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什么东西?”
“讨颜氏逆贼檄?”
“是讨逆檄文,颜清溪十万大军围攻渡边城,竟然败了?”
“镇东王收编十万大军,自渡边城起事,想要杀回国都,以清君侧!”
“镇东王中军大军已然围城,若是负隅顽抗,便是万劫不复!”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来,镇东王府根本就没有勾结海族?”
“你们说,林城能守得住吗?”
“……”
一时之间,整个林城之内,到处都是一片议论纷纷,而这所有议论的起因,就是因为那从天空木鸢爪下掉落的讨逆檄文。
这篇由当朝宰相赵启东亲手所书的檄文,洋洋洒洒近千余字,不仅是将颜氏一族的野心剖析得淋漓尽致,更是着重描述了渡边城那一场大战的前因后果。
作为做了数十年宰相的文臣之首,赵启东的文字功底那肯定是整个玄阳国首屈一指的。
要不然皇后颜朝露看到那篇讨逆檄文的时候,也不会如此失态了。
如今讨逆檄文在木鸢的掌控之下,落入了林城每一个兵士和每一个普通人的手中,张林就算是再想掩盖渡边城大战的真相,也是捂不住的。
原本想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这些林城的百姓兵士们,了解不到渡边城大战的真相,现在看来,对方仅仅用一招木鸢掠城,便让张林的努力付诸东流。
就算张林还掌控着林城的大局,可是这篇讨逆檄文对于军心的影响极其之大,现在的他,必须靠武力来镇压可能出现的变数了。
之前的林城,就算是大军围城,可只要城内的军民们,相信镇东王勾结海族,那便能团结一心,这是城池能守住的必要因素。
可是现在,不少人都因为那篇讨逆檄文,而对此事变得将信将疑起来,万一这真是颜氏一族想要谋朝篡位呢?
毕竟对于玄阳国的大多数人来说,陆氏才是皇室正统,而且传承了数百年之久。
虽然历史之上也有过几次动乱,但总体来说,百姓安居乐业,兵士老有所养,无数臣民的心思,还是更多支持陆氏的。
而且若是檄文之上所说是真,那颜氏为了夺权,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暗害国君,诬蔑镇东王,这每一件拿出来,都是让人不齿的行径。
“将军,北城门发生哗变,属下……弹压不住!”
就在张林满脸阴沉,却又不能阻止这一切的时候,一道高声陡然响起,将他的心神拉了回来,而他的脸色,已经是变得狠辣一片。
“走!”
张林气势汹汹,不消片刻已经是赶到北门,而在那里,有着两队兵士正在对峙,为首的两人,对张林来说都不会太过陌生。
“姜新,你好大的胆子!”
跟着张林来到北门的偏将张丁怒吼一声,他自然是知道那姜新并非嫡系,而北门哗变的焦点人物,就是这个千夫长。
“将军大人,姜新大逆不道,企图夺门,简直该死!”
正在和姜新对峙的那名千夫长,看到张林叔侄的身影,眼眸之中不由闪过一丝喜色,然后便是义愤真膺高声禀报,仿佛是立下了不世之功一般。
“我没有夺门!”
就算是心头有些想法,姜新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落下一个背叛林城的罪名,因此接口解释了一句,但有些东西,他必须得搞清楚。
“将军大人,属下想问一句,这张檄文之上所说的事,是不是真的?”
这或许就是姜新心头最大的疑惑,先前的他,也是想要带着手下的兵士去质问将军大人,没想到被对面的千夫长拦住,双方这才起了冲突。
不过此刻张林已经过来,姜新倒是不用移步去西城了。
只是他没有发现的是,当这句话问完之后,那位将军大人眼眸之中一闪而逝的戾光。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
张林眯起了眼睛,对于这位敢打敢拼的千夫长姜新,他其实一直都很看重,就算那并非他的嫡系,他也是当成嫡系来培养的。
因为张林想着终有一天,这姜新会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没想到今日仅仅是看到了一张檄文,对方就能问出这样的话,让得他很是愤怒。
“若是假的,自然不予理会,可若是真的……”
姜新没有太多的犹豫,不过说到后来,他却是微微一顿,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措词,但几乎所有人,都听出他言中之意了。
“若是真的,难道你姜新真要开门迎敌不成?”
张林冷笑一声,直接将姜新没有说完的话给补全了,但不少人都听出他口气之中的那抹戾气。
这位将军大人,恐怕已是被激怒了啊。
“将军大人,玄阳国乃是陆氏的玄阳国,若檄文上所说为真,那镇东王便是大义之师,咱们应该跟随他拔乱反正,以正玄阳国威!”
姜新并不知道他面前的这位将军大人,其实早就已经投靠了颜氏一族,他自己是忠于陆氏的将领,此刻据理力争,却是让不少人微微摇了摇头。
事实上像姜新这般想法的,林城之内并非没有,可敢于将自己想法说出来的,此刻却只有姜新一人,哪怕他们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