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宫就是为了能够近水楼台,但是没想到皇上竟一眼都不多看自己,仿佛自己从未存在。
哪怕自己设计了那么多次的偶遇,他也还是对自己视若无睹,甚至还对自己厌恶。
她不理解,难道那丞相当真就那么好吗?
可他是男子啊!
今日听闻那丞相进了宫,所以她才会央求自己的姑母找一个借口让自己前来紫宸宫。
她要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够勾的皇上眼中只有他一人。
这一见让她有些自愧不如,却又能让她燃起希望。
自愧不如的是这少年的举止仪态,皆是风光霁月。但是他早已毁容,怎么能配得上那九五至尊?
“小女有一事不解,还请丞相大人能够不吝赐教。”
白宁手捧着暖炉,虽说没有看向徐婉兮,但是也能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对自己的敌意。
她并不明白这份敌意从何而来?
“徐小姐请说。”
徐婉兮巧笑嫣然,“前段时间我看到一本民间话本,讲述的是一位幕僚对自己的主公产生了不该产生的感情,整日控制不住自己去亲近主公,继而引发一系列矛盾纠纷,敢问丞相大人如何看待这件事?”说完,徐婉兮又再度强调,“两人皆是男子。”
徐婉兮意思说的很隐晦,可是白宁又不是傻子。
这姑娘是在含沙射影自己?
另一个是谁?
南霁吗?
她和南霁?
“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徐婉兮听到白宁的回答,脸色一白,看向白宁的目光里面有着审视。
“难道丞相大人不觉得这份感情错误吗?这是世人所不能容的。”
白宁将暖炉放在桌子上,起身站在护栏前,“这世间感情并非只有男女之情让人动容,若是真心相爱,又何必在意世人目光?”
白宁只是将自己心里想法说出来,可是在徐婉兮的眼里白宁就是在变相承认她和南霁的关系。
徐婉兮顿时站起来,往白宁的方向走去,“难道他就不会考虑到对主公的影响吗?因他一人的感情连累了主公的大业,难道不该遭受唾弃吗?”
白宁觉得徐婉兮的语气实在是有些过激了。
“这是他人之事,徐小姐似乎有些激动了。”
徐婉兮却是不管不顾,似乎执意要白宁一个答案。
“那么丞相大人您呢?您是一个纯臣?还是毛遂自荐?”
如果说之前的话只是试探,那么现在徐婉兮说的话就等于是挑衅了。
“放肆。”
白宁眸光寒芒一现,“徐小姐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丞相大人为何不敢正面回答小女的问题?”徐婉兮虽然听说过白宁的手段,但到底是怒火多一点,竟一点也不害怕白宁。
徐婉兮步步逼近,直视着白宁的眼睛。
“是丞相大人也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吗?还是早就自荐枕席了?”
这话说的实在是难听,一向对女子宽容的白宁都有了怒意。
“你今日是特地来质问本相的?谁给你的胆子?你可知,就凭你刚刚说的话,就足以让你们徐家覆灭。”
徐婉兮一把抓住白宁的手腕,眼底有着蔑视,“果真是自荐枕席,恼羞成怒了?兔儿爷?”
世人将被男子享用的柔弱男子称之为兔儿爷,这是对男子的侮辱。只不过这个词一般都是市井百姓骂出口的,大家闺秀哪里会说这些?
白宁甩开徐婉兮的手,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打向了徐婉兮。
“看来徐小姐不知道本相的脾气,也好,今日就让徐小姐知道一下。”
说完,又是一巴掌打向徐婉兮的另一边脸。
徐婉兮完全没想到白宁会连续打自己两巴掌,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白宁,捂着自己的脸,美目里全是怒火。
这个以色侍君的男人凭什么能打自己?
徐婉兮也是怒火攻心,竟忘记眼前人的身份,不管不顾的就要朝着白宁厮打起来。
只是余光看到了一道紫色的身影朝这边走来,又因为白宁背对着,于是徐婉兮计上心来。
使劲的抓住白宁的衣袖,斜眼看向了还尚未结冰的荷花池,心下一横。
“丞相大人,小女并非冒犯,您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说着就往后退,还使劲抓着白宁的衣袖,连带着白宁一起往前。
这个变故发生的很快,白宁完全没有想到徐婉兮会疯狂到连自己的身体也不顾,铁了心要把自己一起拉下水。
白宁虽说会武功,但是也敌不过徐婉兮用尽全身力气抓住自己的衣袖,带着她一起掉入荷花池中。
“扑通”一声,两人齐齐掉进了荷花池。
已是十一月中旬的天气,水中寒冷无比,一掉进水中白宁就感觉到自己的寒症发作了。
池水寒冷刺骨,更寒的是因为寒冷的刺激,寒症在这个时候发作了,自己用内力压下,也坚持不久。
白宁并不会凫水,因为寒症的原因,她从来都不让自己掉落水中,更是敬而远之。
却没想到今日会栽在一名女子的身上。
而原因居然会是莫须有的嫉妒。
整个身子都在水中,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岸上有人在说话。
“丞相,快去救丞相。”
“皇上,快去救皇上。”
“快呀,你们这帮废物。”
好像是成化的声音。
直到感觉到自己的腰身被人抱住,南霁焦急的声音,“阿宁,阿宁,你怎么样了?”
南霁带着白宁一起浮出水面,看到白宁一声不吭,更是一下都没挣扎,南霁吓坏了。
“阿宁,阿宁,你说句话,你怎么样了?”
南霁赶紧带着白宁吃力的往岸上划去。
白宁有些许意识的时候,人已经冷得不像话了,不停的往南霁的怀里钻去。
想要寻找一些热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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