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筱暮看着疯子，神色没有任何的波动。
“是。”
她很干脆的回答。
疯子笑了，起先是低声笑，慢慢的变大声，最后眼圈里竟然含泪，任谁都看得出来，这是绝望到极致的笑。
看来血焰说的挺对的，他最终会栽在凌筱暮的手里。
血焰曾经劝他不要对凌筱暮生出感情，要不然容易感情用事，甚至是牵着鼻子走，他不信，他觉得自己能掌控全局，就算是沉迷其中也能保持清醒，没想到他还是高估了自己。
亲眼看到凌筱暮的遗体，他整个人就茫然无措，连起码的戒备警惕都没有了，才会着了周夫人的道。
林诗涵掏了掏耳朵，抬脚踢他，“别笑了，难听死了。”
疯子止住笑，目光阴鸷的盯着她。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林诗涵可不怕他，两指并拢朝疯子袭去，做了个掏眼珠子的动作，当然，并不是真的这样。
她还不至于如此的残暴。
“J，我想跟你单独的说说话，可以吗？”
疯子根本不在乎林诗涵的威胁，而是对凌筱暮道：“看在我们共事几年的份上，你了却我心里的一个想法吧，要不然我就算是死，估计也得化为厉鬼回来缠着你，我想你应该也不想这样吧。”
“少给我打亲情牌，也少宣传怪力乱神。”
不等凌筱暮回答，林诗涵就抬脚踢疯子。
疯子不理她的动作，而是紧盯着凌筱暮。
“J，那几年你跟着我做事，我没有亏待过你吧，你每次出任务得的酬劳都是最高的，其他人有意见都被我镇压了，你总说你知恩图报，把我抓来就是你的报恩？”
他笑说道。
凌筱暮拧了拧眸，转头对冷陌寒道：“陌寒，你带诗涵他们先出去吧，我跟他聊聊。”
冷陌寒听后，周身的气息冷了下来。
“老婆，真要跟他聊？”
他道。
凌筱暮点了下头。
冷陌寒虽然不想，但还是尊重了凌筱暮的决定。
“老婆，我只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时间一到，我会进来。”
他给了时间限制。
“好。”
凌筱暮点头。
冷陌寒叫上孟津言他们离开。
“说吧。”
凌筱暮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半跪在地上的疯子。
疯子看她气势大开的样子，突然笑了。
“J，不过是三年多的时间，你的气场越来越强了，我都败在了你的手上。”
他如此道。
凌筱暮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疯子同样看她，不过到底是先说话了。
“J，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那么厌恶我吗？你跟我办事几年，我自认把所有好的都给你了，甚至还让手底下人默认你为老板娘。”
他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疯子，我是个正常人，想过的是正常的生活，而不是你动不动就在我面前杀人放火的好。”
凌筱暮冷嗤一声，道。
如果疯子说的对她好，是只要她稍微的违抗他的命令，就在她面前折磨手下，怎么残忍怎么来，或者是抓一些无辜的妇孺小孩逼迫她低头，亦或是把她关进小黑屋里，让她每顿饭菜都吃生牛肉这些，她不吃，就砍一个小孩的手，那她真的是无福消受。
在组织的那几年时光，她真的是一点都不想回忆，要不是为了变强，为了赚更多的钱，好给五个小孩提供优渥的生活，保护他们不被凌封两家的伤害，她根本不用那么的拼命。
如果不拼命，就不用认识疯子了。
“你觉得我残暴偏执，才不肯接受我的？”
疯子难得思考，执着再问，“J，如果我和正常人一样对你好，你是不是就会爱上我？”
“不会。”
凌筱暮摇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疯子这张脸，就不是她喜欢的类型，所以一开始她就不会接受他的好。
“……”
疯子被噎了噎，反而偏执上了，“我可以照你喜欢的类型整容的，我换了张脸，你是不是就能爱上我？”
闻言，凌筱暮只觉得哭笑不得。
“疯子，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她摊摊手，反问。
“怎么会没有意义？我就想知道，我到底输冷陌寒哪里了？”
疯子朝她低吼道。
他爱她好几年了，就算一开始方法用的不对，但他可以改的，只要她跟他说，为什么说都没说，就把他三振出局了。
这对他非常的不公平。
凌筱暮都有点跟不上他的脑回路了。
“疯子，我实话跟你说吧，你输在视人命如草芥，不懂得尊重人，不懂得怎么爱人，不懂得……”
既然他想知道，那她就跟他说。
疯子陷入了沉思中。
半晌，他讷讷道：“J，这些我都可以学的。”
凌筱暮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她起身，都不想跟他浪费口舌。
“J，如果我尝试着当上一个正常人，我还有机会跟冷陌寒竞争你吗？”
他盯着凌筱暮转身离开的背影，哑声问道。
就算知道凌筱暮是炸死骗他的，可看她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他失落过后还是欣喜的。
此时此刻，他无法再欺骗自己的内心，发自心底觉得，只要她能活着，让他放弃亲手创建的组织都是愿意的。
他真的是爱惨了这个女人。
所以想问问，他还有没有机会得到她的爱。
凌筱暮的脚步一顿，眼里闪过了一抹讶异。
她以为疯子知道自己被算计后，会勃然大怒，会骂她太贼，会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招呼一遍，可现实是，她设想的都没有发生。
“没有。”
尽管讶异，她还是残忍的说道。
疯子愣了愣，旋即苦涩笑了。
“J，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狠，不管我是强势还是示弱，你都没想过要给我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