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皆领命,而后兵分两路,各谋其职。
玄凌则坐在院落中,半眯着眼睛,晒起了太阳。
午膳时分,庸王府的下人已经准备好了宴席,款待即将到来的乡绅。
而那些乡绅,也都被军队‘请’来,一脸的不情愿。
江正坤和霍正阳二人由于那夜的刺杀,心怀有鬼,忐忑不安。
他们二人偷偷的瞥着玄凌,生怕对方发现了什么。
就在此时,玄凌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对众人道,“诸位,今日正午,本王设宴,诸位不必客气,都请入座吧!”
众人十分警惕的坐下,他们知道,玄凌无事才不会请他们吃饭。
这绝对又是场鸿门宴!
其中,一个商人率先开口道,“王爷,我们都从事商行,每日事务繁忙,您若是有事,直言便可……”
“当然,若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等就先离去了。”
玄凌走到其身后,手掌按在了对方的肩头,“你的时间宝贵,本王的时间难道就不宝贵吗?”
“你以为,无事,本王愿意将你们请来?还浪费这么一桌子的好菜?”
“既然,你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那本王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说着,玄凌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目光冰冷的看着众人,“本王邀请你们来,是为了税款
一事!”
“这三年期间,阳城没有人能在此呆过三月时间,你们看藩王轮换,阳城之主不稳,就趁机逃税漏税……”
“现在,是不是该补上了?”
他冰冷的声音响彻在众人耳畔。
众人的神色皆是一凛,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方才带头的那个商人陈大仁道,“庸王殿下,不是我们不愿意缴纳税款,而是你也知道,这阳城一直都动乱不安,那些敌国的贼寇,动不动的就闯入阳城,将我们抢掠一空……”
“这三年期间,我们没有受过官府的保护,钱也都被抢光了,又拿什么来缴税款呢?”
众人纷纷附和。
“就是啊,这三年期间,他国的贼寇频频闯入阳城,抢掠我们这些商人的物资,甚至威胁到我等的性命,那个时候的官府在哪里?”
“我们财物被抢的时候,官府不站出来,现在王爷来和我们要钱,我们也没有啊……”
见众人皆赞成自己的话,陈大仁的眼底闪过了一抹阴险之色,继而对玄凌道,“反正该缴纳税款的钱,已经都被那些敌国的贼寇抢走了,我们是拿不出钱来了,庸王殿下若是想要的话……”
“不如就去西夏,从那些贼寇的手中,把钱抢回来!”
众人也都做出了一副无赖
样。
“对!庸王殿下身为阳城之主,就该去西夏把那些贼寇抢我们的钱,抢回来!”
玄凌的眸子危险的眯起,这帮家伙是想要和自己耍无赖啊!
哼,谁不知道,阳城各地的乡绅都已经结盟、拧成了一根绳?
有王路远的庇护,就算是西夏的贼寇来犯,也绝不敢把主意打到他们的头上。
每次抢掠的,也不过是那些平民百姓家中的财物。
这,也是阳城百姓为何这般贫苦的原因之一。
他岂能让这些商人三言两语就不缴纳税款?
玄凌轻哼一声,“诸位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同样是在阳城,那为什么江家和霍家就缴得起税款呢?”
“还有,阳城真正拥兵的人是刺史王路远,这三年间,也一直都是他在此处为政,你们说阳城的军队不庇护你们,任由敌国的贼寇掠夺尔等财物……”
“意思就是王路远不作为了?”
“既如此,那本王可得速速将此事上报朝廷,让父皇定夺!”玄凌故意装腔作势。
他知道,这些商人都和王路远是一党的,他们是万万不敢承认王路远管理不当的。
因为,一旦王路远被检举,势必会报复他们。
再者,若是王路远被撤职严办了,那他们这些在王路远庇护下敛财无数的人
自然也会受到波及。
果然,此话一出,陈大仁立刻就改口了,“那倒也不是,王刺史还是很尽心尽力的……”
“对,王大人一直都保护着我们和百姓的安稳,是西夏的贼寇太强悍了……”
玄凌嘲讽一笑,“如此,就不是军队不作为了,你们逃避缴税,还有何话说?”
“呃……”众人瞬间哑口无言。
玄凌又道,“本王知道,你们不想补上拖欠的税款,可,你们知道这是何罪吗?”
“轻则流放充军,重则杀头!”
说到此处,玄凌幽幽的叹了口气,“不过,你们也知道法不责众嘛,本王也不能一下子就杀了你们这么多人,但充军、没收全部家产,还是可以的!”
“本王有正当的理由,届时别说是王路远,就算是他向父皇检举本王,本王也照样不惧!”
“现在,你们总该明白,江正坤和霍正阳为何要补齐税款了吧?”
轰!
众人心中咯噔一声,看着玄凌脸上阴恻恻的笑容,他们丝毫不怀疑对方是真的动了要将他们抄家充军的心。
这一刻,他们冷汗直冒,忐忑至极。
江正坤和霍正阳更是佩服玄凌的手段。
然,玄凌的目光突然间刺向江正坤,“其实,这次本王能够站在这里向你们要求补齐
税款,还要多谢江老爷……”
“昨夜有人设局、妄图刺杀本王,是江老爷命人统治本王要小心的,不然,今天,本王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了。”
刷!
登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江正坤看来,质问、怨恨种种不满的情绪包含在眼神内。
就连霍正阳也是一脸不解,若真的如玄凌所言,那江正坤又为何要与他一起请绝命堂的人出手呢?
莫非是江家想要向庸王投诚,故意联合庸王设下了这个刺杀的圈套,引他霍家入局?
霍正阳看向江正坤的目光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