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兮脱口而出:“这有什么……”
上官紫阳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吴文兮立刻住了嘴,她也扒过上官紫阳的衣服。
难怪上官紫阳会生气。
吴文兮不知道怎么跟上官紫阳解释,于是绕过黑了脸的上官紫阳,走到猥琐男面前。
两个人已经吓得夹紧了裤裆,还用双手挡住下身,连声哭求:“我们没有做过**的事情,就是偶尔去逛逛窑子,都是你情我愿的。求你了姑奶奶,饶过我们吧,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们有眼无珠。”
说着竟自扇耳光,“啪啪”地响声不绝于耳。
吴文兮蹲了下来,手里多了把小巧的匕首,玩味地说:“余婆子没有告诉过你们,她差点被我给弄死了吗?”眼中狠意顿现,手中的匕首寒芒毕露。
“她居然敢骗我们兄弟俩,那个贼婆子说姑奶奶你瘦弱可欺。她竟敢骗我们,我们兄弟不会放过她。求女侠放过我们吧,我们上有老……”
“打住!”吴文兮将匕首对着他们。
两个人顿时闭了嘴,又连连磕头求饶,砰砰作响。
“让我放过你们也行,余婆子让你们怎么对付我的,你们就怎么对她,两天内,我要听到你们的好消息。”吴文兮用匕首挑起了壮汉的下巴。
她又将一包东西扔在他的眼前,压低了声音说:“好东西,到时记得用上。”
吴文兮说完,站了起来:“你们滚吧!”
夏阿婆醒了过来,急忙出了门,大喊道:“不要让他们离开。”
吴文兮为夏阿婆点了安神香,希望她能睡个好觉,没想到竟被这个两个地痞给搅和了。
“祖母放心,”吴文兮故意提高了声音,声音里的怒意又加了几分,“我给他们下了毒,两天之内若是没有解药,就会穿肠破肚、七窍流血而死。”
吴文兮故意放慢了语速,每个字都咬得特别清晰,听得人头皮发麻。
两个人的小心思一下子被吓没了,余婆子和自己的命孰重孰轻,他们再清楚不过了,拿起药包,飞奔离开。
“兮儿,你没事吧,让祖母好好看看。”夏阿婆拉过吴文兮,从上到下打量地又看又摸,孙女完好,她就放心了。
夏阿婆将吴文兮搂在了怀里,心疼坏了:“这帮畜生,简直没人性。怎么能对孩子……”
夏阿婆已经有了哭腔。哭了一会,好似才看到身边的男子,擦掉眼泪问道:“这是……”
接着传来两道声音:
“在下上官紫阳。”上官紫阳不打算隐瞒,如实回答。
“买菜的主顾。”吴文兮已经知道上官紫阳做过的事,决定隐瞒。
夏阿婆重复了一遍:“上官紫阳……”,她瞳孔放大,鼻翼微张,随即又掩藏了情绪,郑重地向上官紫阳道了谢。
上官紫阳将夏阿婆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
震惊的表情和发抖的声音,都在告诉上官紫阳,夏阿婆就是奶娘!
吴文兮让夏阿婆先回屋,问上官紫阳:“你怎么会在这里?”
上官紫阳回了神,略转心思,答道:“我就是来探查一下这里的地形。”
上官紫阳凝视着眼前的少女,月光之下,明亮的眼睛里落满了星辰。
居然有人要用如此恶毒的方法毁了这样的美好。
而他自己,不也是被这样对待的吗?
六岁的时候,居然有人对他下那样卑劣的药,他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啊。
皇帝只是处死了一些下人。而罪魁祸首,依旧在逍遥法外。
这么多年紧咬着他不放,只要他出门,必定会遇到危险。
皇帝以为满足他的一个要求,再给他一个玉佩,就能保住他的性命?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上官紫阳伸出手,抚摸着吴文兮毛茸茸的脑袋,关切地说:“玉佩暂时放你那里,一般人不敢拿你怎样。你种的菜和瓜果,可以送到我在暮州城的宅子里,价格你说了算,当场把钱结给你。”
头顶的大手,暖暖的,心里顿感踏实,这就是来自男人的安全感吗?
吴文兮眨巴着大眼睛,真诚地说:“好的,以后我把最好的送给你。如果有新品种,也第一个给你品尝。”
这话,她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但是这次充满诚意。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月华如水,洒下一地的旖旎。
暧昧,在月光下悄悄地铺散开来。
吴文兮的身子差不多十岁,但是她的灵魂已经三十岁了,在她看来,上官紫阳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就是个小屁孩。
但是,此刻的她,暂时想把他当成男人看,就此刻,让她的心暂时有个港湾可以靠一下。
“我过两日就要回京都了。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可以找宅子里的人说,他们会帮你,他们解决不了的,还有我。”上官紫阳放下手。
淋过雨,才知道雨的寒凉,他希望,他可以为她遮挡些许风雨。
还有奶娘。
奶娘明明就在眼前,他竟有种“近乡情更怯”的想法。
他想知道,又怕知道。
还有两日,他再考虑考虑是否要与奶娘明说。
“那我岂不是有靠山了!”吴文兮笑弯了眉眼,抓起他的大手,拉钩,盖章,“这样就不可以反悔了。”
“绝不反悔!”上官紫阳郑重地宣誓。
吴文兮好似想到了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箭头递给上官紫阳:“这个我洗干净了。我在这上面穿了个绳子,你命令遥叔把这个箭头随身携带,我就是要让他时刻记得,我救过他,省的我卖菜开价的时候,他叽叽歪歪。”
上官紫阳接过箭头放进袖中,不自觉地嘴角上扬:“果然是个孩子心性。只要我命令下去,没人敢不听。你多虑了。”
吴文兮收起笑脸,双手分别握住上官紫阳的胳膊:“上官紫阳,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