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敬爱。
顺天府的巡差急忙俯身道:“是,我们只是奉命过来看看情形,不敢如何。”
杨仪又看向那来求医的几人,方才她在车内,隐约听见其中一人的声音仿佛有几分熟悉,只是想不起是哪里听过。
此刻看过去,却见到一张四五十岁的极为猥琐的脸,虽然被初十四削的披头散发,但那眉眼依稀认得。
杨仪顿时想起了一件被遗忘了的事。
那人跟她目光相对,稍微低了低头。
杨仪缓缓吁了口气,对顺天府之人道:“这几个人说是求医,实则寻衅滋事。请几位带回处置。”
“什么?永安侯你可不能乱说,”那人忙叫道:“我们委实是带了病人来请您看诊的,您若是治不了,或者不想看都行,为什么反而叫这些人把我们羞辱了一顿?如今竟还要叫衙门的人来拿我们?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永安侯就是这么对待求诊的人的?治不了的就要打要杀?”
“住口!”顺天府的班头盯着那人:“你不是西街的老董吗?跑到这里做什么?”
老董忙笑道:“官爷认得我?原本是我的兄弟病了,都说永安侯能耐,所以才来求救的。”
“病了?什么病?”
初十四冷笑。
鹿子走到班头身边,低语了一句。
班头眉头紧锁,瞪向老董:“我看你是活腻了,这种脏……敢来永安侯跟前弄鬼!”
老董涎皮赖脸地笑道:“官爷,你可不能官官相护啊,难道永安侯看病还挑人的?我们委实是有病症,不然给永安侯看看就知道了。”他看向身后那个捂着腰带的瘦猴。
“闭嘴!别拿出来现世!”班头忙喝止了他。
正在这时,人群中有一人小声道:“那不是西街有名的地痞董阎王吗?”
“是啊就是他,他怎么来看病,一定是来找事的……”
“不会吧,就算他是地痞,难道就不许他求诊看病了?”
“什么看病,你没看到方才他想脱掉……”
那董阎王听见,猛回头看向人群,面色狠恶。
百姓们赶紧噤声,哪里敢招惹这种地头蛇。
顺天府那班头则怒喝道:“永安侯是宫内领的太医差事,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何况是这种……还不快向永安侯请罪!不然真带回衙门,就不好说了!”
老董兀自嘀咕道:“没天理,我们来看病反而要被捉?”
那班头踹了他一脚:“还敢胡吣!”
“罢了罢了,”老董装模作样地跪地:“是我们不该搅扰,求永安侯宽恕。”
杨仪看看那班头,又看向董阎王:“你这种……”
才刚开口,初十四回头使了个眼色。
杨仪疑惑不语,那小班头见状便道:“还不快滚,若还敢在这里纠缠,就想走也走不了!”
董阎王起身:“罢了罢了,惹不起横竖躲得起……”他又看杨仪一眼,撩撩散乱的头发,悻悻地带人离开。
顺天府的人疏散人群,也自告退。
杨仪环顾周围,却发现不见了初十四跟桑野,只有鹿子还在。
“十四爷呢?”
鹿子笑道:“他刚才说半天话,大概是燥热了,去旁边茶馆要一杯茶,对了,永安侯若不着急,能否等等?”
“你们……有事?”杨仪问道。
鹿子说:“是有一件事……”说着便向前张望。
杨仪正要问他怎么样,之前自己派回杨府打听消息的回来:“回大人,杨院监在一刻钟前进宫去了。”
从听闻顾莜进了南衙后,杨仪便在担心杨登会如何。
如今听见这个……倒像是意料之中。
她心中有点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其实按照杨登的性子而言,如此做,不足为奇,毕竟是同床共枕十多年的女人,杨登必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进南衙。
杨仪尽量让自己心绪平静:“我要即刻进宫,若是十四爷有事,不如等下午申时之后……”
鹿子笑道:“这、只怕等不得呢。十四是个性急的人,知道您走了,一定会不跟我甘休,好歹您再……”还未说完,便眼睛一亮:“回来了!”
杨仪抬头,果然见初十四跟桑野一前一后从街对面奔了过来。
少年直接向着她车前,人还没到,身子一跃,竟直接不靠任何外力跃了上来。
杨仪一惊,急忙向后闪身避开。
初十四停也不停,犹如一只敏捷的鸟儿,刷地便闪进了车厢内,干净利落旋身,便在杨仪对面坐了,笑道:“叫永安侯久等了。”
杨仪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做什么去了?”
初十四随口道:“去消火来着。”
杨仪狐疑,初十四道:“我是说去茶馆来着,对了,我们五哥他昨儿偶然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