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见不得常恩如此模样的人闻言勃然大怒,他们不知事情经过,只听常恩说玄凌占了他的地,以为玄凌是用什么办法霸占了常恩家中某处房屋,于是很是愤怒,“王爷,平时我们在新兵营中训练,视你为一众率领,但你怎么可以以权谋私,霸占这位老人的土地!”
“就是!就是!”王子骞和其他几个立刻帮腔,此刻,如若不能将玄凌的名声搞臭,那简直是丧失了这样一个好机会!
玄凌面对他人的指责,却不见丝毫慌张。他看了常恩这个身形佝偻的老人一眼,并不打算与常恩斤斤计较,而是道:“本王从来不曾私自占领过这位老人的土地。”
“那王爷为什么没收这个老人家的地契!”王子骞立刻站了出来,指责玄凌!
新兵营营口还是有不少士兵站在玄凌身边,其中张渔便是其中之一。
张渔在这几天的相处里,已经知道玄凌是个什么样子的王爷了,断然猜测他绝对不会随便霸占别人的土地,因此替玄凌出头道:“胡说八道,事情怎么样王爷都还没有说,你怎么就知道王爷是在没收人家的地契!”
王子骞当然知道那张就是地契,他嘴角笑得咧开,想一头看着玄凌一步步踏入陷阱里的恶犬,他指着玄凌刚刚藏进怀里的纸张,“如果不是,请王爷拿出来,以证清白!”
玄凌笑了,只是他的笑容极度冰冷,甚至连眼神中都仿佛带着冰刀。
但他全然不惧,他从怀里拿出那张地契,还堂堂正正地展示给新兵营营口围拢的众位新兵将士查看。
这一看,这些在阳城长大的新兵立刻就炸开了锅。
王子骞更是越加得意,“王爷,你自己看看,那不正是一张地契!?”
“王爷,你要怎么解释?就算你身为庸王,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我们阳城的百姓吧!”
一个新兵高声喊道。
胖子等人在沸腾的人群里煽风点火,“就是就是,王爷这是完全不把我们当百姓!当人!当他的子民!”
此言一经传播,立刻让新兵们愤怒了。
不过这事不管是谁,占用老人的土地,都是罪大恶极。
新兵们暴怒之后,场面就难免有些不可控制,一些新兵手里还拿着训练后没收起来的兵器,混乱之下,居然有人想要从玄凌手中抢回那张地契。
但可惜,被王二带人抓住了!
玄凌冷眼看着眼前的暴动,低下头吹了吹手中拿着的那张地契,轻描淡写地说:“首先,这位老人说的土地是鹿山脚下这一片。”
他这话刚说出来,暴乱的人还没平稳自己的心情,但张渔等其他理智的人已经听出一点名堂来了,连忙说:“大家先别激动!等事情说清楚了再说话!”
“还等什么说清楚!人家是王爷,说话比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更有理,我们还不如直接干掉他!”人群中有人在继续煽动别人!
王子骞虽然没再说话,但他一直在等新兵暴起,最好直接杀了玄凌!
如此一来,后面甚至不用黑土寨的人参与,玄凌便是自己得罪百姓,因此引来杀身之祸的!
这样一来,京城中的那位就算知道,也怪罪不了他们!
王子骞正推着前面拥挤的人群,忽然之间,一个人影骤然闪到人群之中。
“救命啊!救命啊!”
卫青直接就将人群里胡乱说话的胖子抓了出来!
胖子在人群里煽动情绪时故意掐着嗓子说话,本来以为不会被认出,却没想到还是被卫青抓了出来。胖子瞪大眼睛,“你放开我,放开我。”
王子骞也愣了一下,随即皱皱眉,不明白黑土寨寨主把胖子揪出来做什么,他们现在明明是一伙的!还轮不到黑土寨出场的时候!
卫青察觉到王子骞的目光,看过去一眼,随即将胖子丢在地上,“此处有王爷的士兵在守,你们以为你们能闹出多大的花来?”
他声音阴沉,说话间仿佛带着寒风,让营口躁动的人听在耳中如雷贯耳,一瞬之间,就好似被吓醒了一样。
玄凌冷冷环视众人,道:“本王问你们,可知这鹿山脚下现在是用来做什么的?”
众人一愣,张渔先说:“乃是我们新兵训练所用!”
“不错。”玄凌抖抖手中的地契,冷冷地说:“这张地契上写的是鹿山脚下,这块地方是被征来用作训练士兵的地方,包括新兵营的所在,也在这种地契的划分之上!”
“此事事关重大,将影响咱们将士今后的训练,此人突然冒出,本王怀疑这张地契是假,要收起让户部的官员辨认,尔等难道认为,本王有错?”
新兵营前刚刚还在吵闹的士兵闻言面面相觑,突然之间无话可说。
胖子却还不服,说:“就算王爷怀疑地契是假的,也不能让一个老人下跪!”
玄凌冷笑道:“本王说过,本王从未让他下跪。”
胖子依旧不服,势必要将玄凌逼到认错,“王爷可有证据?”
玄凌冷冷地看着一直在把事情闹大的胖子,“那你可有证据,证明本王让此人下跪了?”
胖子愣了愣,又看看周围的人,却发现之前义愤填膺的人,此刻理智恢复,一脸不知道到底谁对谁错一样,完全不知道应该帮谁了。
胖子这时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只能咬牙道:“让他说,是不是你让他跪的,一问便知!”
胖子说话时,指向了常恩!
常恩身边本来围着一两个扶着他的年轻人,这会他却孤零零地站在众人的面前。
他的身形依旧佝偻,脸上还有残留的泪渍。
王子骞在给常恩使眼色,必须污蔑玄凌!
常恩知道王子骞在暗示自己,他犹豫了下,看向玄凌,自己浑浊的目光对上玄凌清明的眼神,忽然之间竟然有些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