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二十年,我受尽屈辱,百般筹划帮你赚下上亿身家。”
“你和小雪搞在一起,污蔑我私吞公款送我入狱,还害死我们的女儿!”
“顾京墨,你怎么对得起我!”
“秦晴,你不该知道这么多的。”
看着面前那张儒雅英俊的脸,让她沉沦一生的迷人笑容再次浮现。
顾京墨伸出手狠狠一推。
秦晴身子后仰,生生被推下了40层的高楼。
她绝望无比地伸手,却什么也抓不住。
只能看着顾京墨带着冰冷的笑意,憎恶的眼神,就像是扔掉一块发臭的垃圾。
“好疼!”
秦晴低吟一声醒来,抚着头,只觉得脑袋都快炸裂了。
这是哪?
秦晴抬眼一看,破烂的木头床,下面铺着的稻草都支棱出来了。
身上随意搭着碎花蓝布的被子,上面缝着密密麻麻的补丁。
窗户还是木头窗户,用米糊贴着黄布纸挡着,破碎的洞口,不断有寒风侵入。
看着这破烂的房子,她神情一惊。
这是她家!
是她十九岁时的娘家!
她重新活过来了?
秦家小院里,一高一低两个女声嘀咕着。
“妈,我们把唐敏嫁出去,唐家不会来闹吧?”
“唐家会管她一个克夫的寡妇?我这个做婆婆的,亲自给她挑男人!她该感谢我!”
“河西村的王麻子,人是丑了点,但人家可是头婚,彩礼钱都有10块呢!”
“睡一觉,生米煮成熟饭,她再不乐意也得嫁!”
声音钻入秦晴的耳朵里,她猛地一翻身,赤着脚就冲出门。
门外花白头发,倒吊三角眼的老太太,正是秦晴的奶奶沈春华。
“这死丫头怎么醒了?妈,那安神药怎么对她没用啊……”
贴着沈春华的耳边,一脸厌嫌盯着秦睛的,正是她的三婶何翠云。
秦晴目光一转,就看到了院墙上那泛黄的日历。
1983年12月30日。
秦晴瞬间浑身冰凉,上一世她记这个日子记了一辈子。
就是这一天,她妈嫁给了河西村的王麻子。
第二天,她的尸体就在红水河被发现。
一夜之间,她就没了娘。
想到刚刚二人的对话,秦晴开始怀疑,她妈根本不是自愿嫁给王麻子的!
“你们是不是为了10块钱彩礼,把我妈卖了?!”
秦晴对着二人大吼。
她双眼通红,浑身更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她只穿着一件薄衫,还带着补丁,根本抵御不了十二月的寒气。
“你这个赔钱货,秦家还能轮得到你大吼大叫的,滚回你房里去!”
沈春华抄起手,粗暴无比地把秦晴往屋里推。
“我再问你们最后一遍,是不是你们把我妈卖了!”
秦晴反手死死扣着沈春华的手。
她力气极大,指甲都深深地扣进了沈春华的肉里,痛得她倒吸凉气。
“你这小娼妇,敢这么对我?放手!”
沈春华心惊,这丫头向来听话得很,这会子怎么变得这么凶悍?
“晴丫头,你别急。你奶答应让她再婚,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谁家婆婆能这么开明的?再说那王麻子,一个月能赚10块呢,她是享福去咯!”
“享你妈的福!”
秦晴气得一脚将何翠云踢翻在地。
“小娼妇,你竟然敢踢老娘!老娘非得撕烂你这个小婊子脸!”
何翠云从地上爬起来,伸出手就去抓秦晴的头发。
秦晴杏眼柳眉,瘦削的脸颊,尖尖的下巴,这长相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艳。
偏偏何翠云的女儿长得姿色平平,身材还壮,母女俩一直嫉妒秦晴的长相,视她为眼中钉。
尤其是在秦晴父亲死了后,何翠云就一直欺压她母女。
秦晴头发被揪住,扯得她眼泪直流,一旁的沈春华叉着腰看着,张口就骂。
“给我好好打!这个小娼妇,真以为能做我们秦家的主。你妈是个克夫的,你就是个扫把星,她能卖个10块钱都是抬举她!”
有了沈春华撑腰,何翠云捏起拳头,就狠狠砸在秦晴的背上。
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打得极重。
秦晴被打得感觉身子都要散架了,她双手死死抓住何翠云的右手,张嘴就往她的手背上狠狠一咬。
“啊!”
何翠云惨叫出声。
秦晴一直咬得嘴角溢血,才松口。
何翠云痛得接连后背,手背上深深的八个牙齿印,还都见了血。
“小婊子,竟然敢咬我!”
“杀了你我都敢!”
秦晴双眼带着浓烈的恨意,她恶狠狠地盯着沈春华和何翠云。
那怨毒的眼神让两人心都狠狠一跳。
“我妈要是死了,我要你俩给她陪葬!”
说完秦晴就拉开门狂奔而出。
“你跑!你跑了就别想再回来!”
“我们秦家不会再要你这个祸害扫把星!”
远远地,何翠云与沈春华的咒骂声传来。
秦晴的脚步完全没有停下来。
快点!她必须快一点!
秦晴赤着脚跑在山野小道,凌乱的鹅卵石将她的脚刺出无数血痕,沙子混进血里,但她就像是感受不到痛一般,疯狂地跑。
她眼角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掉,脸上全然是一片惊恐之色。
“妈,你等等我!一定等等我!”
秦晴咬着牙,一路狂奔,她照着上一世的记忆,来到了河西村。
王麻子的家在村尾,还是芦苇糊泥巴的茅草屋,看起来就破破烂烂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
秦晴小心翼翼地走到院门口,那木板门根本没锁,一推就开。
“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才走进院里,秦晴就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让她一瞬间泪崩,她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听到了。
只是这声音却在颤抖着,充满了惊恐。
“你都是我媳妇了,那就得听我的。嘿嘿……”
一道猥琐的声音响起,沙哑而又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