推着轮椅上前,李全就忍不住噔噔噔地退后了几步。
“你,你想干什么!”他大声嚷嚷着,眼神却飘忽不定,俨然是一副外强中干没有底气的样子,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好狗不挡路。”
顾梓晨虽然是坐在轮椅上,比李全矮了一截,但那冰冷的视线却仿佛是俯瞰下来的,带着冷漠的睥睨,又仿佛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简单的五个字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李全眼睛又瞪圆几分,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你,你骂谁是狗!”
“狺狺狂吠。”顾梓晨又丢下四个字,径直推着轮椅对着李全就过去了。
他只是稍稍放开了些气势,那曾在尸山血海中趟出来的杀气就让李全两股战战,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淌下来。
秦月夕越看越觉得好笑,用杀气对付这样的无赖实在有些大材小用,不过却比跟他讲道理要简单有效。
“好了,不要再耽误大家的时间,我不会雇佣你,也没这个必要,至于你有什么不满,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来了个一锤定音,走上前扶住轮椅后面的把手,推着顾梓晨往前走。
顾青青也随后跟上,经过李全身边的时候还刻意撇开头哼了一声。
其他人也哈哈大笑着各自散开,只留下李全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犹如走马灯一般变换不停,眼中充满了怨毒。
秦月夕直接推着顾梓晨去了老宅,她要安排人去县城采买一批农具回来,陈师傅一家就住在那边,托付给他们就比较放心。
“顾家媳妇你放心,保证给你办得妥妥贴贴的。”老陈师傅听她把要求这么一说,立刻就拍了胸脯。
“我家二小子有个兄弟就在农具行当伙计,这事儿就包在他身上。”
陈家老二也在一旁点头道:“对,这事儿交给我,一准儿错不了。”
“那就辛苦陈二哥了。”
秦月夕想着这就让他上路,等下就要开始翻地了,农具得尽早买回来备着才好。
“那我就跟着走一趟,记得昨天说过还短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