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怀倒也没被她故作冷酷的模样吓到,他甚至还笑了笑,“那,便有劳陛下。”
他实在过于嚣张,燕姝这两日也被他逗弄得上了火气,闻言便也笑了声,“那好呀,朕帮你脱!”
她说得咬牙切齿,就这么穿着寝衣,踩着白玉池的台阶下了水。
浴池里的水不深,站在其中,只到她膝上方几寸。
而容怀却是坐在池里的,见她下来,他将本懒散曲起的长腿伸直,再略微分开,留出让她能站到他身前来的位置。
燕姝下水后,目光就不自觉的下移,只他那身里衣在水里略有漂浮,将她想的那处倒是遮挡得严严实实。
燕姝不满,走到他身前,只是还没动作,他脚下一勾,她身形不稳径直跌坐下去。
而他趁机并拢双腿,她便已经跪坐在了他的腿上。
跌下来那瞬,她怕摔倒,双手已经撑着他的肩稳住自己的身形。
这番动作搅乱了一池春水,水波动荡,溅了她满身,顺着她的头发脸颊,纤细的肩头朝下淌……
丝质的寝衣瞬间湿了个透,紧紧黏在她柔细的身子上,几乎透明,婀娜尽显。
甚至连白色肚兜上绣着的绿竹都看得一清二楚,当然,也不止于此……
容怀身形不动,依然是懒洋洋靠着白玉池壁,只那目光毫不遮掩,从她湿漉漉的粉嫩脸颊朝下移,很是坦然。
等欣赏够了那番美景,才弯唇轻笑,“陛下不是要替臣宽衣么?”
他戏谑的语气让燕姝回了神,她牙根轻咬,知道他是故意。
不过她现在也在意不了这些了,反正也不是没看过,做都做了那许多回,她也没什么好羞的。
她根本不想跟他说话,只轻“哼”了声,落在他肩膀的手便滑到了他的领口,没有任何迟疑的将那领口用力一扯。
容怀只目光轻动一瞬,却依然是不动不移,任由这不知道害羞的小狐狸将自己的里衣扯开来。
男子胸膛肌理紧致,又白玉无瑕触手升温,像是上好的暖玉般。
很明显,伤不在胸口。
燕姝眨巴两下眼,检查他伤势的心思朝后移,先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心口,还不满意,又用那淡粉的指甲轻刮了刮他。
果然,察觉到他身形那瞬间的紧绷,她这才得意轻哼,“摄政王这些日子倒是洁身自好的很,看了朕多少回了,却舍不得让朕瞧上一瞧?”
容怀深吸气,垂眸失笑,又无奈得很,“臣这不是怕陛下见了血会害怕吗?”
燕姝冷呵,“血在哪儿呢,骗子。”
她说着,又抬手将他的里衣从肩膀处褪下,抓着他手臂让他离了池壁几分,将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垂眸去检查他的后背,后背依然是无伤。
他像是真老实,听话的任由她摆布,而燕姝到这里却又有几分迟疑了。
所以,伤不在上半身,那么就……
真伤到了啊?
她不免有些迟疑起来。
毕竟男子的面子何其重要,要是真伤了,又被她发现了,哪怕是容怀这么厚脸皮怕是也要羞恼一番的。
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纠结,他轻声问她,“陛下在想什么?”
两人靠得这么近,她又是下巴搭在他的肩上,他说话时就贴在她耳边,呼吸比这浴池里的水还热,黏湿一片。
燕姝回神,清清嗓子将脑袋抬了起来,“没什么。”
她只是忽然想到,她这会儿靠他这么近,双腿分开跪坐在他的腿上,两人的衣裳都是湿的,紧贴在身上如同无物。
这般情况下,说是肌肤相贴也不为过了。
且刚才她用指甲刮他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僵硬,偏就算这样,她也没察觉到,那把本应该已经出鞘的匕首。
换做两月以前,那匕首怕早就已经恨不得将她割破了。
燕姝的心跳忽然就乱了起来。
所以,检不检查,好像也没必要了。
他真的……
燕姝慌了。
而他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已经又抬手,沾了水的宽大手掌贴在她的后颈,将她重新朝身前压。
随后落下一个亲吻在她湿漉漉的脸颊,这才带着笑意的问她,“那陛下为何不继续了?”
燕姝心慌意乱,实在没忍住,“你到底怎么伤的,怎么会让人伤到那个地方?”
容怀怔楞,“什么?”
燕姝又纠结,“伤成什么样了,还能好吗?”
容怀,“?”
燕姝眼圈忽然红了,怨声道:“都伤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有心思来撩拨我的?”
“?”
“不行,还是让我看看,到底伤到什么程度了,总不能都没了吧……”
她自顾说着,红着眼去扯他的腰带,被他一把握紧了手。
她疑惑不满的抬眸看他,盈满水汽的眼眸里尽是惊慌,一双狐狸眼倒是红成了兔子眼。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是很明白,忍着问她,“陛下在说些什么?”
燕姝,“你的匕首啊,去哪儿了?”
容怀,“!”
汤池殿里忽然极为安静,静得燕姝只能听见那池内活水汩汩流动的细微声。
她这话说完也觉得不妥,见他脸色格外难看,她担心是不是触碰到了男人什么痛处。
“我,我不是……”
燕姝正想着如何解释补救,容怀忽然轻笑了一声,问她,“若是没了,陛下,还要臣么?”
燕姝心脏一落,彻底沉了下去。
“我……”
她想说当然要,可话到嘴边忽然有些说不下去。
她那么喜欢他的匕首的,他没了,她还能喜欢他什么呢?
但是如果她这么说,必定让容怀更伤心。
她深吸气,“阿兄放心,我绝对不会嫌弃阿兄的,阿兄永远都是我最亲近最信任的人。”
反正她可以选妃,男人随便她选,她想要多少匕首没有吗?
至于容怀,不管怎样,依然会是她最亲近的人就是了。
容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