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丢出去肯定是舍不得的,容怀还是小心翼翼将燕姝放了下来。
燕姝一站稳,便将手中还剩下一半的糖葫芦塞到了容怀嘴里,嘟囔着,“我吃不下了,阿兄帮我吃。”
容怀,“!”
他咬着那半串糖葫芦,神色更加僵硬。
默了默,捏了木签将糖葫芦拿下来,黏的假胡须上也沾上了糖滞,很是难受。
容怀闭了闭眼。
他看她不止是他心肝,她还是他祖宗!
一场闹剧就此散了,大家都看出来了,这青楼女子估摸就是个打秋风的。
战贺把这女子拎上了二楼包厢,燕姝和容怀也跟了上去。
因为燕姝帮了战贺,战贺自然不会阻止,甚至还恭敬的将人一起请进了包厢。
战贺虽然是成国公府二公子,却并未入仕。
而这些年世族势弱,国公府早已不如前朝,他从未入过宫,自然也不认识燕姝和容怀。
让小二上了茶,包厢门关上,战贺冷声问那青楼女子,“说,到底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青楼女子战战兢兢的缩在包厢一角,闻言也不说话,只低着头紧咬着唇。
燕姝看了眼他们,倒是没说什么,而是先将自己的帷帽摘掉放在一旁。
她早就闷得难受了,忍不住噘嘴小声对容怀道:“要不我还是直接带面纱吧,这东西戴着太难受了。”
正观察那青楼女子的战贺闻言看过来,看清燕姝的模样时微怔住。
他方才听燕姝说话极为大胆,还以为会是个如何妖媚的女子,却不想竟然只是个极漂亮的小姑娘,狐狸眼虽然天然带几分妩媚,可眼底干净,看来很是单纯可人。
察觉到他的目光,容怀侧眸看去,目光微沉,冷笑了声,“好看?”
燕姝一怔,也看向战贺,目光便同战贺对上。
战贺脑子忽然就有些懵,下意识点头,“好看……”
燕姝眉眼一弯,笑了,偏头对战贺眨眨眼,“真的呀,有多好看?”
战贺脸忽然就红了,他怔怔的,“很,很好看。”
燕姝忍不住笑出了声。
别说,这个战贺憨了些,不过憨厚也是美德啊。
她方才没怎么注意他,此刻看来,模样也算是俊朗,身高也不错,只比容怀矮了半头不到。
看身形,也不是寻常读书人那般柔弱。
别说,非常符合她选秀的标准!
容怀一听她那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微用力捏了下她的手指,冷呵,“可惜,已经是我的小心肝了。”
他语气过于冰冷,眼神中的占有也十足明显。
战贺瞬间回了神,面色诡异的红了。
容怀则是偏头看向燕姝,幽凉凉问,“是么,小心肝?”
燕姝,“?”
这听起来不像是在叫她小心肝,倒像是在让她小心,你的肝!
不过好歹是在外面,也要给容怀几分面子。
她清清嗓子,讨好的抱住容怀的手臂,娇娇柔柔的应,“当然,我是夫君的小心肝,夫君是我的小甜甜,别的男人都入不了我的眼。”
做作的连容怀都有些受不了了。
不过这样也好,好让那些不长眼的知难而退!
不长眼的战贺的确是反应过来了。
这很漂亮的小姑娘似乎是这男人的夫人,她叫的是夫君。
虽然战贺觉得,这小姑娘和这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男人当真是不太般配,如同美女和野兽。
可看这小姑娘的样子,也不像是被勉强。
再想想她说的,夫君是我的小甜甜?
他心情复杂,暗自叹息。
小姑娘眼睛看起来很亮,却是中看不中用啊,眼神是不是太差了点?
他们这方自顾说话,缩在角落的青楼女子也早已经抬头看了过来,眼神闪烁。
直到燕姝摘去帷帽她才惊觉。
她见过燕姝,那夜在楚红楼!
可那夜燕姝身边的男人并不是……虽然那夜男人带着面具,面具外的小半张脸也能看得出极为俊美。
她心慌难耐,又仔细看了看容怀,惊觉这个男人是换了装扮。
而这对夫妻的身份格外惹人怀疑。
毕竟那夜他们来过之后,第二天所有青楼就被迫停业,楚红楼更是被封,妈妈被人带走了。
青楼女子心惊胆战,直觉这对男女不是她这样的人能招惹得起的。
以至于战贺那方还在感慨燕姝眼神不好时,这一直畏缩的女子忽然噗通跪了下去,“各位大人,求你们饶了我吧,我是被人逼的,我不是故意的!”
燕姝三人看向了她。
战贺皱眉,“被谁逼的?”
青楼女子用力摇头,也不需要他们多问,一边哭一边自己交代道:“奴家真的不知道,奴家花名红软,是楚红楼的姑娘。楚红楼被封那日,奴家正好在外,没想到这一出来便回不去了。”
她说到这里,燕姝先眯了眼,“你是楚红楼的姑娘?”
容怀也瞬间沉了脸色。
所以说,这女子认出他们了。
软红神色僵硬,点点头,老实交代,“是,那夜,我,我在楚红楼见过姑娘……”
燕姝恍然,难怪她忽然就愿意交代了。
许是也察觉到楚红楼被封和他们两个有关了。
战贺却是有些懵。
看看红软,再看看燕姝。
这小姑娘还去过青楼?
她还真是……格外独特!
而红软咬咬唇,又继续道:“奴家在楚红楼外徘徊时有人找上了奴家,说是只要我替她办好了事儿,就将奴家的身契还给奴家。
“若是奴家不应,她就将奴家卖进最低等的窑子里。奴家本不信她,却不想她手中当真是有我的身契。”
“有你的身契?”
燕姝疑惑,“难道是楚红楼背后的老板?”
红软摇头,“奴家不知道,奴家到楚红楼好几个月了,从未见过她。”
燕姝便又问,“是男是女?”
这次红软倒是说道:“是个女子,虽是戴着帷帽,穿着也极朴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