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药师笑了笑,捻着胡须说道:“简单的说,高阶修士渡劫,就可能引发天相。”
渡劫?
爷俩又是一脸蒙圈。
“冷老头,又渡劫又天相的?你咋不上天呢?牛皮吹得震天响,我呸!”
花不凡拿起羊腿,继续大快朵颐,不再理会冷药师。
老花显然比儿子多些见识,抬腿踹了花不凡一脚,“瞎说什么呢?肉眼凡胎的你懂个屁!”
“啪叽!”
手里的羊腿被花不凡扔在了地上,“小爷不懂,小爷我吃花酒去!”
扔下了羊腿,花不凡迈着方步,哼着小曲扬长而去。
其实不是花不凡不懂。
只是花不凡不愿面对父亲强颜欢笑下的那一抹黯然。
每个男人都有自己的江湖梦。
仗剑江湖,快意恩仇。
花不凡自然也不例外。
花家三代一脉单传,个个凡体。适合修炼的八大炼体(刚,柔,阴,阳,赤,寒,仙,魔)花不凡全无,也就是所谓的凡体,终生不能修炼。
花不凡今年十八岁,按修行来说,到了十八岁,再达不到化气凝露(筑基)的品阶,此生修炼无望。
数年之中,花不尽走遍名山大川,拜访了江湖有名的各大宗派,为儿子花不凡寻求修炼之门,只是谁也不肯收一个凡体之人为宗派弟子,花不尽也因此一夜两鬓斑白。
……
倚香楼。
洛阳第一楼。
坐落在洛阳城最为繁华的一条街市上,每到夜幕降临,倚香楼内载酒行歌,暗香寻梦,便成了所有达官贵人,风流公子的天堂。
倚香楼高六层,木质结构,五座楼重叠相连,呈花瓣状。主楼位于中央,其他四座附楼分布四方。
楼与楼之间飞桥相连,相互贯通,设计极为巧妙,夜色之中,倚香楼更是金碧辉煌,灯火阑珊。
四年前,美人甘笑笑横空出世,艳冠洛阳,稳压其他楼子的头牌而成为洛阳都城里首屈一指,当之无愧的花魁。
慕名而来的富贵公子,俊俏郎君让倚香楼每日里门庭若市,宾客如潮。
花不凡生在富贵之家,自然是楼子里的常客,自从见了甘笑笑更是惊为天人,豪掷千金,包下了甘笑笑。
只是每次来倚香楼找上甘笑笑,仅仅是饮酒听曲,从不寻鱼水之欢。
久而久之。
洛阳都城的纨绔之间流传出一句笑谈:安国公世子花不凡的男人根不行。
不过畏于安国公的滔天权势,谁也不敢当着花不凡的面提起此事而已。
几年前,一位侯爷府上的世子多喝了几口黄汤,指着花不凡的鼻子说他银枪蜡头中看不中用。
结果被花不凡一剑刺死在了当场,让下人扔到了荒郊野岭不准收尸。
随后这位侯爷便被抄了家,男的发配边疆,女的沦为娼妓。
那一年花不凡仅仅十五岁。
从此再无一人敢提起此事。
不过也更加坐实了那句话:安国公世子花不凡的男人根不行。
……
掌灯时分。
倚香楼灯火辉煌。
花不凡锦袍玉带,手持两尺多长的大号折扇,身旁伴着千娇百媚的贴身丫头,美人京墨。
作为大周国顶级纨绔。
花不凡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
踏进倚香楼,厅堂内半老徐娘的老鸨子便一阵风一样的侍候在了花不凡的身前。
“哎呦!我的世子爷呦!
您可有阵子没来光顾我们倚香楼了,这些天笑笑每日以泪洗面,那个可怜呦!
就连容娘我也是茶不思饭不想的,就等着世子您来宠幸,不是,是光顾呢!”老鸨子容娘贱贱的在自己的脸上拍了一巴掌。
花不凡显然是深喑此道,胳膊肘不怀好意的拐了拐老鸨子鼓囊囊的胸脯。
“几天不见,容娘你又丰腴了。
宠幸你本世子可没有那个本事,魏家小子呢?他可是一直惦记着容娘你这身肉呢!”
花不凡说到这里,容娘满脸娇嗔,甩着手里的绢帕,扭动着丰满的腰身。
“呦!容娘你脸红了,是不是本世子这些日子没来,你们两个已经成了好事了?那可要恭喜容娘你了,魏小子没给你封个大红包吗?”
哈哈大笑几声,花不凡折扇一合,迈步登上了倚香楼。
安国公世子花不凡“威名远扬”,无人不识,无人不晓,一身王霸之气,来往的宾客慌忙让路。
楼子里面的姐儿们听说花不凡来了倚香楼寻乐子,稍有些姿色的赶忙补了容妆,贴在梯角栏边卖弄着风骚。
谁不愿侍候花府的世子?
不用出卖皮肉,受那肮脏气,只需陪着笑脸,喝酒听曲便能赚大把的银子。
西院的杏儿只因为棋力出众,花不凡饶她三子下了盘棋,就给封了五百两的赏赐,听听都让人眼红。
容娘满脸的“幽怨”之色,摆着肥臀,跟在花不凡的身侧。
“世子您尽会拿我们开心,魏府的常青世子怎么会看上妾身,这些日子,几位世子,公子,可是一直惦记着后楼的笑笑来着。
世子您先楼上请,您的阁子一直给您留着呢,每天都打扫一次,妾身这就去后楼,让笑笑沐浴更衣来陪世子您!”
言多必失,容娘也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赶忙闭上嘴巴。
花不凡听闻有人胆敢惦记甘笑笑,眼色泛寒,停下了脚步。
“这个时辰了,魏家小子也应该来了吧,走,今儿我们去厅堂里耍耍!”
花不凡拍打着折扇,冷笑着扫了容娘几眼。
容娘不敢多言,在前面引路。
倚香楼的厅堂呈长方形,三面都是雅间阁子,中间几十桌散席。
正北方是布置华丽的一方舞台,楼子里的歌妓用来表演之用。
花不凡在大堂内扫了几眼,一抬手中的大折扇,指了指最中间的一个席面,容娘会意,连忙使人给花不凡清理台子。
桌旁的几个人面色不善,正要发火,一抬眼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