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改革多久又改革?”
“这是想干嘛啊!”
韶雪风一把又要改革科举的事说出来,一众翰林院官员的反应就是不乐意。
刚开始改革科举的时候,就差点没把他们给累吐了,从先前的诗词歌赋一下子转变去学时政。
这里他们好不容易把时政给摸透了,又改革!
还是多元化的科举改革,一听就要命的改革,学生们学的过来吗?
“人的脑袋就这么大,就算把全天下的知识堆在他脑袋里,他也学不完呀。”
“是啊,是啊,韶大人,这是不是得跟陛下说说,这可推行不得。”
“你们就听到改革科举了?”韶雪风冷冷地看着他们,“没听到后面不是还有个著书推行于天下,供天下学子习读?”
“著书推行于天下?”
“供天下学子习读?”
他们重复了一遍韶雪风的话,问了一下:“著什么样的书?”
“各式各样的书吧。”韶雪风想了想,“既然是多元化的书,那肯定就不会只要一种,这意味着什么,诸位知道吗?”
“意味着什么?”翰林院一众官员咽了烟喉咙。
“意味着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著一本,能供天下学子学习的书籍。
“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著!我们著!”
轰地一声,韶雪风的话像平地一声雷在翰林院一众官员耳中炸响,著一本能供天下学子学习的书,那不就意味着不废吹飞之力,就能桃李满天下了?
想想,要是他们著的书,能推行于天下,供天下读书人阅读修习,他们都不用再去书局刊印自己的书了,直接就美名远播了。
就如四书五经一样。
天下读书人有谁不认识孔圣人?若是他们的书推行于天下,让天下读书人习读,他们是不是也能像孔圣人一样,受天下读书人的敬仰?
这个诱惑太大了,一众翰林院官员全都有些跃跃欲试。
毕竟,翰林院是出了名的修书官,他们在翰林院里除了修书、著书、起草文稿一类的,天天跟书和文章打交道,就没别的事干了。
个个手里都捏着好几本自己著的书,这若是能被选中,直接就等同于天上掉馅饼砸到他们头上的好事。
以后通过习读他书籍进入朝堂的进士们,随意在陛下面前说一句,我是通过某某大人的书籍的启发,等等之类的话语。
皇帝还能注意不到他们么?
“你们也别高兴太早。”韶雪风见手底下的人,一个个高兴得没有出息的样子,摇摇头,“这个意见是今年的新科状元提出来的,我估计我们的书著成什么样,一定要他点了头,才能过关,或者说,要著什么样的书,一定得由他来决定。”
韶雪风想起陛下召他过去说了这件事后,对许怀谦极为推崇的模样,不禁暗暗叹气。
他先前都已经注意到了科举只注重时政的弊端,却没有如许怀谦一般能够想到去著书。
至多地就是想到能不能多推行一些科举试题,而不要单侧重一样。
同样的多推行试题,就意味着天下学子要学的东西同样要增多,他先前还在想怎么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没想到人家新科状元,脑子一转就想到著书,把要考的学识圈在一个范围内,而不是再跟以前一样,杂乱无章的学习,不就很好地把问题解决了么?
而且韶雪风看到的不仅仅只有此,他看到了一样,公平性。
要问天底下当官的读书人哪里最多?那必定是世家里出来当官的读书人最多。
因为他们有家族的底蕴,天生就比别人看得多,会得多,学得多,科举对他们来说,不算太大的事儿。
可是平民读书人呢?
他们光是能够读书这一项,都能把一个家庭给榨干了,更别说是去科举路上那些额外的书籍了。
如果把所要考的知识划分在几本书的区域里,这样每个人学的都是一样的,只要肯努力,肯用心,每个人都有上升的机会。
“新科状元?”
“许怀谦?”
“又是他?”
听到他的名字,一众翰林院的官员已经不陌生了,因为他的卷子,大家都传阅过,知道这位状元,想法谓之常人要新奇、大胆不少,因此,此刻听到韶雪风说这个想法是他提出来的,众位翰林院官员竟然有种在意料之中的感觉。
“他至多就时政一项能力出众,还能包揽其他所有书类不成?”
他们可是没有忘记,韶大人刚刚可是说了,陛下要的是多元化科举。
除了诗词歌赋,时政,以外,旁的都要有,天底下的书类这么多,他一个人都要包揽完不成?
“怕就怕他想要专横?”
毕竟,这个想法是人家提出家的,人家想要科举考什么,心里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到时候人家根据自己的喜好定书籍,他们这些人,一样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或许我们可以等他上衙试探试探?我觉得这位新科状元,既然提出了多元化科举这个思路,他就不会是一个专横的人。”
他要是专横的话,铆着劲不让陛下改革科举就好了,毕竟,天底下的学子,现在还把他的乡试卷子当时政入门书在研习。
只要时政科举一直不改革,天底下通过他的时政试卷考上的人,都可以算作他门下弟子,以后是可以被人尊称一声,恩师的!
他这一改革科举,他这影响力瞬间缩小了许多,对他来说没什么好处。
“说得也是!”
翰林院一众官员在翘首以盼等着许怀谦的时候,许怀谦正在试穿他的新官服。
镂花金座,中衔蓝宝石,上衔砗磲的官冠一戴,前后绣鹭鸶的补子的官服一穿。
陈烈酒都没忍住眼睛一亮:“好看!”
“是吗?”许怀谦抿着唇,扯着身上的衣服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