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大哥哪来的钱,该不会暗中贪赃吧。”杨安玄担心地道。
胡藩皱着眉头道:“这倒没听说。不过,安深兄四处借钱,听说借了不少,认识的人差不多都借过了。”
杨安玄气恼地道:“他这是作死。等到借不到了,便要骗了,骗不到了便想贪了,不单毁了他自己,也要毁了杨家的名声。道序兄,他向你借了多少?”
胡藩没有隐瞒,道:“四千钱。”
杨安玄恨恨地一拍案几,道:“族兄杨清随他赴任,为何不加以劝阻?”
胡藩默然,杨清虽是杨家族人,却是庶枝,为了保住位置讨好杨安深还来不及,哪会逆他心意。
“这些债愚替他还了,省得他越陷越深。”杨安玄叹道。
胡藩在燕国时亲见杨安玄将三千多两黄金买马买路,亦知道云节纸有他的三成红利,杨安深借的债对杨安玄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
不过,这次还清债,下次再借怎么办?
“愚会明着跟大哥明说,他要是还执迷不悟,愚会向父亲直言,让家父教训他。”杨安玄气乎乎地道:“走,找他去。”
胡藩忙道:“安玄三思,如此一来,你兄弟二人岂不要生隙。”
“长痛不如短痛,愚宁愿大哥恨愚也不愿见他深陷泥潭。”杨安玄斩钉截铁地站起身道。
胡藩有些无奈,如此一来反倒显得自己多事了。
杨安玄拉着胡藩来到杨安深的住处,杨安深得知三弟又来,笑道:“你们不是去射箭吗?找吾作甚?”
杨安玄强笑道:“愚的箭术还是大哥启蒙,今日比箭如何能少了你。走,看看大哥的箭术退步了没有?”
不容分说拉着杨安深就出了门,何氏站在檐下暗影中,看着杨安深被拉扯着离去,神情晦暗不明。
将杨安深拉到客栈,杨安玄开门见山地问道:“大哥,听说你为娶何氏借了不少债,一共多少?”
杨安深有些不高兴地看了一眼胡藩,怨他多言,支唔着道:“没多少,等下个月发了俸就能还上了。”
“你一个月二千二百五十钱和十五石粟米,除了家用还能剩几钱?愚看你宅中养了四五个仆从,怕是俸禄不够花用吧。”杨安玄毫不客气地道。
被弟弟斥责,杨安深有些下不来台,沉下脸冷声道:“三弟,你是在质问吾吗?目无尊长,岂有此理。”
说着,拂袖而起,就要离开。
杨安玄扯住他的衣袖道:“大哥,你纳妾小弟不便多说,只是不该为了何氏四处借债。大哥可曾想过,你若还不清债该如何在朋友、同僚面前立足。”
杨安深眼中露出痛苦挣扎之色,甩着衣袖怒吼道:“不用你管。”
“大哥,你醒醒吧。你欠的债还不了,你那点薪俸够日常开销吗?靠借钱渡日能撑几时?向娘亲伸手你就不怕被父亲知道?若被父亲知道你在襄阳借债渡日,该当如何?嫂子在家中伺奉双亲,辛苦抚育琳儿,大哥自问对得起嫂子吗?”
一连串的反问像利箭射在杨安深心头,杨安深颓然地坐在席上,低头不语。
杨安玄等了片刻,开口道:“吾这次前往建康,带了些钱财,大哥你欠多少债,小弟帮你还上。”
杨安深抬起头,有些感激地看向杨安玄,道:“不可,三弟你去建康没有钱怎么行?欠债的事吾会想办法解决,不用你管。”
同样是“不用你管”四个字,语气却截然不同。
杨安玄笑道:“大哥放心,不是家中所给的钱财,是阴家送的程仪。”
杨安深知道三弟与阴家关系密切,阴家是郡中富户,给的程仪肯定不少。
所借的债务像石头一样压在心头,这段时间让他心中不宁。杨安深迟疑地开口道:“也就几万钱,不算多,要不你先替愚垫上,以后等愚有了钱再还你。”
杨安玄心想,大哥说的真轻巧,几万钱,足够他一年的俸禄了,追问道:“究竟多少?”
“七万六千钱。”杨安深咬咬牙,报了个数出来。
胡藩一惊,道:“安深兄,你借了这么多钱,如何还?糊涂啊。”
七万多钱可不是小数目,足以供五口之家数年之用。胡藩和杨安玄都是八品官,一年的官俸加上节赏也不会超过六万钱。
杨安深有些心虚,喃喃语道:“赎何氏将带来的钱花光了,租宅、何氏的脂粉钱、家中用度都要钱,愚那点俸禄哪够用,只好借了。原想着借点钱应急,哪知缺口越来越大,一发不可收拾了。”
杨安玄没有说话,返身到住处取了十两金出来,交给杨安深,道:“大哥,这是十两金,够你还清债,还有点富余。不过,按你眼下的花法,再多的钱也很快会花光。”
见杨安深抓紧金子,杨安玄继续劝道:“大哥,何氏若真想跟你安生过日子,就把宅院退了,住到官署去,那些仆佣留一两个听用即可,这样你的俸禄便够家用了。”
杨安深紧紧地握着金子,连连点头道:“三弟,愚听你的,过两天就搬回官署就住。你放心,何氏是通情达理的人,她会同意的。”
杨安玄暗叹了口气,看来大哥被那何氏迷得不轻,自己要黑脸做个恶人,要不然等大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