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袁容锦一大早就被冬儿叫醒了:“姑娘,醒醒,醒醒!”
“好冬儿,这才几时,你让我再睡会儿!再睡儿!”袁容锦睁不开眼睛,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样翻了个身,又抱着那被褥想要继续睡。
“将军和少将军来沈府了!”冬儿焦急,只好喊出来了,袁容锦忽然睁开了双眼,猛地坐起来道:“谁来了?”
“将军和少将军!”冬儿又斩钉截铁说了一声。
下一秒袁容锦立刻用被子将自己盖住,闷闷道:“不去!不出去!阿爹定然又要来骂我了!总归他已经不信任我,以为我如同外头传闻那般,见到他又会闹心了!冬儿,你便去同他们说我病了,不宜见人!”
冬儿听到袁容锦的话,却是笑了,她小声在袁容锦身侧道:“我瞧着刚刚下人已经来同世子禀报了,世子已经先出去接待着了。世子刚刚同我说,若是姑娘醒了,让姑娘放心去前厅便是,无须担心!”
袁容锦这才从被褥里探出了个头,美目中皆是疑惑:“他当真那么说?让我无须担心?若是阿爹动起武来,他可护得住我?”
“姑娘!那可是世子爷,将军怎会同他动武!”冬儿一边为袁容锦穿上了鞋子,一边道。
“那倒也是!”袁容锦点了点头,觉得冬儿所说也是有理的,却听冬儿继续说:“原本世子是让我莫叫醒姑娘,让姑娘睡足了再说,可我想着将军到沈府来总归是大事,便擅作主张先把姑娘叫醒了!”
一番洗漱后,袁容锦接过了冬儿递来的燕窝羹,红唇轻启,吃了一口之后又甚是担忧道:“你说阿爹他到底来干什么?冬儿,若是阿爹和阿兄二人联手,你说沈安翊能不能打得过?”
冬儿:……
前厅里的袁忠国有些焦虑地坐在了位置上候着,袁铮的面色看起来倒是还好一些,毕竟他没有将小阿锦给得罪了,所以心情并没有如同他阿爹那般……紧张?
沈安翊倒是淡定饮茶,看着面前放置的好几个大箱子,便知晓昨日所说的一番话袁将军是听进去了,这不,今日哄女儿来了!
只是袁容锦那性子,哪是那般好哄的啊!沈安翊想到这儿,不自觉笑了笑。
袁忠国却更是尴尬了,只能不停喝着茶只希望待会阿锦能够原谅他才是!
袁铮看了看外头的日头,不禁皱了皱眉,心生奇怪,道:“莫非舍妹是身子不适?怎到如今还不见个人影?”
一旁的财伯却笑着为少将军添了茶,道:“少将军多虑了!世子说了,阿锦姑娘在这府中生活便没有太多规矩,她怎么过得舒适便随她去!所以自然没有人敢去扰了姑娘的美梦!”
袁铮听了又是一怔,同为男子,他倒是有些佩服沈安翊了,竟能够将他的妹妹宠成这般模样,若是换成他,只怕是做不到的!
袁忠国听了这话,却是略有窘迫,这些宠爱本该由他这个阿爹来给予小阿锦的才是,如今却是让面前的男子全占了去。
袁容锦在往前厅的路上,心中就七上八下的,好几次想要折返,不停问冬儿道:“冬儿,你确定我阿爹他当真不会打我吧!他可是沙场上的将军,我真怕沈安翊被他一吓,就将我推出去了!”
冬儿不停哄着道:“姑娘,世子怎么会让姑娘受伤呢!姑娘真是多虑了!”
袁容锦终于磨磨蹭蹭到了前厅,所有人都看向了门口,袁忠国一激动,立刻站起身子喊道:“阿锦!”
经历了前日她阿爹凶神恶煞的模样,袁容锦吓得就往沈安翊身边小跑了过去,躲在了他身后,拽了拽他的衣裳,似乎在说:你不是说一切无须担忧么?
袁忠国的手落在了半空,小阿锦的反应让他霎是心痛,想要说什么却如鲠在喉,还是袁铮先站起身,对着沈安翊身后的袁容锦柔声说道:“阿锦,阿爹知晓他错怪你了,也知道他那日说的话说重了,他特意买了许多东西,来同你赔罪的!”
袁容锦看了看面前的几个箱子,有人已经将箱子打开,里头皆是些姑娘家喜欢的零嘴儿、首饰、衣裳……
袁忠国听见儿子为自己说话,急忙应声道:“诶——铮儿说得不错,阿锦,是阿爹错怪你了!是阿爹糊涂,你原谅阿爹可好?”
阿锦不太轻信袁忠国的话,莫不是为了哄她开心,让她放下戒心随后将她抓回府中受家法?
她摇了摇头,一想到袁府的家法若是落在她身上,嘶——那该多疼啊!
她忽然打了个激灵,连连摇头道:“你,你别过来!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才不要回去被你挨打呢!”
“阿锦,阿爹真的知错了!你那南院我已经让你二妹妹搬出来,只要你回府中去,那院子还是同以往那般就是你的,无人能抢了去!还有那些在街上造谣的人,我都会彻查,好好惩治他们的!阿锦,是阿爹糊涂,竟然轻信了别人的话!”袁忠国痛彻心扉的模样让袁容锦终于动容了,她探出了半个脑袋,小心翼翼问道:“阿爹当真信我,当真不怪我了?”
袁忠国急忙点了点头,以为得到了袁容锦的原谅,可是袁容锦却说:“尽管如此,我还是不能跟阿爹回去!阿爹别觉得女儿狠心,只是袁府乌烟瘴气的,女儿实在住的不开心!”
她留在袁府本就是因为阿爹同阿兄的缘故,如今连唯一的理由都没有了,那她留在袁府还有什么意义?
还不如在沈府快乐似神仙,毕竟这儿的一切都同她过去十年再江南的一切毫无二样,舒适至极!
“阿锦别胡闹!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袁忠国一听袁容锦这话,便觉得不妥,虽说沈世子是皇后的亲弟弟,可是毕竟男未婚女未嫁,这阿锦怎能愣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