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燕姝很想问他,如果玩不够怎么办?
又怕他会说一句那就切下来让你玩个够,然后他便可以心无旁骛的练功了。
燕姝莫名打了个冷颤,忙终止了这个有些可怕的话题,只故作好奇的朝车窗外看了眼,问,“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当然,也的确是疑惑,毕竟这明显不是回宫的方向。
且燕姝瞧着,像是朝城门那方去的。
容怀也朝外看了眼,语气不咸不淡的,“灵泉县?”
“灵泉县?”
燕姝“啊”了声,当真是惊讶了,“去那儿做什么呀?”
灵泉县就在京城外不远,就算是坐马车也就两个时辰可到,骑马就更快了。
而灵泉县以温泉出名,上京许多的富户甚至勋贵人家都喜欢去那方游玩。
就连皇室都在那方修建了一个行宫,偶尔会前往住上一段时日。
不过燕姝登基这么多年,从未去过。
对她而言,行宫中有非常不好的回忆,她不喜欢那个地方。
她才六岁的时候,在行宫温泉亲眼见着母后私会情郎,两人在温泉中相拥亲吻。
她当时被吓傻了,当然也很气愤,正想冲出去时被容怀捂住了嘴,然后被他抱着离开。
她质问容怀为何要阻止她?
容怀却告诉她,若是她冲出去了,若是让旁人知道了这件事,她就会失去她的母后。
甚至包括她和她的太子哥哥,可能都会为此付出代价,严重的,或许是没了性命。
燕姝的确是被容怀的话吓到了。
果然是将这件事瞒了下来,不敢对任何人说。
可是她却没想到,就算她听容怀的话把这件事烂到了肚子里,一年后,她依然失去了她的母后和太子哥哥,甚至包括她的父皇。
燕姝正陷入回忆,便听容怀说,“洗墨跟着在楚红楼偷听的人,一路跟到了灵泉县,眼看着那人进了行宫。可他进行宫探查却没有发现异常,也没发现他跟踪的人。他动静不敢太大,便又出了行宫,在行宫外等了一日也没等到什么,更没见那人再出来。”
燕姝蹙眉,“你的意思,偷听的人是行宫里的宫人?那我们现在要去行宫吗,可我们是隐藏身份出来的啊?”
她觉得这事儿好像越来越复杂了,行宫的宫人难道跟女子失踪的案子也有关吗?
容怀摇头,“洗墨还守在行宫外,有异常会联系我们,我们先不入行宫,在灵泉县里转转。”
燕姝撇嘴,“有什么好转的呀?”
一个小小的灵泉县,除去温泉也没什么景致,平日里人都没几个,繁华程度比上京差了不知多少。
要逛街,还不如在上京城里逛呢。
容怀却笑道:“陛下不是说自己没出过上京城吗,臣这不就想带陛下出来见识见识?”
燕姝瞪他,“你故意的吧,灵泉县难道不属上京吗?”
她像只生气炸毛的猫儿,容怀好笑的摸摸她头发替她顺毛,“好了,知道你不喜欢灵泉县,不过这次的确是为了查案,忍一忍好不好?”
知道他说的是理,燕姝默了默,“那,长荣呢?”
容怀勾唇,“不是说要让她先掉几层皮吗,不急。”
等先用过了刑,明日回去再审,正是时候。
燕姝没再说话,只安静的看向车窗外。
容怀便又说:“出了京,我们便换马。”
燕姝只点点头。
容怀也默了默,见她情绪的确过于低落,他想了想,又跟她说:“其实,之前我们还都漏了一个地方。”
燕姝一怔,随后便反应过来,回头看他,“你是说,行宫?”
容怀点点头,“行宫的确是藏人的好地方,毕竟那地方,我们已经十年不曾去过了。”
刚被抓到的女子,或者一些被送到上京来的女子,还没卖出去时总也要有个藏纳之处。
一个被皇帝所厌弃,永远不会踏入的行宫,想来,倒是最好的藏身之所。
燕姝却是心惊不已,“可如果能藏人在行宫的,那说明,是跟皇室有关的人?”
就算是长荣也不可能。
然而皇室能有这本事的人,死得也差不多了。
燕姝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所以说,十年前还有什么漏网之鱼活下来了吗?
当然,这问题容怀现在没法回答他,现在他们只能先去灵泉县那方看看。
甚至为了不打草惊蛇,暂时还不能正大光明进入行宫。
毕竟背后的人若真是苟活下来的燕氏,那就比之前他们所想的要复杂许多。
出了城门,容怀便带着燕姝下马车换马。
下车时,他将自己那一脸碍事的胡子扯掉了,也擦干净了脸,重新戴上了银色面具。
凶恶的壮汉瞬间变回了俊美冷酷的男子。
燕姝却是噘噘嘴,“反正都是掩人耳目,摄政王还非得用面具呢?”
好歹也是她帮忙画的,他就这么嫌弃?
容怀只面无表情的说了句,“臣只是担心,用那张脸对着陛下久了,陛下会厌弃臣。”
燕姝抽抽嘴角,“我哪有那么肤浅?”
容怀轻呵,“是吗,那方才是谁看着战家小郎君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还嫌我那胡子扎人的?”
燕姝无语了。
这男人的语气简直像极了她父皇后宫里那些争风吃醋的女人。
她深吸气,拍拍容怀的肩,“摄政王放心,朕保证,哪怕朕佳丽三千,也只独宠摄政王一人。”
说完,她懒得再同他说话,推开车门径直下车。
只是一看到马车外那匹正悠闲吃草的烈风,她神色又是一变。
这匹马,她真是再也不想骑了!
“我不要……”
刚转头想让容怀替她换匹马,就被容怀揽了腰身,旋身而起,下一瞬两人便已经落在了马背上。
她侧坐在他身前,被他整个拥进怀里。
而他一手持缰,用力一夹马腹,方才还悠闲吃草的烈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