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凝视着李庸,他不明白李庸为什么会在和亲上反应这么大,满朝文武反对和亲的不少,但是当他定下了和亲之策,之前反对的大臣也就无话可说了,因为和亲对大唐终究是有好处的,如果他没有征辽东的梦想的话,那和不和亲都无所谓,反正大唐兵强马壮足够震慑的住吐蕃,然而他却有一个梦想,那就是征讨辽东,所以他必须有一个稳定的后方,所以,和亲势在必行,李二沉声道。
“和亲,某已经定下来了,不容更改,以你的聪明不难了解这其中的好处,李庸,你就不要再胡闹了。”
李庸抬头看着李二问道。
“圣人,臣不明白为何圣人一定要和亲?”
李二沉默了片刻,沉声道。
“日后,你会明白的。”
他现在还不能将征辽东之事说出来,不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朝中动荡,征辽东的时机还未到,明白?明白个球啊。
“圣人就是为了天可汗的名号吗?天可汗的名号古今未有,圣人足以自傲,只是若要牺牲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为圣人顶起这个名号,那可真是一个笑话。”
李庸声音中全是愤懑,“嘭~”李二一拳打在了御案上,呼啦一声,奏章笔墨洒落了一地,大殿里的小太监们两股战战,差点没吓尿了,大殿里的紧张压抑的气氛简直让人喘不过气来,太吓人了。
“李庸,你放肆~”
李二的咆哮声在大殿里炸响,然而李庸却怡然不惧的直视着李二,李二剧烈的喘息着,喝道。
“李庸,你自入长安以来确实立下了不少功劳,但是某自忖也没有亏待过你!某将最疼爱的女儿嫁给了你,某和皇后视你为最亲近的子侄后辈,你屡屡闯祸,某却不曾惩戒过你,因为某觉得你是可造之材,某觉得你有一颗赤诚之心,却没想到,你竟恃宠而骄,如此狂悖无礼,你当某真不会惩处你吗?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某足以将你罢爵下狱,李庸,你可知罪吗?”
黄言和小太监们都在心里呐喊,李庸快服个软吧,顺势服个软不就完事了?服软?然而李庸心里根本就没有服软这个念头,他心里很愤懑,很失望,很失落,甚至有些心灰意冷,他一直对大唐充满了憧憬,原本觉得李二是个明君,只要适当的引导就会让走回正轨,他对李二充满了信心,他觉得自己会让大唐走向不一样的道路,然而,他发现一切都是徒劳。而他李庸也并不是那么重要,李二还是那个李二,古人的短视无法让他这个后世的人接受,就好像古人无法接受后世人的思想一样,在他看来一场可有可无的和亲,他表现出了这样的态度,却还是没能改变李二的决定,罢爵?下狱?罢了罢了,人生何处不逍遥?唯独对李玉佳感到惭愧。
“何劳圣人罢爵。也许我就不该来到长安。”
李庸萧索说道,他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爵冠,缓缓放在了地上,解下了金玉带,放在了地上,李二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始终没有开口,大殿里的气氛近似凝滞,黄言等人一个个眼睛瞪的溜圆,李庸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辞官辞爵啊,圣人刚说完要罢爵下狱,他竟然就自己摘下了爵冠解下了金玉带,本想着他服个软就行了,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刚!要命了要命了,这是要吓死人啊,黄言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皇后快点来吧,皇后快点来吧。
“我曾经说过,大唐应该不称臣,不纳贡,不和亲,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然而,所有人都忘了,大唐,终究是富贵的大唐。”
李庸轻声道,仿佛是说给自己听,但是在落针可闻的大殿里却清晰的落在每一个人的耳边,李二听了眉头微挑,似有疑惑,李庸说完之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向着殿外走去。
“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仰天大笑出门去,自称臣是酒中仙。”
李二凝视着李庸走出了大殿,始终一言未发,大殿里安静异常,李二站在倾倒的御案前面色冷峻,奏章纸墨洒落了一地,黄言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圣人始终一言不发,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终于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让大殿内的紧张气氛稍稍有些缓解,不是李庸回来了,而是长孙皇后步入了大殿,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无奈之色,她听到李庸在宫门殴打禄东赞的消息的时候,也是禁不住抚额,这臭小子才安稳了几天,怎么又折腾了起来?还打了吐蕃正使禄东赞?这下不打屁股实在说不过去了,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心里这样想着,长孙皇后还是禁不住加快了脚步,快步走向甘露殿,走到大殿外的时候,长孙皇后就觉察到了一丝异常,殿外的小太监面有惶恐之色,莫非皇帝发火了?发发火吓唬吓唬那臭小子也好,不然下次又不知道闯什么祸,但是进入大殿的长孙皇后脸色立即就变了,地上的爵冠和金玉带十分醒目,毫无疑问,那是李庸的,摘下了爵冠,解下了金玉带,只有一个可能,辞官辞爵,不就是打了禄东赞吗?何至于辞官辞爵?长孙皇后抬眼看去,只见皇帝一脸冷凝的站在那里,旁边的御案都倾倒了,奏章、笔墨洒落了一地,由此可见,皇帝必然大发脾气,现在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