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雨之下,偶有寒鸦掠过,勾起象征死亡与悲凉的命运之弦。
古墓之外,贺浅沉浸在亲人逝去的痛苦中,她跌跌撞撞缓慢走向贺深。
贺浅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不欲生,她平静地令人担忧不已。
抱着亲人的尸首,她企图抚平那道无法泯灭的致命枪伤。
有人提醒:“贺部长,周边的荆条越来越多,我们先护送你离开这个地方!”
话音一落。
周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大片红玫瑰如同竹笋破土般从土壤里冒出来。
红玫瑰与黑荆条交织在一起,构成一片迷人又危险的花海。
阻拦了众人的后退之路。
有人惊呼:“这是什么!?”
贺浅瞋目切齿,她永远无法忘记红玫瑰与黑荆条的图案。
在贺家被玄学界其他家族排挤时,给予贺家致命一击的势力正是“轮回”,它是一个以玫瑰与荆为徽记的势力。
致使贺家从传承大家分崩瓦解,以至于如今多数人听都没听说过贺家。
思虑至此。
贺浅再顾不上沉默。
身边的同事一个个倒下。
她不得不反抗。
贺浅不解:“我贺家终究得罪了谁,让你们煞费苦心地赶尽杀绝!”
她握住贺深的银枪。
对准了黑暗里的目标。
骤雨初歇。
一个堪称美艳绝伦的女人从荆棘丛中走出,她所过之处,玫瑰尽数褪去。
仿佛是在暂避美丽的锋芒。
女人主动介绍自己的名字,然后不打商量地直接动手:“花似水,杀你之人。”
花家,联邦家族中的第二梯队。
一个兽形是蝉花的家族。
如果用生物学来解释,她们就是一种虫菌相依的组合体。
花似水作为轮回里的一员,旨在铲除对联邦有威胁的势力。
她不是轮回里最顶层的那些人,所以并不知道轮回旨在挑起帝国与联邦的祸乱。得到刺青落地生花的信号,就赶来收割性命。
而直白告诉敌人姓名。
只是因为她自信手起刀落后血花迸溅,绝无例外。
但是。
她的出手被圣剑的人拦截了。
斗篷人衣摆翻飞,他们赶在贺浅被荆条刺伤前,把人救了下来。
花似水微微皱眉。
看清是帝国圣剑的人后。
她毫不废话地出手。
斗篷人难掩震惊:“天启者!?”
今日出现的斗篷人,是圣剑友好一派的代表,得知古墓重开,他们火急火燎的赶来,旨在阻拦这些没事找事的玄门中人。
外人不知道。
但。
进入圣剑的人无人不晓。
圣剑的标识和古墓异途同归。
经查证,连圣剑都供奉的“命器”是墓主十分热衷的图案。
这就意味着晨老祖是站在帝国背后的人,或许在数千年以前,墓主和帝国皇室还有斩不断的关系。
那么。
墓主一定是轻易不可冒犯的存在。
如果是简单的祭拜,那没问题。
关键,多的是人心思不正。
圣剑这才不得不出面。
遇见天启者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打不过更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因为在圣剑的人看来,民营企业怎么可能强的过国有企业。
轮回这个势力的出现只有短短几百年,一直流窜于各个地方。
最近已经鲜少露面。
可如今不仅露面了。
对方还打算在他们帝国的领域里干一票大的,这怎么能忍?
但偏偏他们打不过。
奇了怪了。
他们人数上足以碾压,但实力不允许。
为首的斗篷人一边后退一边在脑海回想轮回这个势力。
他们犹记得轮回盛起时。
打的是“人间不值得”的旗帜招摇撞骗,给予人精神上的攻击。
据他所知。
轮回有三个等级,从地到高分别是:白衣、红衣、黑衣。
轮回的人自诩世界终结的见证者。
当人类翻开象征毁灭的书卷,放出瘟疫、战争、饥荒和死亡时。
天启者会一手持玫瑰、一手持荆条,迎接死于灾难的人类,审判并救赎……
在斗篷人后退时。
花似水步步紧逼着,白衣被雨水亲吻,在空中划出凌厉的气息。
她露出讥讽的笑容。
花似水搅动周遭的气息,借助雨水的力量:“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如果是圣剑的使长或许还能入我的眼,你们?不行。”
她的声音带来了无穷的恐惧,萦绕于在场其他人的耳畔。
只见。
花似水抬手朝其他人散去几道水箭,随着一声声闷哼,在场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伤。
贺浅只觉得她距离死亡好近啊。
她甚至生出就这样死去的念头。
贺家没了。
一定意义上算得上是灭门。
她无法寻求庇护与帮助。
因为那些玄门家族只有沾沾自喜。
他们自以为没了贺家。
就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却不知道,能力几乎等同由家的贺家都能陨落,普通家族又谈何生存?
她甚至猜测,那股势力就是想看到玄学界四分五裂,再无辉煌。
而如今花似水的出现。
更加让贺浅坚定这个想法:有人要搅乱玄学界,甚至,还想把帝国击垮。
贺浅牙关紧咬,她强迫自己抗住异能的攻击,但怎么可能扛得住。
两瓣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哆嗦着。
随着异能力聚集的越来越强。
水系异能冲四面八方涌来。
将他们团团包裹。
不说其他。
隔绝了氧气。
她们连呼吸都困难。
更别提反抗。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贺浅眼神迷离,她好像看见了几只蝴蝶,看见了死去的贺深。
下一秒。
一条柳鞭打破聚成水球的水系异能,把她们从死神的手中救下。
花似水神色一凝。
她的异能是4级。
眼前戴着蝴蝶面具的人,为什么能一鞭解决掉她的全力一击?
鞭子还是柳枝。
玩什么降维打击!?
曲涧儿换了灰长裙,把蝶蝶的马甲从角落拎出来拍打拍打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