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纯血藏獒变成了京巴串串儿,国属外族统治了。为何不说西州,而说高昌国呢?因为今时今地的西州,名义上其实是属于高昌国的,这实在是个很令人吃惊的消息,席君买走在大漠半路上,闲来无事跟那焉唠嗑,才渐渐从那焉嘴里得知这个惊人的事实,这可是情报局没有掌握的重要情报。席君买这就很不能理解了,别人家的国土,别人家的城池,大唐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却在别人家的城池里设立刺史,建都护府,军政大权全接手了,政体与军体全以唐制而命,军政首脑也皆是唐人,这就好像两户人家比邻而居,一户比较强壮,一户比较弱小,强壮的那户邻居有天忽然跑到弱小的邻居家串门,类似于今天我家吃醋,来你家借点螃蟹的性质,一进门觉得他家处处寒酸,万分鄙夷嫌弃的同时,也放出了豪言壮语,我要扶贫你,我要帮助你,扶贫没问题,弱小的邻居巴不得呢,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可是这位强壮的邻居怎么扶贫呢?他说,我在你家安排个亲戚住下吧,弱小的邻居自是满口答应,然而渐渐地,他发现情况不对了,因为那位亲戚已有了宾至如归的感觉,把别人家当成了自己家,最后家里的大小事全由亲戚做主,原来的主人竟插不得手了,喧宾夺主,鸠占鹊巢,西州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大唐内圣外王的国策就是这么流氓,西州被大唐占了,刺史府有了,驻军有了,基本已算是大唐的领土和城池了,如今缺的只是一个名正言顺的说法,而原来那位弱小的主人高昌国呢?高昌国很不爽,可又拿强大的邻居没办法,于是除了偷偷摸摸画圈圈诅咒大唐皇帝不得好死之外,暗地里跟西突厥部落勾结起来,潜伏在丝绸之路的路边,干起了敲闷棍宰肥羊的无本买卖。
“西州还真是朝廷的一块飞地啊。”
老徐耸耸肩膀说道。
“说不定以后高昌国不久以后也是我们大唐的了。”
霸气漏得不能再漏,看着老徐一脸巧取豪夺的盗匪嘴脸,席君买也笑了笑。
“没错,西州是黑军的前站岗哨,高昌国不久也会和吐谷浑一样,成为我们大唐的国土。”
席君买抬手朝远处的西州城池遥遥一指。
“进城~”
西州城很破败,破败得根本不像一座城,倒是有点像一个设在荒郊野外的小集市,城池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而席君买的心也越来越凉,这哪里是座城池啊,分明是一个周围砌上四面土墙的小镇,城墙全部都是实土夯成,若论它的防御能力,嗯,大概一泡尿就能造成城墙的泥石流,城门开两面,一北一西,城外寸草不生,唯一的长处便是地势比较平坦,城门前一个守卫的士卒都不见,两扇木制的城门有气无力地耷拉着,透着一股子奄奄一息临终弥留的味道,城外偶尔有两个牵着骆驼的胡商走进去,不到半个时辰便很快走出来,显然人们驻留的唯一原因只是补充粮食和水,然后继续上路,这座城池根本没有任何让人流连的理由,席君买领着黑军和商队走近城门,距离西州城池尚有五里时,城门忽然关闭,低矮的城墙上出现一片黑压压的守城将士,拉弓搭箭斜指着远处的黑军,席君买抬头看这城头上的唐军,席君买眉头微皱,扭过头朝并肩骑行的老徐瞟了一眼,老徐会意的点点头,赶着骆驼单人单骑飞奔到城门下。
“来者何人?”
城头上一声暴喝,老徐高高扬起手中一份文书,面朝城头大声回道。
“按约定,你们可以回国了,出来个人送进去,呈于西州曹刺史看。”
许久,城门悄然打开一条缝,一道人影走出来,满怀戒意地接过蒋权手中的官凭,一声不吭进了城,破败的城门再次关闭。
城下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城门终于打开,两队近千人的唐军出城列队,一名披挂将领出城走到席君买的座骑前。
“末将,西州折冲府果毅都尉项田,见过黑军统领。”
项田是个中年汉子,三十多岁年纪,身躯魁梧,眉目生威,最大的特点是黑,黑得像块炭,令人情不自禁怀疑他的祖上先人年轻时是不是风流过甚,跟不同民族不同物种的女人那啥之后再那啥,西州城门口,老徐与项田照了面,二人面无表情对视片刻,画面很有意思,蒋权耳朵大,项田长得黑,两人碰在一块就像一只可爱的兔宝宝遇到了熊瞎子。
“按我们的约定,即刻交接西州城,这是文书,请项将军查验。”
老徐递过文书,项田单手接过,眼睛只朝文书上瞟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写着你们回去,我们来的几个字,这样霸气的字自然是李庸的手笔,西州城早早就被李庸的和平使者渗透,加上又是朝廷的飞地,很容易被和平使者以诱人的条件给收买掉,早就想回去的大唐军士,集体同意了这件事情,因为他们都知道朝廷都快忘了他们的存在了,项田朝老徐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朝席君买侧身一让。
“末将恭请统领入城。”
席君买朝城门扫了一眼,现出城迎接的除了项田麾下千余将士外,西州刺史府的官员们却一个都不见,席君买微微皱起了眉,随即很快恢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