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言令色。你以为凭你的几句话就能说服我?
怎么理解法律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对于陆恩熙的阐释,严宽简单给出回应,依旧冷漠疏离,连身体的距离都尽量拉开,不想跟她交流太多。
看他又要走,陆恩熙再次开口,“至少为了得到你的认可,我在努力,而不是得知你的行事作风后因为畏惧就宣布失败。”
这句话或许触动了严宽的某个神经末梢,他抬起的脚步没有继续前行,冷静目光俯视那双无所畏惧的眼睛,“陆律师打官司,靠的是就是不烂之舌和厚脸皮?”
综合下来就是说她死缠烂打。
跟司薄年打交道确实磨厚了陆恩熙的脸皮,锻炼了强大的内心,因为被严宽明着编排,她还是心态平和不急不躁,“不走旁门左道,不钻法律漏洞,在我看来口才和脸皮更值得推崇。严副主任能一眼看穿我的小伎俩,说明你是高手,远远在我之上,作为晚辈和下属,我更该像您请教。”
第三次拍马屁。
这个案子早在唐贺跟他说时,严宽就查阅了相关的卷宗,证据对委托人不利,公诉人又是滚刀肉罗子明,公检法三方压力踩着,给辩护人造成围城之势。
有难度,有挑战。
撇开个人情绪,客观来说,以陆恩熙目前的水平,打赢的概率不到百分之一,谁给她的自信,小小新手去接刑事案件!
严宽冷笑,“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鬼话,你无非就是担心委托人是罪犯,就算胜诉也会背上助纣为虐的骂名。”
陆恩熙浅浅地笑了笑,明媚的眼眸闪动,不露锋芒,自信坦然,“我如果只想替无罪的人打官司,保护好人不被伤害,就不会选择当律师,而是做个牧师。”
严宽审视她,陆恩熙也不怕,仰头与他对视。
清风徐来,身侧有学生经过,认出严宽的人不免低声议论几句,然后在严宽的威势下缩着脑袋迅速走开。
至少过了十秒钟,严宽说,“我不知道你对张宇恒和唐贺用了什么迷魂术,让他们两个都对你偏爱有加,但是只要我在,就容不得暗通款曲那些肮脏事,还有,别叫我副主任。”
话音落,严宽转身大步离开,不再给陆恩熙交流的可能。
陆恩熙望着严宽挺拔的背影,喘出那口憋在心中的气。
看来以后在律所,得夹紧尾巴低调做人,可别得罪这位严、教、授。
回到家,陆恩熙踢掉鞋子,将疲惫的自己丢进沙发,这一天磨破嘴巴,跑断腿,看文件看得眼睛疼。
随着案件的难度增加,陆恩熙越发意识到,打官司是个体力活,有必要加强身体锻炼,提高耐力。
煮水饺当晚饭,陆恩熙便在灯下看KM发来的资料。
长期对着电脑辐射严重,头昏脑涨,陆恩熙暂停工作,上网搜索家用的打印机。
品牌众多,她不知怎么挑选,发微信问张宇恒。
微信下面小红点提醒她好友动态更新,她握着水杯,收缩双腿将自己整个盘在椅子上,划开。
王景川:【长达五个小时的手术,全体医护人员辛苦了,比心。】
配图是穿着手术服的帅气王医生,神色疲惫,额头微微带汗。
陆恩熙咂咂嘴。
道貌岸然四个字,被王景川演绎的活灵活现。
不知道那些被他玩过又甩掉的女孩子看到动态怎么想。
贾宴清评论:【别虚。】
司琼华:【熬夜都挡不住王医生帅气爆表的颜值哦,赞!】
阿言:【辛苦。】
邵慕言极少在朋友圈互动,朋友圈形同虚设,陆恩熙怀疑他从来不玩这个功能。
但是下一秒,更让她意外的发生了,万年不出现在圈里的司薄年,竟然也发来评论。
司薄年:【装劈】
装B遭雷劈??
这家伙居然也会给朋友评论?
可以称得上有生之年系列。
陆恩熙盯着司薄年的头像看了会儿,咽下口中的水,他会不会发动态?发什么?
想点开他头像看朋友圈,结果手一滑,点了两下——她和司薄年的聊天框最新消息就变成了“你拍了拍司薄年。”
陆恩熙瞳孔慢慢放大,然后脑袋飞快转动,怎么把消息撤回?两分钟之内撤回对方还能看到吗?他大概不会刚好拿着手机看吧?
一通手忙脚乱的操作,系统提醒她,如果对方是微信最新版本,就可以撤回。
糟糕,司薄年更新版本了吗?
——今晚,司琼华组局,邀请贾宴清一行人在蓝星会所聚会。
王景川发朋友圈,最先是贾宴清看到的,他晃着两条长腿,跟邵慕言开黄腔,“霍,又是熬夜又是体力活儿,景川可别未老先衰,再过三五年要是不行了,哈哈哈哈!”
取笑完不过瘾,又公开给他处刑,评论了“别虚”两个字。
邵慕言端坐在沙发上,薄薄的镜片后面,眉目清明,灯光照射下,泛出淡淡的蓝色,“医护人员为了救死扶伤,牺牲自己的健康,这个行业值得称赞,你别总是黑他,说不定哪天生病了还得指望他帮你一把。”
贾宴清嗤之以鼻,“他帮我?他一个骨科医生。
”
说到底,他就是不支持王景川当医生,劳心劳力的,时间不自由,约他八次至少五次都说要值班、要手术。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兼职坐台呢。
司琼华点开图片,评论,“景川哥很帅啊,制服什么的,最能引起女生的幻想了,还有,你们没发现他最近肌肉线条更好看了嘛?手臂那里。哥,你看一下嘛!”
司薄年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抿了口酒,慢悠悠划开,王景川的动态曝光度高,晚上又是刷朋友圈的高峰期。共同好友基本上都给他捧场,上面一排赞,下面一串评论。
司琼华咦了声,“熙姐估计还没看到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