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心袒护这大妹妹。
谁知,今儿一见才知道,原来杨佑持所说的那些话,果然不真,因为那些本来在金妩看来过分赞美的言辞,根本不配用在眼前的人身上。
什么“美貌过人”“天仙下降”,都在她跟前显得俗气不堪而又过分轻狂。
杨仪请了金妩入内落座,小甘就去奉茶。
寻了半日,只端了两碗热水来,笑道:“一少奶奶别嫌弃,我们姑娘昨儿才进门,这屋里免不了缺东缺西的,一奶奶虽然怜爱,可这些小东西自然也有想不到的地方,先喝杯水罢了。”
金妩看那清汤寡水:“你们一奶奶这些日子也懒懒的,想必是忘了,回头我叫人给你送些来,我哪里好茶多,都是你哥哥在外头得的。吃不了白放着都坏了。”
杨仪道:“多谢嫂子,本该我去请安,只是昨儿回来,身上也一直不好,便未曾出门,还得劳您亲自前来。”
“哪里的话,”金妩忙啧了声:“按理说你回来那日我得在家里等着,可永安伯家的少奶奶先前请了我好几次,我才不得已去了……回来后你哥哥骂了我半天呢。”
杨仪不擅长跟人谈论家常,便随口问道:“一哥哥在家里?”
“他哪里有在家的功夫,尤其是这两天,时刻在外头飞,”金妩道:“今儿早上就又飞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杨仪蓦地想起杨佑持说薛放的事,便假装不经意地:“一哥哥必定是有要紧事。”
金妩道:“什么要紧事,不过是因为薛家十七郎罢了,京内回来这么个人,竟如回来个活宝贝,他扑了好几天才扑着……”
说到这里金妩突然抿嘴一笑:“不过他今儿出去可不是一个人的。”
杨仪本不关心杨佑持是自己还是一群,见金妩望着自己,似乎盼着她来问,她只得顺势道:“怎么一哥哥还带了什么人吗?”
这一下子,好像正好拿对了钥匙开了锁。
金妩左右看看无人,便靠近杨仪道:“你知道他带了谁?”
杨仪不太喜欢她挨自己这么近,便假装端茶的坐直了些:“我从未出去,又怎会猜到。”
金妩抿嘴,面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那你们这房里的三小姐……你又能猜到在哪儿么?”
杨仪没来由一惊:“她……不是在老太太房里么?”
金妩道:“昨儿晚上老太太闹了整宿,她也跟着守了半宿,白天老太太多是在睡觉,不用她看了,她竟好大的精神,也不在房里补觉。”
杨仪望着她故意卖关子的样子:“难不成,一哥哥……是带着她一起出的门?”
“你可猜中了,”金妩挥了挥扇子:“咱们这位三姑娘,在老太太嘴里夸出了花儿,谁知道也是个不可小看的人,她可不是一次两次做这事儿了……你只猜她是怎么出门的?”
杨仪不语。
“你做梦也想不到,”金妩以为她不知:“她啊,竟是换了一身儿男装!啧啧,真了不得,那次我无意中看见,还以为哪儿进来个美貌小公子呢,后来才知道是她,也不知她瞒着人跑出去做什么……不过,这次我倒是猜着几分了。”
“嫂子猜到什么了?”
金妩冷哼了声:“还能为什么,必定是你一哥哥惦记的那个薛家十七郎了,昨儿他就念叨说今儿要去跟他碰面,偏生那甯丫头也要跟着去,若不是要见薛十七郎,白白地出去做什么?”
杨仪屏住呼吸:“是、吗?可是她见……十七郎,又想做什么?”
金妩摇头:“谁能猜到她的心事?我进门的晚,只听你哥哥说,早先十七郎没出京之前,还跟着府里来往,这两年都在外头,如今回来了,也不知道过府走一趟……也许,咱们甯妹妹……”
她说到这里抿嘴一笑,笑的大有深意。
杨仪问:“怎么了?”
金妩扇着扇子,笑道:“你哥哥说,那薛十七郎生得极为出色,相貌,身量,气质,出身,简直无一不好,虽然如今才从羁縻州回来还没放官,但已经是兵部看上的人,据说端王殿下都十分青眼,京城里那些贵宦子弟在他跟前竟都成了泥猪土狗,哪个能比得上?咱们甯妹妹又才过了及笄礼,也许……她是想看看那十七郎到底如何了,准备给她自己弄个小……”她到底没说下去,只是哈哈笑了起来。
小什么?杨仪顿了顿,心里把这个补上了:小郎君?小夫君?不然还能是什么。
其实她知道的,毕竟前世的杨甯,便时常地扮了男装混出府去。
这一世,薛放没早回京,跟她一起都缺席了杨甯的及笄礼。
而根据杨佑持的说法,他几次相请,薛放都没来府里,那就是说此时薛放还没往府里走动,跟杨甯……应该算不上亲近,至少不是前世那样亲近。
杨甯故意的扮了男装出去,自然是想借机接近薛放,她……莫非想故技重施?
自打回杨府,杨仪从没有过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