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着急一撞,反把她弹了回来,简直牢不可破。
她捂着被撞疼了的肩头:“荒唐的很,我根本不认得你们什么龙头……你们更无所谓为我白死,让我出去!”
黎渊冲出去的时候,地上已经倒了十几个马帮的人。其中就有之前引他们来宅子的那几个。
乌山公五指如钩,正欲将两个扑上来的帮众击倒,瞥见黎渊出现,担心黎渊偷袭,急忙闪身后退。
那两个帮众已经负伤,但却并未退后,便摇摇晃晃站起来,仍挡在门口。
乌山公瞥了眼这些宁死不退的汉子,眼中有深深的恼意。
他盯着黎渊:“小黎,终于不当缩头乌龟了?那个……”
黎渊没等他说完便将背后的刀剑一起拔了出来:“乌山公,你既然不听好言,那就在今夜分个真章吧。”
“我……”乌山公正欲答应,忽然有个很洪亮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大掌柜到了!”
刷刷的脚步声从大门外响起。
一个面相十分和蔼、一看就知道是个生意人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马帮众人均都站直了些,向着来人垂首示意。
乌山公皱眉回头,正跟那人目光相对。
“山公爷,您好啊。”来人向着乌山公拱了拱手,笑呵呵地,仿佛旧友重逢:“久闻大名,今夜幸而有缘相见。”
地上明明横七竖八躺着一堆人,气氛剑拔弩张,他居然仿佛无事发生。
乌山公瞥着他:“原来是祥和天的大掌柜,你也来蹚这趟浑水,这可不是明智之举。”
大掌柜笑道:“虽也不愿来,但奈何人在帮中,马帮的事,自然也是我的事。岂能推辞?”
乌山公道:“我劝你别自不量力,我只要两个人而已,何必赔上这许多马帮之人的性命。”
大掌柜脸上笑就仿佛是天生自带,风吹雨打改不了似的,他笑眯眯地说道:“山公爷说的是金玉良言,我们这些人当然也知道您老的名号,等闲岂敢招惹?只不过呢,这看护杨先生,是我们大龙头亲自下的命令,别说是这小小地永锡镇子,就算是这整个羁縻州里,马帮记录在号的二十三余万兄弟,又有那个敢不遵从呢?”
乌山公的双眸幽沉:“你……你是在以羁縻州二十三万马帮帮众来要挟我?”
大掌柜依旧面不改色:“不敢不敢,我知道山公爷是明理的人,故而把所有摆在明面上,当然了,马帮二十三万帮众只是以后的话,至于今夜,此刻,此地,只有永锡镇二百马帮子弟,哦……还有在路上赶来的周围六镇的千余子弟,当然也是后话。”
乌山公咽了口唾沫:“纵然来的更多,又如何!”
“山公爷莫要误会,我只是有一说一不敢欺瞒,您也该清楚我绝无半句虚言,另外的一句实话是……”大掌柜轻描淡写地扫过地上横躺着的众弟子,但凡能动的早站了起来,所以地上这些……
大掌柜昂首,微笑:“山公爷用毒自然了得,只怕此处无人能够抵挡,然而,纵然我们在场这些人都着了道,可只要还有一个人能有一口气儿在,就得牢牢地站在杨先生的身前。”
旁边的黎渊早已经收起了刀剑,抬眸看向此人。
——看着确实是个憨厚亲切俨然无害的生意人,而且不像是个会武功的样子,但他所说的话,听着诚恳坦率,推心置腹,实则锋芒毕露,重若千钧。
如此一个普通人,轻轻往这一站,竟叫他们这种纵横天下排得上名号的杀手都不敢小觑半分!
乌山公也直勾勾地望着大掌柜。
而在大掌柜的身后,身旁,是那些如同人墙般毅然而立的马帮帮众。
乌山公知道,大掌柜确实没有说谎。
而这些人,也确实不会后退半步。
诚然他可以把他们都杀了,但是否值得如此?为两个人的性命,招惹羁縻州二三十万马帮帮众,也彻底断绝了自己的后路。
“好,好……”乌山公的声音,一声比一声低:“好!今夜我总算见识了马帮的做派,受教了。”
大掌柜荣辱不惊地:“您赏脸。”
乌山公深深看他一眼,又看向黎渊:“有本事,这辈子别出羁縻州。”
黎渊不语,他已不用计较口舌之争。
因为对于乌山公而言,大掌柜没动兵器,但他却已经惨败,他跟黎渊都知道。
乌山公缓缓向外走去。
身后传来大掌柜的声音:“您慢走。”和气的声调,钻到人心里却比针扎还难受。
乌山公冷着脸,腿伤变本加厉地开始疼。
他的心头怒火冲天,无处发泄。
本来他不顾受伤,是想一鼓作气追到,只要杀了黎渊跟杨仪,也算值了。
没想到竟又在马帮这里碰了壁,实在是人算不如天算!
就算是乌山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