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闫云云和路雅老师之间,存在这某种联系。
联想起今早看到对方脸上怪异的一幕,还有对方倒数的时间,孙胜身下被褥顿时被冷汗打湿一片。
他起身来到白晓雪房间,悄悄的从其身上拿过令牌,小心翼翼的出门。
白晓雪之前拿了两千两银子,想必鏖战了一晚,在孙胜进入之前,也是刚睡下不久,这才让孙胜得手成功。
衙门案牍库的守卫十分严格,人数比起之前多了数倍,其中不乏重甲军士。
孙胜奇怪了,案牍库他不是第一次来,往日里都是羊城郡府的府兵看守,可今天竟然出现了重甲军士。
细细一数竟然上百之多,里面大部分都是重甲军士,其余就是熟悉面孔的府兵。
这些重甲军士肩徽很特别,并不是边军,像是某种特殊的寓意。
在孙胜靠近之前,两个重甲军士执起手中长戟拦在跟前:“案牍库重地,外人切莫靠近。”
孙胜一脸惊愕,什么情况,这案牍库发生什么事了,要这么多守卫。
听到外边的动静,里面出来一个案牍库的吏员探出头来,看到是被拦下的孙胜,当即折返回去,不多时便小跑出来。
来到近前,对两个重甲护卫呵斥起来:“大胆,知道这是谁吗?昨晚大破摄魂案孙儒生,还不赶紧退下。”
两个重甲护卫闻言,收起长戟,向后退了一步,低下头以示抱歉。
“孙儒生,听说昨晚您破了摄魂案,可喜可贺,不知这么早来案牍库,有什么事要办?不如,让小的帮您。”
来的吏员孙胜认识,打了几个照面,是专门负责查阅卷宗的。
他没想到,一个体制外成员,竟然敢呵斥重甲军士。
要知道这些重甲军士来历匪浅,就算郡府君大老爷,乃至边军里将军们,未必也敢如此放肆。
这些重甲军士,不仅没有生气,相反还听话给自己致歉。
奇了怪。
除此之外,这吏员对自己称谓也有了重大改变。
之前来这里时,对方称呼都是那谁谁,目光之中都是傲然于天穹之上存在。
现在,面对自己时,竟然身形微躬,一副十分恭敬姿态。
现在尊称儒生,什么是儒生,那是入了品的读书人,还是六品。
对方这么叫并非是你达到这个境界,实则在你没有修炼四品君子,也就是大儒之前,任何品阶人家都称为儒生。
其目的就是尊称,没有别的意思。
还有“您”,一个字便这让孙胜有些受宠若惊。
“我需要剥脸案也就是画皮案、历年来的卷宗。”
“您也找?正好,里面有位姑娘也在读这份卷宗,听说她还是你们郡府第一学堂第一才女,要不,你直接进去?”
吏员听到孙胜目的是为了寻找画皮案卷宗,急忙将里面情况述说一遍,而且颇为勤快打开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闫云云?
能称为羊城郡府第一才女,除了她还有谁。
走在重甲军士中间,孙胜有一种恐慌,那是贫民百姓被官威震慑所带来的恐慌。
好不容易迈进案牍库大门,孙胜已是汗流浃背。
右侧卷宗大楼,两边分别站立两人,左边是个身穿粗布麻衣壮汉,站姿随意。
孙胜与之一对目,刹那间一股铺天盖地威压袭来,让他整个人顿时半跪在地,同时间,地面地板呲呲皲裂。
右侧一身白色儒袍,左手摇扇右手背负身后的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见孙胜囧状,轻咳一声,那股压得让人无法喘息的威压顿时烟消云散。
左边男人轻瞥对方一眼,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右侧白袍男人则含笑示好,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孙胜鞠躬致谢,拖着颇为疼痛的膝盖小跑而入。
步入大厅,正看到一个身穿轻纱长裙女子坐在桌前仔细阅读卷宗,对孙胜到来,视若无睹。
孙胜看了一眼四周,轻咳一声,缓解自己内心不安和尴尬。
来到闫云云身旁,他托腮侧目,深情道:“我想了一夜,终于肯定了一件事,你就是小偷。”
原本他想要告诉对方,今天下午未时,她将会死去,可话到了嘴边他又改了主意。
话说出口,对方依旧视若无睹,直至半刻钟后,才微微扬眉,目光依旧看着卷宗,言语冰冷:“有病你得找郎中瞧瞧,大案牍库你吵什么吵,刚刚有了思绪,被你这么一吵,脑袋里全都是空白。
还有,我怎么成了小偷了?我偷了你什么?”
“你偷了我的心呐。”
孙胜一副要死要活的痴迷,让目不斜视闫云云心神混乱,不得不伸出手将那张脸推到一边去“大胆,你竟敢……”
“还不承认,你不仅是个小偷,还是个骗子。”看到对方慌张神情,孙胜不由一喜。
成功了,他知道这个丫头被自己带节奏了。
就在他继续说些土味情话之时,整个身体诡异跪倒在地,地面顿时传来呲呲皲裂声。
同时间,他感觉那股铺天盖地的威压将他的皮膜撕破,侵蚀血肉,无比的剧痛传来,让他忍不住冷哼起来。
闫云云见状,依旧目不斜视,言语之中一丝得意:“胡说八道,遭受天谴了吧!”
“闫云云,你到底是谁?”孙胜才不会相信什么天谴之类的话,而是刚刚这威压来源与之前一模一样,想来是那个粗布麻衣。
这人是个高手,人亡魂具冒的高高手。
闫云云闻言,不由一楞,继而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挥了挥衣袖,继续着看那份卷宗。
在她挥袖之时,孙胜身上威压解除,他努力爬起来,试图借助桌子站起来,可双腿膝盖剧痛疼得他又跪了下去。
“知道错了,就不要再跪了,起来吧。”闫云云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这是孙胜这些年来,第一次看到她在笑。
还真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