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人上山,死伤那么多,不将之赶尽杀绝,岂能轻易离开。”陈不凡表明态度。
话中之意,再明显不过。
“包括我吗?”陈星耀问道。
“是!”陈不凡点点头,眼神中的决绝无人可以改变。
“我是你二叔!”陈星耀重重说道,“你亲二叔,我们之间拥有割舍不掉的血缘关系。”
“你还知道是我二叔,早干嘛去了!”陈不凡大声质问。
情绪瞬间爆发。
“杀害奶奶的时候,你想过没有,那是你母亲,生你养你之人。”
“下毒给爷爷之时,你又曾想过那是你老子,是你亲爹。”
“更不用说你对我们家做的事,仅仅杀父弑母,你就该遭受天打雷劈,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陈星耀,你是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怎能这般歹毒,做出畜生行为。”
陈星耀张了张嘴,一个字说不出口。
之前文人的气息,早就一扫而光。
陈不凡在他身上,只感受到冷血,无情,弑杀,戾气。
“哈哈哈,骂得好,骂的妙!”陈星耀大笑起来,猖狂而又可怜。
“是啊,我亲手解决了双亲,下十八层地狱都不足惜,理应滚油锅,神魂遭受日日夜夜毒打,永生永世不得超生。”陈星耀自我贬低。
可语气却没有半分后悔的意思。
“可那又怎样?谁阻拦我的路谁就得死,我看谁不爽,就要杀了他。”
“母亲偏心,自幼喜欢大哥,经常说我没头脑,长大不会有出息,样样不如大哥。”
“在她眼里,大哥哪里都好,我哪里都不行。”
“她对我心灵造成了严重的冲击和伤害,我又向谁吐露过半点。”
大多家庭,子女多的,父母都会有或多或少的偏爱。
这一点避免不了。
即便一碗水端平,在女子的眼里仍旧有倾斜。
“所以你痛下杀手?”陈不凡问道。
“对!”陈星耀承认道。
“那爷爷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老家伙想把家主之位让给你,虽然没公开过,但我能感觉的出来。”
“老子想当家主,岂能让别人得逞。”
陈星耀的狠没有人性。
这一点,相信没人反驳。
在道德上,他和人类基本不沾边。
除了有人的外表,人的头脑之外,他哪里还像个人?
“陈星耀,你无药可救。”
“随你怎么说,事情已经做了,人也杀了,老子就是杀父弑母了。”陈星耀无所谓。
彻底摆烂。
还以为多光荣的事情,不嫌丢人的玩意。
“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问!”
“爷爷中的毒谁给你的?丧魂散你没能力配置。”
“无可奉告。”
“那你又如何加入地魔堂的?”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依旧不想告诉你。”
“地魔堂背后的黑手是不是风云殿。”陈不凡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
“我不会说的。”陈星耀拒绝三连。
“陈星耀,这些事对我很重要,必须回答。”
“我偏偏不说,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是吗?我会让你老老实实说的。”陈不凡当即出手。
“副堂主,让我们来保护你。”
陈星耀身边有两个老者,始终跟着他。
两个老者也是地魔堂的长老,分别是老五和老二。
两人兵器一致,用的都是类似苗刀。
刀身很长,比一般的刀剑都长出不少。
刀锋锋利,闪闪发亮。
在三人交手之时,陈星耀转身便走,没有一丝留恋和停顿。
陈不凡心中大急。
可不能让二叔跑掉。
这次再溜走,想找到他就更难了。
尚武界之大,想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无迹可寻。
“仙剑撼天!”
陈不凡第七式杀出。
“额!”
“嗤!”
一招干退两大长老,其中一人被斩断一条胳膊,血腥无比。
另一人胸膛破开,鲜血淋漓。
继而陈不凡不多恋战,追了过去。
陈星耀明白西落山已经保不住了,没有容身之地。
他下山的速度很快,陈不凡更快。
“嗖嗖嗖!”三枚银针发射,寒意无双。
陈星耀感觉后背危险将至,向旁边跃去。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一枚银针射入腿部的一个穴道,让他一条腿失去直觉,失去行动能力。
也就是说陈星耀成为了瘸子。
只要陈不凡不为他解除,一辈子只能用一条路走路。
残疾终生。
陈不凡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师娘传授针法独一无二,纵然修为再高,没有特殊的手法,基本妄想。
“二叔,我说过你走不掉的。”
陈星耀捂着中针位置,冷汗淋漓。
“陈不凡,你动我等于杀害长辈,这个恶名一生无法洗去,被人斥责痛骂。”
“二叔,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杀你乃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你若正直,杀你我背负一生骂名,别人说我不孝不仁,但现在的你,杀了只会让所有人拍手叫好。”
“老老实实回答那三个问题,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不受任何痛苦的离开这个世界。”
“再不醒悟,只会遭受无边折磨。”
“噗通!”一声,陈星耀踉跄跪在地上。
这是要做什么?
硬的不行来软的?
玩大丈夫能屈能伸那一套?
“侄儿,你放我走,给我一条活路。”
“之后痛改前非,不再作恶,我回俗世,不参与任何纷争行不行?”
“以前的错事,我去和你爸请罪,去和陈家列祖列宗下跪。”
“你爸不原谅,再杀我也不迟,甚至当着祠堂牌位自刎都可以。”
“二叔不是人,二叔错了。”陈星耀使劲扇着嘴巴子,一下又一下。
陈不凡深呼一口气,看着眼前这个人如此卑微,感慨万千。
他与自己血脉相连,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跪的是一个祖宗,真正的一家人。
亲二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