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当铺门口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十来个痞里痞气的流氓混混,围在了当铺门口。
其中一个方块脸、大花臂的壮汉,大刀阔斧地踏进门内,朗声喊道:“马老板,出什么事了?”
荣胖子一见这人瞬间像是见了救星似的,立马迎了上去,诉苦道:“川哥,你可算来了!本来我和老孙谈生意谈得好好的,就要成交了,可这小子突然出现,夺了我的陶罐就要强买。我不肯卖给他,他就不肯把陶罐还给我,实在是嚣张极了!”
鲁川睁大了眼睛,“强买?还有这种事?”
荣胖子一脸愤慨地道:“是啊!而且我还提到了川哥你。我说这一带是川哥你罩的,谁敢在这儿放肆,川哥肯定不会放过他。可你猜那小子怎么说?他说你就是狗屁,根本奈何不了他!”
“岂有此理!”鲁川瞬间恼火起来。
他本就是金二爷手下一名大将,本来是管着一片大场子的。像城中村这种地盘,他根本看不上沿。
可是金二爷说这片地盘上住着那位尊贵的大人物——陈爷,需要人来收编这里的地下混混,保护陈爷家人的安全,他这才被派到这城中村来。
身为一员大将来守这城中村,他本就觉得挺憋屈了。
现在连一个城中村的臭小子都敢踩在他的头上?
真特么找死!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个货色,敢不把老子放在眼里!”鲁川铁青着脸,顺着荣胖子的指引,朝着当铺里侧看去。
可看到陈斌的一刹那,他呆住了。
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僵住了整整三秒钟。
“噗通——”一声脆响。
鲁川竟是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浑身止不住地打颤,“陈……陈爷?”
陈斌倒不认识鲁川,但看到他这反应就知道他认得自己了,“你是?”
“我……我是狗屁!”鲁川立马回答道,“您说我是狗屁我就是狗屁。您说我是屎,那我就是地上的一趴屎!”
一旁的马荣和老孙看到这一幕,都傻眼了。
荣胖子愕然说道:“川……川哥,您……您怎么了啊?您怎么突然给这泼皮小子跪下了?”
鲁川本就浑身打颤了,一听到这话,更是吓得脸色惨白,六神无主。
泼皮小子?
这世界上,居然有人敢骂陈爷泼皮小子?
鲁川气得直哆嗦,颤抖着勉强从地上站气来,抡圆了手臂,狠狠一巴掌砸在荣胖子的肥脸上,“啪!——”
“啊啊啊!”荣胖子一声哀嚎,直接被砸趴在了地上,眼冒金星,只觉天旋地转,半天爬不起来。
“川哥,你打我干嘛?我没招您惹您吧,保护费我也给够了啊!”荣胖子晕晕乎乎地说道,语气十分委屈。
“你是没招惹我,但你惹到了陈爷!你知道这位陈爷是谁吗?他可是我老大金二爷的座上宾,就连金二爷在他面前也是恭恭敬敬、不敢冒犯!而你姓马的又算什么东西,敢在陈爷面前这么嚣张?”鲁川大吼道。
“啊?”荣胖子懵了。
哪怕此刻天旋地转,脸上疼得火辣辣,都比不得他此刻陷入的巨大震惊!
“金……金二爷?座……座上宾?川哥,您……您没跟我开玩笑吧?”
“开泥麻痹的玩笑!不怕告诉你,老子之所以被二爷派到这里来整顿本地的流氓混混,也都是因为二爷想暗中保护好陈爷的家人!”鲁川寒声说道,“而你,现在居然敢冒犯陈爷本尊?我看你是命都不想要了!”
荣胖子瞬间面如死灰,浑身打起了哆嗦。
金二爷何许人也,他当然是听说过的。
连金二爷都要如此卑微侍奉的存在,那该是何等的巨佬啊?
荣胖子也顾不上眩晕和疼痛了,像一头笨猪一样,笨拙得撑起身子,化趴为跪,对着陈斌砰砰砰地磕起了响头,“陈爷,我错了,是我胆大包天,我狗眼看人低,我罪该万死!求您……求求您饶我一命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想死啊!”
另一边一直在看戏的老孙,此刻也是面无血色,噗通一声默默跪在地上,竟是连话都不敢说了,跟着荣胖子一起对陈斌磕了几个头。
陈斌本就没把这两个奸诈小人放在眼里,此刻看到他们怕得六神无主,磕头磕得砰砰响,倒也懒得再跟他们浪费时间。
陈斌指了指手中的陶罐,看着马荣道:“现在你说说,这东西值多少钱?”
荣胖子立马道:“至少四五十万!先前是我狗胆包天,骗了令堂,我……我再也不敢了。这陶罐您拿走吧,我这当铺里的东西您看上什么也都可以拿走。我……我再额外补偿您一百万,只求陈爷消消气。”
陈斌听到这话,撇了撇嘴。
他虽然确实想赚钱,但这几十万一百万,对他来说意义不大。
这笔钱,只有来路清晰地送到母亲手里,让母亲接受,那才有意义。
之前他把陶罐给母亲卖,也恰恰是为了这个目的。只可惜失败了。
现在呢,这陶罐是要回来了。
但若是直接带着陶罐回去,实在也没什么意义,无非就是几十万的外快。
再交给给母亲卖的话,一是难以说清怎么要回来的,二是指不定又要遇到另外的奸商。最后还是达不成目的。
所以……
陈斌想了想,忽然有了另外的主意。
“饶过你也不是不行,但你得配合我演出戏,把这笔钱合情合理地送到我妈手里,不能让她起疑,”陈斌看着马荣道。
马荣怔了怔,见有机会活命,也不敢迟疑,立马点头道:“好好好!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都听您的!”
陈斌仔细构思了一下,将自己的计划交代给了荣胖子。
刚交代完,手机铃声倒是突然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金二爷那边转发过来的,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