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极度悲伤下,凌夷忍不住的剧咳出声,脑袋里也传来了阵阵的疼痛。
他抬手捂住脑袋,身形晃了晃,孙薰柔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头又疼了吗?”
孙薰柔着急万分的说道。
凌夷勉强的抬手摇了摇,示意孙薰柔别紧张。
“妹,快帮他看看。”
孙薰柔哪里能不急啊,慌乱的寻求凌筱暮帮忙。
凌筱暮上前,替他把了把脉,脸色微沉,让孙薰柔扶他去房间,她需要帮他施针。
“不用,我没事。”
凌夷坚持不走,“我还想跟我大哥说说话。”
现在不讲的话,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孙薰柔急的眼圈隐隐的泛红,声音带上了一丝丝的恳求。
“凌夷,别让我担心好不好?你出事的话,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去。”
她低声道。
凌夷心里一疼,道歉:“老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哭,我这就上去。”
孙薰柔这才松口气。
她扶着凌夷去房间。
进了房间,凌夷抓着孙薰柔的手,“老婆,你下去帮忙吧,别让客人觉得我们不重视大哥。”
“好。”
孙薰柔应下。
凌熙的灵堂,没个主家人,是挺说不过去。
等她一走,凌夷侧首剧咳出声,甚至还咳出血了。
凌筱暮见了,立刻让他躺直施针。
“老大,我身体是不是变差了?还有救吗?”
凌夷看着凌筱暮,有些虚弱的问道。
凌筱暮瞪了他一眼,“知道自己身体转差,还这么折腾,是想我姐守寡吗?”
脑癌最忌的就是情绪起伏过大,要不然容易引起病情反复。
凌夷苦涩一笑,“老大,大哥突然没了,我控制不住情绪变化。”
他和凌熙多年的兄弟,要是听到他意外身亡的消息还能无动于衷的话,他得成冷血动物了。
凌筱暮低声叹了口气,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刚让我怒火喷张,转眼又没的让我措手不及,搞得我都不知道该生他气还是该伤心。”
凌夷抓着头,濒于崩溃的说道:“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他,我心里就疼的呼吸不过来。”
凌筱暮只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苍白安慰:“凌夷,会过去的。”
凌夷没回答,只是埋首闷哭。
凌熙的骤然离世,对他的打击,是挺大的。
不知道哭了多久,凌夷才停下了哭声,抬手猛擦了眼,勉强道:“老大,抱歉啊,又让你看我狼狈大哭的一面,还请你别跟薰柔说啊,我怕她担心我。”
他今天是又哭又吐血的,孙薰柔知道了,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凌筱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答反说:“知道我姐担心,就多为她着想点,别光说不做假把式。”
孙薰柔自嫁给凌夷以来,几乎都处在担惊受怕中,以前多英姿飒爽,现在就有多贤惠隐忍,就好像真的把以前爆火的脾气都给磨没了。
“老大,我知道。”
凌夷点头道。
凌筱暮没再说他什么,和他往外走。
凌家夫妻已经在下面了,见到凌夷过来,立刻迎了过去。
“儿子,你怎么样了?”
他们关心的问道:“身体还难受吗?”
凌夷道:“爸,妈,有老大的施针,我好多了。”
凌家夫妻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他们抓紧了凌夷的手,“我们就剩你一个儿子了,你可不能出事,要不然我们也活不了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他们再也不想经历了,这比死还要难受。
凌夷心头一堵,低声安抚。
“爸,妈,我会好好的,你们别怕。”
凌家夫妻只顾着抓紧凌夷的手哭。
“伯父,伯母,凌夷现在的身体情况情绪不宜起伏太大,你们还是控制着点吧。”
凌筱暮出声提醒,“我知道你们难受,但他忧思过重导致病情恶化,我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没法救他了。”
癌症病人,本来就忌情绪大起大落,要不然导致病情恶化的话,她医术再高,也回天乏术。
凌家夫妻一听,这下想哭都不敢哭了。
“儿子,你回屋休息吧,这里有我们操持就行了。”
他们道:“你身体为重,相信你大哥在天有灵会体谅的。”
凌夷拍了拍他们的手,示意他们冷静下来。
“爸,妈,我没事的,我要是累的话会上去休息。”
他安抚。
凌家夫妻见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他待在这,不过还是千叮咛万嘱咐他累了就去休息,千万不能逞强了。
凌夷点头。
夫妻两跟凌筱暮道谢后,扶着凌夷过去谢客。
第二天,就是凌熙出殡的日子。
凌夫人哭的更加伤心了,几乎是靠在凌父的身上走的。
等到棺木入土,她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大儿子了,这比剜她的心还要痛。
“等等,我再跟我儿子说说话。”
就在众人齐心要把棺木放进挖好的坑里,凌夫人扑过去道。
帮工的人只好停下。
凌夫人趴在上面说了好久的话,每一句都是为人母亲的眷恋不舍。
直到有人出声提醒,“夫人,你再不起来,就耽误了入棺的及时了。”
凌夫人泪眼婆娑,“再等等,再等等,我还想跟他说说话。”
那人无奈,只好给凌父投去求助的目光。
“夫人,别这样,让儿子入土为安吧。”
凌父扶住她,低声道。
凌夫人只好脱力的任她扶着站到一旁去。
“老公,我们再也见不到儿子了。”
她看着棺木被放进去,眼神空洞地说道。
凌父的眼神也很空,别有深意道:“老婆,放心,我们很快就下去陪他的。”
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就是他们年纪大了,过不了几年就下去陪凌熙,只有他清楚这话里的真正含义。
他已经决定,要替凌熙报仇了。
要不是凌筱暮不给凌熙机会,他真的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