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清楚沈腾是住哪个房间，就在门口血迹多的那家敲门。敲了几下，门开了。是陈肖。见他们过来，打开门让他们进屋，屋里马琳一直哭着，便低声说：“沈腾怕是不好。伤的有点重。阿姨在里面呢。”
“怎么回事？”楼恒也压低声音。
“不知道呢。我们也刚到。阿姨急着救人。我也没敢多问。”还想说什么，张张嘴看向屋里，没再说。
长宁看着客厅乱七八糟的。地上散落的米面，还有摔坏的木炭，沙发门口都有一大滩的血。现在这时候输血不可能了。能不能保住命得看造化。呆了一会儿，长宁手就冷的不行。
林叔皱眉从屋里出来。看到他们两个，只是点点头。示意楼恒跟着一起出去。两人敲了半天对门才打开门，却不让人进屋。只好在楼道里说话。
长宁贴在门口听着外面说什么。
王阿姨给沈腾缝合止血包扎好伤口。药都是从家里拿来的。手有点僵硬，不顾有没有血了，搓着手，对马琳说：“失血有点多。被砍伤的刀口都缝合好了。子弹贯穿经过胸腔，看伤口的位置是没有打中内脏。需要马上手术，打开伤口看一下伤道，有没有其他的损伤。抗生素我给用上了。但咱们没有输血的条件，没有办法验血、输血。醋酸钠林格氏液、乳酸林格氏液没有，血浆、人血白蛋白也没有。再有就是，屋里太冷，要预防失温，就算是其他没办法，屋里温度必须升上去。你找点能用的木柴，先点火取暖。准备手术吧。时间长了，伤口一直流血身体受不住。”条件不允许，只能先做一样是一样。
“家里，木炭都被抢走了。阿姨，你们那边有蜂窝煤，求你了。救救他吧。你也看到了，这屋里的情况，在这做手术，冻也冻死了。”马琳哭着求王阿姨。
王阿姨看她胳膊流着血，皱眉，对她一再提同样的事情有点烦：“照你所说，沈腾中弹四个多小时了。昏迷了也有一个多小时。只从伤口位置，我没有办法准确预判出到底有没有其他损伤。不敢贸然移动。避免造成二次伤害。”
马琳看看沈腾，咬了咬嘴唇坚持：“在这里动手术也是死。去18号楼起码还能暖和点，有吃的，有一线希望。阿姨，求你了。带他过去吧。这里真太冷了。”
“外面沙发先点了取暖。我让你林叔回去取点蜂窝煤过来。”王阿姨让步：“先点火，不然有什么事，我就不管了。”老太太揉揉眉心。额头上有了一点点血迹。这时候哪里有什么一次性手套。拿酒精消消毒已经不错了。
“好。好。”马琳生怕她真的撒手不管，忙去客厅，拖沙发。长宁过去帮忙。
沈腾一直没醒。脸色发青。火点着了，马琳看着别烧到其他东西，王阿姨出去让林叔给拿蜂窝煤。还有做手术必须的器材。林叔叹气，不是舍不得东西，只是人走过来都费劲，还拖着东西。
楼恒拿了长宁的滑雪板叫着陈肖两人回去搬煤。
长宁有点后悔没拿热水袋出来。现在手冰凉。阿姨脸色也不太好。天冷，几个人围着火，问马琳怎么回事。阿姨准备做手术用的东西。手头东西不足，只能等着林叔拿过来。
“都怪这没良心的，非要弄个小的回来。结果倒好，把自己也搭进去了。那些人前几天就过来踩点了，小贱人不知道怎么跟人家搭上了线，昨个来了十多个人，上楼就砸门。沈腾不让开，那小贱人非要开，我跟着一起去挡着门，可那些人有枪，还有锤子。把门硬生生的凿开了。沈腾拿着电棍想抵挡来着，被砍了两刀，挨了一枪。那些人什么都抢。家里吃的用的都被抢走了。这，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呀……”说完又开始哭。
长宁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本来沈腾找女人这事就不应该。现在因为这女人家里被打劫一空，算是什么？报应不爽？还是什么？！
王阿姨一直关注着沈腾的脉搏。没有仪器，只能一会儿就把脉一次。生生把一个外科专家给逼成了老中医的样子。还别说，挺有范。长宁凑过去问：“阿姨，这脉象看起来怎么样？”
西医专业的王大夫忍不住翻个白眼：“我就是看看是不是心跳平稳。”心说，我是怕人没心跳了。沈腾这脸色可是越来越不好。
长宁摸摸鼻子，看着马琳：“家里什么都没有了吗？”
马琳眸光一闪，低下头：“嗯，什么都没有了。都被抢光了。”随即抬头脸上流着泪：“阿姨，看咱们邻居一场的份上，你们可不能不管我们呀。沈腾这样，家里东西又都没有了。就让我搬到你们那边去吧。他这样，真活不了的呀。我，我做活。以后家里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我都包了。给口饭吃就行。”
长宁皱眉这是被讹上了？
王阿姨手下感受到沈腾脉搏突然加快，皱眉放下手，脸色冷了下来，对马琳说：“沈腾不能挪动。免得伤势加重。看在之前地震的时候，咱们也相识一场，手术我白给做。这些药都白给你。要知道，这些东西有钱也买不到的。蜂窝煤他们一会儿也会拿点过来。你们在9号楼也住了两个来月了，总有相识的人，借点粮食凑合几天吧。”
见王阿姨抽回手，脸色冷下来，长宁下意识的去看躺在床上一直没有清醒过来的沈腾。仔细一看，他眼皮一直在动。皱了眉头：“阿姨，你坐着暖暖，我去看看他们回来没有。”
马琳却拉住她：“长宁，我知道你东西多。18号楼人多，住不进我也明白。你那边人少，能不能让我们搬过去？以后我给你当保姆。等你有了孩子，我给你带。”
长宁躲开她拉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