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德成求见路方远,自然对他是有过了解的。
他口中的雨哥儿,也正是他们真正的目标——谷雨。
就目前来看,也只有谷雨能让他们脱离苦海。
“正是如此。”
苏德成当即就很是爽利的承认了。
对于此事,既然已经走出了这一步,就没有必要在藏着掖着。
痛痛快快的说出来,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如果这条路行不通,他们还可以想起他办法。
李士群那里虽说不是最佳的选择,但仍旧不失为一条退路。
“呵!”
路方远又是笑了起来。
“你知不知,我随时可以将你抓起来。”
“你想不想知道你们的一个站长,在76号是什么价码吗?”
这一番言语,似乎威胁意味就有些浓了。
然而苏德成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反而是笑笑的望向了路方远。
“路先生。”
请注意。
随着谈话内容的改变,苏德成的称呼也开始改变了。
以此不难理解,为了能够快速拉近双方关系,刚刚称呼路方远为路爷,。
此刻改变称呼,应该就是跟路方远谈判的开始了。
这谈判的内容嘛。
自然是看苏德成如何说服路方远,让他愿意做他的中间人。
毕竟他只是来求一条生路的。
“路先生如果想要邀功领赏的话,刚刚我自报身份之时,就已经将苏某拿下了,何必还要等到现在。”
路方远一笑:“难道你在见我之前,没有了解到我喜欢猫捉老鼠?”
猫抓老鼠,戏弄于股掌之中。
似乎他是想告诉对方,刚刚不抓你,不等于现在和等下就不抓。
“看来路先生跟传闻一样,还是那么喜欢开玩笑。”苏德成同样也是笑道。
“开玩笑?”路方远脸色一沉,“你那里有看到我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哦?”苏德成故作惊疑道,“没想到路先生视钱财如粪土,面对这么多黄金,竟然可以视若无物,还真是让人佩服啊。”
对方故意用小黄鱼来诱惑自己,路方远如何不知。
对于钱财而言,永远不会有人嫌钱多。
路方远同样也是如此。
不过他也是有原则的,什么样的钱该拿,什么的钱不该拿,他心里都门清。
就像眼前的这一匣子小黄鱼,可能他再活个二十年,也不一定能赚到这么多。
但他也不是那种没有眼界之人。
过去,比这更多的钱财都见过。
就上一次刺杀大汉奸陈录,他家里的钱财岂止才这一点点。
当时行动结束之后,谷雨可是将全数的钱财交给他来处理的。
如果他真是贪财之人,当时就可以拿着那些钱财远走高飞。
毫不夸张的说。
从陈录家中搜出来那些之前东西,他三辈子都花不完。
然而,不是他的,他分文不动。
那不是因为跟谷雨有关系,而是他做人的原则如此。
要不然凭什么还不到二十年龄,季云卿就敢将日进斗金的苏州交给他打理。
“苏先生,该拿的我自然毫不客气。”
“不属于我的,我也分文不取。”
“真的很抱歉,你的这个钱,我恐怕有命拿没命花。”
路方远直接拒绝道。
“路先生,不用着急着拒绝吗。”
“既然你又不想抓我去领赏,帮我带句话又何妨?”
“凭你跟谷雨的关系,难不成就因为带了一句话,他就还要为难你不成?”
连连被路方远拒绝,苏德成半点也不气馁,仍然是坚持不懈说服着对方。
“怎么中统活不下去了,要准备改弦易帜了?”路方远是半点也不给苏德成面子,当即就直接挤兑道。
“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着为什么要去死?”
“就像你一样,做个青帮弟子同样不是好好的,为什么非要放弃苏州的一切,甘愿在他身边做个司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只是我们选择的不一样而已。”
面对路方远的挤兑,苏德成也是半点不生气。
反而是为此解释了一大堆。
因此对他来说,能活着才是最大的万幸。
“诚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
“谁知道你会不会包藏祸心,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路方远认可了对方的说法,但是并没有因此就相信苏德成的话语。
他知道,这些人的话,最是信不得。
但凡搞情报工作的,那一个不是精明如老狐狸。
说到这里,又想说说李士群。
他绝对就是最为典型的一个例子。
当时他还是某党的情报人员,被中统逮捕之后,立马就叛变了。
那时候组织还不知道他已经叛变,因此还多次糊弄上级。
直到上面给他下达了一条刺杀丁默邨的命令,这才让他叛逃的事情暴露。
具体的细节路方远肯定是不知道的。
然而他经常行走于76号和梅机关中,这些事情多少是听到别人说过一二的。
现在,身为中统上海站的副站长苏德成,居然告诉他,他想要叛投过来,他会相信吗?
他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他担忧这是有人故意针对谷雨的一个局。
如果因为自己的闪失,将谷雨置于一个极其被动局面,那么自己将难辞其咎。
另外,他对这种叛逃行为,也很是深恶痛绝的。
如果不是因为考虑太多,恐怕他现在就让对方身首异处。
“路先生,如果我要是说了半句假话,楼下就有你们青帮的弟子,你完全可以将他叫上来,把我抓到76号去,这样对你也算是大功一件。”
苏德成说得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虽说对方说得情真意切的样子,但路方远仍旧还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万一对方使得是激将法,自己岂不是中了对方的圈套?
想来想去,他觉得不能让对方的奸计得逞。
但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