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早年就混迹于码头之上,少年时期又加入青帮,接触的起始大多都是糙老爷们。
这些人,是也认识不少人,可能成为朋友的就少之又少。
特别是很多人一听说他青帮的出身,很多人渐渐的就不跟他来往了。
如此一来,女性朋友自是少之又少,更别提能够带回家里来的。
这次虽是因为某种原因,赵子衿才跟着来到了季宅,但也算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来。
赵子衿乖巧伶俐,自然就很受人喜爱。
如此种种情况之下,金宝师娘乍见之下就生出喜爱之心,也就不难理解了。
成家立业,未必先成家就不能立业,这就是她的想法。
何况在她心里,谷雨的条件,全上海能有几个青年才俊能比的上?
甚至还追着赵子衿,聊到谈婚论嫁的事情,让赵子衿心里好是尴尬不已。
可是她又不能跟金宝师娘讲明原因,只好由着她去了。
假如要是她知道,两人在合伙演戏骗她,估计会气得当即训斥谷雨一顿了。
在季宅住了一夜之后,赵子衿还是告辞了。
申江新报那边,因为去苏州之前就已经请过假,显然不需要担心会受到主编的责难。
因此,她最为担心的还是良叔那边。
去苏州执行任务,这个是中共上海情报组的安排无疑,可她与谷雨一同前往江西,良叔是半点也不知情的。
当然,这件事情中,有一个知情者,那就是中共苏州的老吴。
苏州和上海同属中共南方局,有可能老吴会直接跟良叔说赵子衿的情况,也或许良叔会向他追问她的行踪。
可一旦如此,性质就完全改变了。
个人主动汇报,跟组织被动知道你的行踪,这已经是两码事了。
要知道,身为一名中共地下情报人员,不经过上级批示,就私自做出行动,这种行为是极其危险的。
甚至可以说,这种行为毫无组织纪律可言。
哪怕就算事出有因,其行为还是不能原谅的。
这得明白一个道理,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此长时间跟组织脱离,就不得不让人做各种设想了。
如果要是因此,给组织带来危险,这就跟难解释了。
这些道理,赵子衿当然懂。
所以她离开季宅,最头等的大事就要是面见良叔,将最近的情况向他最一个汇报。
不过赵她并没有直接赶往联络点,而是先前往报社报完道,待了一个小时才以采风为借口,离开了报社。
虽然心中着急见到良叔,赵子衿同样也保持了极高的警惕性。
这一段时间,她跟风头已是无俩的谷雨走的太近,她担心有人会盯上自己。
就拿她当时在苏州被路方远逮住,要不是谷雨替她解围,估计那时就难全身而退。
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青帮那么多弟子都知道这件事,谁能保证这些人中就没有心之人呢?
或许说赵子衿有些紧张过度,季云卿和金宝师娘对她的态度,很明显就证明他们是不知晓的。
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离开报社之后,赵子衿先是漫无边际的随意溜达着,直到过了好几个街道,确认没被跟踪,这才前往了中共地下联络点。
其实赵子衿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就像此时的中共地下联络点里,已经有人就她的问题展开了讨论。
“良叔,对于赵子衿同志的问题,我建议组织对她展开审查。”嫉恶如仇的李贺向良叔汇报完工作后,立即就将猫头放到她身上。
“李贺同志,请相信我们的同志,子衿同志失联一定是有她的原因的。”
没有掌握铁的事情,就随意审查自己的同志,这不是保护对方,而是在伤害对方。
于是,良叔当即就否定了李贺的提议。
“我从来都相信自己同志是位好同志,她的能力也是亲眼所见。”
“可是……”
先是认同肯定了赵子衿一句,李贺的话锋当即就一转,看来是要如同往常一般了。
“可是她的做法,已经违背了一个***人的底线。”
“如果不是苏州的同志,我们现在能知道她的去向吗?”
“真的是太没有组织纪律观念了。”
李贺这后面几句话,字字皆是责难,似乎以他的看法,好似不处理赵子衿,已经是天理不容一般。
对此,良叔只是很平静的道:“关于子衿同志的问题,她人已经回上海了,我相信她会亲自前来说明的。”
“另外,我只代表我个人的态度,我仍然相信她是一名好同志。”
“如果你觉得我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方法不合适,你可以直接向南方局汇报。”
良叔多次表达相信赵子衿,这似乎看起来已经是种偏袒了,李贺哪里还有看不出来的。
“良叔,青帮谷雨多次帮日本人做事,这难道是胡编瞎造?我再次请求组织对谷雨展开锄奸行动,绝对不能助长这种嚣张气焰。”
从一开始,李贺的矛头就一直对着谷雨,哪怕此刻他明显能感觉到良叔。对赵子衿和谷雨都带着一种偏袒,他还没有刻意的去针对赵子衿。
“我们眼见未必就是真的。”良叔变相的拒绝了李贺的提议,仍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道,“此事等子衿同志回来再议。”
见良叔竟是偏袒到如此地步,李贺依然没有拿着这点做要挟,只是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好啊,我就在这里等着她来,看看她能给出什么解释。”
哎!
良叔有些忧愁的叹了口气,这脾气怎么适合做地下工作啊。
小半天后,赵子衿姗姗来迟。
一见到赵子衿,李贺当即就惊讶的立了起来,不可置信道:“子…子衿同志你来了。”
“李贺同志。”赵子衿朝李贺点头致意后,转向了一旁的良叔,“良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