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
王路远面色阴沉的坐在主位上,他已经快要气炸了,目中涌动着熊熊的怒火。
“大人,我们已经将王公子找回来了。”
王路远看着派出去的下人将喝得烂醉如泥的王子骞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见到这副样子的王子骞,王路远心中那股无名的怒火越翻越大。
“王子骞!”王路远忍无可忍,对着地上醉得不省人事的王子骞大吼,但王子骞睡梦正酣,浑身上下除了沾染的酒气,竟然连一丝动弹都没有。
王路远越来越是气愤,联想今日他在鹿山脚下被玄凌坑得浑身腰酸背痛的事情,实在忍不住踹了王子骞一脚。
王子骞依旧纹丝不动。
王路远的神色更沉了下去几分。
旁边的下人好心劝道:“大人,公子已经喝醉了,有什么事明早再和他说吧。”
王路远冷声道:“醉了也能叫醒,本官这个做叔叔的从来就没有管教过他,今日必须教他要知道什么是青红皂白!”
“去,端盆冷水过来。”
王路远不打算让王子骞继续躺着,下人不好阻拦,只能听王路远的话端来一盆冷水。
“拿来!”王路远接过冷水,就直接泼到了王子骞的身上。
醉倒
的王子骞像死鱼一样躺在地上,颤抖的缩缩身子,嘴里呢喃一句,却依旧没有醒过来。
谢风流的酒太厉害了!
林啸暗中摸过来时,正看见王路远在对王子骞撒气,而且王路远为了叫醒王子骞,无所不用其极,冷水一泼再泼。
但不管王路远用什么办法,王子骞最多只是动了动眼皮,嘴里嘟囔一句,却是怎样都没有醒。
王路远的声音冷如寒冰,“把人关进柴房里,明天醒来直接送他去鹿山脚下。”
下人不敢推脱,齐声应是。
林啸躲在暗处,直到下人把王子骞送进了柴房,他才不动声色的回到庸王府。
“大人,事情就是这样。”林啸跪在玄凌面前,将发生的事都告诉给了玄凌听。
包括他打算让王子骞暂时成为一个哑巴,这样才不会把铁矿的事情泄漏出去!
玄凌沉思道:“陈笑开确实是本王要是安插在邱家里的探子,你不要动他。”
林啸点头。
“王路远居然想要把王子骞送到鹿山脚下,这又是什么原因?”玄凌喃喃念道,思忖这是不是王路远另外的阴谋。
林啸道:“王路远看起来像是真的生气了,也不知道王子骞在千金窟里喝了什么酒,一点也叫不醒。
”
“哦?”玄凌对千金窟感兴趣起来,“本王知道了,你先回去继续盯着王子骞,若是明天他有什么动静,你可以按照你的办法来,但要小心被发现。”
林啸道:“是!”
林啸一句话应完,身影骤然闪过,便从窗外闪了出去,离开王府,继续去王子骞身边守着!
玄凌整理下明日点兵所用到的名册,便转身倒入苏媚娘怀中的温柔乡里,做了一晚上的美梦。
与此同时。
王子骞却并不好过。
他本来就喝醉了酒,酒气蒸发,以至于他浑身黏腻而且湿热,热气浮于表皮,就显得他原本白皙的神色透着一股不正常的酡色。
然后王路远还给他泼了好几盆冷水,这样子下来,他醉中便做起了噩梦。
噩梦起先是很混乱且没有逻辑的,但王子骞后面却梦到了玄凌,玄凌正嚣张地用脚踩着他的手掌,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王子骞梦中愤而大喊,“住手?!”
玄凌用一种不屑并且看不起他的模样,轻蔑地说:“蝼蚁。”
这一下把王子骞心中的不满和怨愤全部勾起来了,王子骞骤然惊醒,睁眼却发现自己居然身在柴房。
他茫然不已,从脏兮兮的地上起来,摇摇晃晃
地走到柴房门口,刚拉了一下门,却发现柴房门竟然是被锁住的。
王子骞万分惊愕,随即有些嘶哑地喊着:“来人!来人!”
他一边拍着柴房的门,这声动静没有惊醒刺史府中的下人,反而吧暗中盯着王子骞的林啸惊醒了!
刺史府中的柴房偏僻,下人又没有留在这里守着,因此,王子骞此举,怎么也不会得到人回应。
王子骞并不知道关押自己的是王路远,慌张中语气又变得有几分狠戾,“你们是什么人?难道是千金窟的谢老板让你们这样子做的?”
“本公子告诉你们,我的叔叔是阳城的刺史,要是你们敢对本公子做些什么,小心你们肩膀上的脑袋!”
“识趣的,就快快放了本公子。”
王子骞的声音有些嘶哑,他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但为了保住自己,他立马就使出了王路远这个背景牌。他却不知正是因为王路远,才被关在了柴房里头。
林啸本来躲在暗处看热闹,突然听王子骞这样一说,心想要不要挑拨离间一下?
这样子王子骞不仅不会跟王路远说铁矿的事,说不准两人反而会反目成仇。
林啸嘴角忽然升起一丝微笑,他走到柴房门前,压低声音呵斥,“叫什么
叫,大人要你待在里面好好反省,你就好好待在里面。”
王子骞没想到外面真的会有人,抬高了一点声音,“放我出去,你知不知道我叔叔是什么人,居然敢关押我?!”
林啸心中嗤笑,表面却很严肃,依旧是呵斥,“不就是王大人下的命令,要把你关在这里,你还在嚣张什么?乖乖躺下睡觉吧,明日一早,大人就会过来见你!”
被关押在柴房里的王子骞大吃一惊,“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林啸冷道:“我骗你做什么,更何况等你明天出来,能不知道是谁到底要关你。大人也是为了你好,深更半夜出去醉倒街头,你实在是丢王家的脸!”
王子骞被关在杂乱无章的柴房里,脸色一阵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