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之中,魏青枝扶着腰走了出来。
在不到十分钟内,她接连拉了三次肚子,身子软得就像腾空的米口袋,连路都走不动了。
然而奇怪的是,第三次拉完肚子,她的肚子突然就不疼了,除了脚下有点飘,其他的一切正常。
到了此时此刻,魏青枝哪里还不知道,是楚禹做了手脚?
要是得了痢疾,哪能这样说,放就放说收就收?
一时之间,魏青枝把楚禹恨到了骨子里,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了,恶狠狠地破口大骂。
“这个臭贼,从垃圾堆里面跑出来的贱人,一身都是细菌!”
“像这种人怎么能到处乱跑,要我说就该抓起来,以免危害公众安全。”
柳雅琴心疼地扶着女儿,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好像顷刻间就瘦了十几斤,也是十分愤怒。
只不过,愤怒之余,柳雅琴却是暗暗心惊。
这种瞬间之内,无影无形,让人拉肚子的手段,简直可怖可畏。
柳雅琴想到这里,虽然心中愤怒,但还是叮嘱魏青枝。
“这种烂人你不要去招惹他,这一次是让你拉肚子,要是给你投的是剧毒呢?你怎么办?”
魏青枝也被吓了一跳,但嘴上却不服输。
“他敢,他要是再对我下手,我让爸的卫兵把他抓起来,以危害公共罪的罪名,送进去让他把牢底坐穿。”
柳雅琴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你想得太简单了,除非你能抓到他的把柄才行,要不然就是你爸,也不能乱抓人的。”
魏青枝哼了一声,脸色阴森森的。
“妈,只要把他抓起来,肯定有办法让他开口,坐实罪名,你怕什么?”
柳雅琴知道自己这个女儿,说得到,做得出,脸色严肃起来。
“这几日不许你闹,离他远一点,等你外公寿辰过了,我也不会管你这些破事。”
魏青枝听出了母亲的意思,顿时大喜,在柳雅琴的脸上吻了一下:“谢谢妈,我不会放过那小子的。”
母女俩又说又笑,魏不同走了过来,眉头微皱。
“青枝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
魏不同素来威严,魏青枝不敢在他面前说笑,至于小辈之间的争斗,更不敢让他知道,当下恭恭敬敬地站好,低着头。
“爸,我没事了,可能是早上吃坏肚子了。”
魏不同点了点头,就听得柳金权站在不远处招呼大家。
“小姑、小姑父,表弟表妹,咱们上车走了,老爷子应该起床了,此时去拜见正合适。”
魏不同带着家人走了过去,望了远处一眼,微微皱眉。
“楚家怎么回事?他们要和我们一起吗?”
没错,魏不同口中说的是楚家,可不是姐姐和姐夫。
在他的心中,楚家人和魏家、柳家压根就不应该有关系。
柳金权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大姑和大姑父很傲气的,他们坐车走了,一家五口人挤在一辆网约车上,唉。”
他的脸上露出歉然之意。
“是小侄接待不周,他们没有给柳家打电话,我事先也不知道,他们竟然住在这家酒店。”
柳金权这话说得漂亮,可他如果要是重视楚家的话,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楚家的行踪?
魏不同一家人从一百多里外的金陵军区赶过来,三天前柳金权就知道了。
魏不同眼眸之中露出欣赏之意,摇了摇头。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原本也怪不得你。”
柳金权假惺惺地摇了摇头,很自责的样子。
“大姑和大姑父倒是没什么,表哥却生气了,他甚至还说……”
柳金权说到这里,突然戛然而止,随即笑了一下。
“表哥的胡言乱语,我可不好向小姑夫说,以免又有人说我搬弄是非,挑拨生事。”
魏不同军人出身,如今虽然已经年纪大了,性子却依然直来直去,哪里听得这等遮掩之词,皱起了眉头,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
“说!”
魏青书和魏青枝在父亲的面前不敢造次,但眼眸却盯着柳金权,眼神灼灼。
柳金权笑了一笑。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表哥生气了,说我们的车队,会冲入龟江之中。”
“他说我们这些人都会下河洗澡,甚至有可能发生不测,这等小孩子幼稚的话,小姑、小姑父不用放在心上。”
这话一说出来,魏家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
魏不同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柳雅琴却气急败坏地骂出声来。
“这小王八蛋竟然红口白牙,诅咒我魏家,简直丧良心啊,杀千刀的。”
柳金权心中暗笑,他把楚禹的话搬出来,就是为了挑拨离间。
小姑柳雅琴性格暴躁,飞扬跋扈倒也罢了,她骂娘是正常的,但是小姑父魏不同却心思深沉,不会轻易动怒。
如今,就连他的脸色都变了,可见楚禹这个蠢货,给自己递了一把多么锋利的刀子。
向来车祸天灾,都是极为敏感的话题,冥冥之中的命运,谁都不知道,谁都盼个出入平安,吉祥顺利,越是大富大贵的家族越讲究这些。
至于到底平不平安,顺不顺利,只有天知道,但口彩还是要讨的。
楚禹竟然红口白牙,说出这等话来,这不是诅咒又是什么?
魏不同心中恼怒,重重哼了一声,率先上了车,柳雅琴也上了车。
看着父母上了车,魏青枝这才骂出声来。
“哥,你看看,楚家这小子多么嚣张,他针对我倒没关系,如今就连爸妈都被针对了,这个混蛋。”
魏青书看了柳金权一眼,冷冷一笑。
“这等穷贱之人,除了一张破嘴咒天咒地,他还能有什么本事?”
“我倒是不在意,只是爸妈年纪大了,对这种话会感到晦气。”
柳金权连连点头,趁机又来了个火上浇油。
“是啊,好歹也算是亲戚,哪有这样咒人的,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