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大乱已经开始了。
从这几天的赶路中,已然深刻体会到了。
以往大规模的打杀是有,但没有这般频繁。
目前几乎随处可见。
杀人放火,追杀夺命,乱到极致。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一道声音若有若无传来。
陈不凡没有打算多理会,先到家再说。
奈何该来的,想躲躲不掉。
一个女子慌乱跑到马车前方,衣衫褴褛,身上还有血迹。
女子看上去年龄不大,比南宫笑笑还要小上那么一两岁。
额头留着齐刘海,双膝一弯,跪在地上。
“少侠救命啊,有人追我。”女子楚楚可怜,接连求救。
不等陈不凡开口,四个人追了上来。
地魔堂!
又是他们!
简直无恶不作,杀人如麻,在尚武界如此兴风作浪,简直可恶。
女子惊恐,五官透露着悲哀,一开口便是哭腔。
“三叔,我知道是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女子对着一位蒙面人,大声喊道。
“还有你四叔,我们可是亲人,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半年前,你们不吭不哈的消失了,从此不见踪影,知不知道奶奶有想你们,天天唠叨着,期盼着。”
“现在呢?你们却想杀我。”
少女眼里噙满泪水,簌簌下落,悲伤之意浮于言表。
“别以为一声不吭,我就认不出你们。”
“四叔,小时候你最疼我了,经常抱着我去街上买吃的,一高兴就让我骑在你脖子上。”
“父亲打我,你总是第一个把我护在身后,拧着脖子与父亲对着干。”
“你是要杀我吗?”
“好啊,来呀!”少女嘶吼,“我不再跑了,杀了我,看看奶奶会不会伤心。”
四人麻木,没有丝毫波动,举起刀朝女孩杀去。
少女慢慢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等待黑暗的落幕。
“锵!”一声清响。
“嗤!”
“噗通!”
简简单单,几道细不可闻的声音响起。
少女等了一会,不见任何疼痛,还以为两位叔叔迷途知返,良心发现。
睁开眼的一瞬间,发现四具尸体倒在地上,头颅滚在一旁。
“呀!”少女受惊,大叫一声。
“他们已经算不上人了,你不必伤心。”陈不凡淡淡道。
“去看看那两个人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属。”
“我……我不敢。”
一个小女孩有情可原。
不敢才为正常。
别说一个心智未成熟的女子,即便一个大男人,没经历过大风大浪,也不敢亲手摘下一颗血淋淋头颅上的黑布。
胆量可以练,大多都是天生。
有些人胆子小,老死也不大。
陈不凡摇了摇头,走上前,抓住头发领起来,黑布扯下。
“看看是不是。”
“呀!”少女看了一眼,急忙扭过头。
嗓音像吹哨一样响亮。
太吓人了。
“到底是不是?”
“是!这是我四叔。”
陈不凡随意丢下,“说说你两个叔叔怎么消失的?之前有没有什么征兆?或者他们要去做什么?”
少女考虑了一下,刚准备摇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三叔四叔临消失的头两天,说什么要去夺宝,至于是不是,我不太清楚。”
“当时没有听清。”少女迟疑道。
夺宝?这两个词咋那么耳熟呢?
陈不凡拧着眉头,思索再三。
对了!
之前飞剑门好像有过一次,通过承影剑吸引大批武林人士聚集,好像谁赢了就可以拿走宝物。
实则是一场惊天骗局,通过宝物的噱头,让大批人聚集,然后通过用毒的方式,将人控制。
还有龙鱼门,好像也做过类似的事情。
晚上押送人员之时还被陈不凡截胡了一次。
把人送往哪里,不清楚。
难道都与这群怪物有关吗?
如果有,这两个门派听令于谁?
找到他们幕后之人,便可找到根源。
然而,两个门派都被陈不凡所灭,线索中断。
龙鱼门两个长老倒是加入了双圣门,曾经陈不凡问过,可一无所知。
并不知情。
他们隐蔽性做的很好,纵然身居长老之职,该不知道的一样不知道。
陈不凡似乎捕捉到关键之处,飞剑门,龙鱼门,两个本是上下属门派,他们都在做着一样的事情。
像这样抓捕人,做了多久?
一共抓了多少?
除了两个门派,还有其他人所为吗?
龙鱼门本是七大门派之一,能让他们甘愿听令的,没几个。
也就是说,除了一殿,三宗,五岛之外,其余势力没有资格。
五岛灭了两个,没有发现有任何蛛丝马迹。
也没有半个怪人出现。
玄武宗更不可能,王豆豆是圣主,搞没搞太清楚了。
剩下的寥寥无几,呼之欲出。
曾经七星门的老太婆临死之前说过,让陈不凡小心风云殿,自己师父的死,似乎与风云殿有那么一丝丝关系。
难道是风云殿所为?
可这帮怪人乃地魔堂所属。
而这个地魔堂,之前听都未听过。
编外势力?
如果换做自己想搞事,肯定不会用双圣门的名号。
目前说什么都是臆想,都是猜测,没有实质证据。
这个帽子扣到风云殿头上不太合适。
风云殿没有真正接触过,行事秉性,根本不了解。
殿主又是什么样的人,很谜。
现在一切都不好说。
但梳理了思路,也对以后做判断有莫大的帮助。
该注意谁,目光放到哪,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大哥哥,你能告诉我两个叔叔到底怎么了吗?他们好像入了魔一样,六亲不认,滥杀无辜。”过了一会,少女不再那么害怕,反过来问道。
“他们被坏人所控制,杀你不是本意。”陈不凡实话实说,也让这么大点孩子不要对亲情失去信心。
她这个年纪,所向往的美好不该被抹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