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南知意看向了白宁。
白宁挪开视线,反而是看向了一旁桌子上放着的诗画。
瞧着白宁的动作,南知意心下惆怅。
“小没良心的,可是我把丞相带来的,还不对你八皇兄客气一点?”
南冼这些日子看着自家妹妹一直闷闷闷不乐,询问了缘由之后,下定决心一定要在这一天把小白拉来一趟。
哪怕只是待上一刻钟也好啊,这样也能破了京中的那些流言。
京中关于朝阳公主遭到丞相拒绝,黯然离开丞相府的流言喧嚣尘上。
更多的是批判朝阳公主身为女子丝毫不顾矜持,没有女德,纠缠男子的恶毒话语。
南冼最是听不得这些流言。
所以今天在下了早朝之后,死皮赖脸的拉着小白来了一趟。
南知意闻言更加失落了,“多谢八皇兄。”
原来不是白宁哥哥自己要来的啊。
南冼心中暗叹,看了一眼事不关己的白宁,再看一眼失落的南知意。
第一次觉得夹在中间难做人。
好在南知意的失落也就维持了一会儿,见到白宁似乎对桌上的诗画感兴趣之后,就赶紧道:
“白宁哥哥今日来可得要好好指导朝阳的诗画水平啊!”
顺带给了自己婢女一个眼神,让她带着自己早就画好了的图带上来,再把桌上那些诗画挡住。
却不曾想白宁更快一步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幅画,细细的端详了起来。
这一刻,南知意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
在听到白宁说的话之后,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画的极有意境,乃心之所向之。”
南冼极少听到白宁会说出赞扬之语,也来了兴趣。
凑到白宁身边,一起看了起来。
“原是一副桃林幽居图啊,画的的确颇有意境,看的我都想去桃花坞欣赏桃花去了。”南冼不住的点头,只是脸上又有惋惜之色,“可惜的是,桃花坞的桃花已过花期,可惜啊!“
一直注意着白宁等人动静的徐安恬听到南冼说到桃林幽居图的时候,脑中划过什么。
悄悄碰了一下身旁赵歆宁的胳膊,“歆宁,这好像是你画的吧?”
赵歆宁也不太确定,但是心中隐隐有一股激动,“似乎是吧?”
身后婢女拿来了自己的画作,南知意接过,听到白宁赞扬别的画作,心里不大舒服。
被白宁哥哥赞扬的第一幅画作应该是她的!
当南知意瞧见这幅画的时候,小嘴一撇,这也没多好看吧?
她倒要看看是谁画的。
“却不知这幅画的主人是谁?”
在场的贵女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皆是摇头。
唯有徐安恬悄悄地推了一把赵歆宁,赵歆宁猝不及防就被推了出来。
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见到徐安恬正对她报以鼓励的目光。
深呼吸了一口气,朝着南知意行礼,“禀公主,正是臣女所画。”
南知意在见到赵歆宁的时候,心中警铃大作,还没等她开口,身边的白宁倒是开口了。
“原是赵小姐。”
“是。”
赵歆宁隐藏住自己的心思,微微朝白宁颔首,礼数让人挑不出错处。
“听闻刑部尚书赵大人书画水平极高,纵观这幅画,想来赵小姐已尽得令尊的真传了。”
白宁第一次说这么长的话,并且语气轻缓,看着赵歆宁的眼神里面全是温和。
“不敢担大人称赞,臣女自觉并未达到家父的一般水平。小家之作,没让大人笑话罢了。”
即使是听到白宁的夸赞,赵歆宁也没有自大,反而是谦逊的很。
“赵小姐谦虚,本相曾听赵大人说家中小女是让他最为骄傲的存在,如今一看,果然担得起。”
南知意听着两人之间的话语,让她没有一丝可以插话的机会,一时间心里涌上了酸涩和嫉妒。
白宁难得和一个人聊天,更何况对方还是一名女子,这让南冼十分惊讶。
听到白宁刚刚所说的那番话,南冼好奇了。
“我怎的不知你还和赵大人聊过?”
聊的还是赵大人家的女儿?
什么意思?
南冼的开口让南知意找到了机会,“对啊,白宁哥哥可不像是会关注这些的人呢。”
说着看了一眼赵歆宁。
赵歆宁被那眼神看的如芒在身。
白宁十分坦荡,“有一次散了早朝之后,路过赵大人身边,听到赵大人和同僚说,我也就听了一耳朵。”
“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赵小姐见谅。”
赵歆宁惶恐,“不敢,能被丞相大人记住,是臣女的荣幸。”
南知意可不想让俩个人继续聊,连忙插嘴。
“白宁哥哥,既然已经品鉴完赵小姐的画,那可否为意儿看看了?”
南知意语气娇憨,特意说的亲密一些,彰显她在白宁面前和别人的不同。
展开自己手中的画,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白宁。
等待着她的评语。
南知意都这么说了,白宁也不好拒绝。
只好看了过去,南知意画的是牡丹图,色彩艳丽,笔墨浓重,比之赵歆宁的那一幅桃林幽居图给人的冲击力要强得多。
诚然,南知意画的不错,只是些许细节上还有一些瑕疵。
白宁一向是不喜欢这种色彩浓重的图,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南冼找自己来是为了挽回一下南知意的面子,让京中流言不攻自破。
若是等会她说了些什么不好的话,传出去怕又是一个流言。
对于南知意这样的小姑娘来说,怕是要难过许久了。
白宁挑好的来说,“公主画的极为逼真,色彩也选用的很好。”
没了,再多的也说不出来了。
偏偏南知意非要做一个比较。
“那是我的比较好,还是赵小姐的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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