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吴文兮感到全身疼痛难忍,忍不住要佝偻身子。但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压住了,难以动弹。
她的眼皮特别得沉重,意识有些模糊,在黑暗中苦苦地挣扎。
“下次再偷东西,我打断你的狗腿!小的偷东西,老的抢别人家的男人,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吴文兮的耳边传来妇人的叫骂声,声音尖利得像一根根钢针,像是要戳破她的耳膜。
余婆子已经打骂了很久,还是不解气,又拿起了木棍重重地打在了吴文兮的小腿上。
腿上传来一阵彻骨的疼痛,吴文兮一下子惊醒了。血液模糊了视线,她颤微微地举起手,红色的血液粘在手指上,红得刺眼。
吴文兮,她三十岁了,从没有人如此地打骂过她。妈妈每次都是轻轻拍打她两下便作罢。
“是谁?到底是谁!”吴文兮怒吼着奋力地爬了起来,眼里的怒意如同江河奔涌,双目赤红。
一滴血顺着她的额前流了下来,滑落到脸颊,映衬着她苍白的面容更加恐怖了几分。
往日怯懦的吴文兮突然变得凶狠起来,打骂她的余婆子竟有些害怕起来。
余婆子稳了稳心神,强装镇定道:“偷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臭东西。你母亲就是个红颜祸水,还勾引贾老爷,真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你再说一遍!”吴文兮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掐住了眼前余婆子的喉管,辱骂她可以,但是绝对不能对她的母亲口出污言秽语。
吴文兮面露凶光,双眼赤红,小小的身子散发着无限的能量。
余婆子由于窒息,脸色发青,嘴唇呈黑紫色。她虽是比眼前的少女胖了许多,却是怎么都挣脱不出少女的钳制。
余婆子还在垂死挣扎,她张不开嘴,也叫不出救命。她感受着窒息的恐怖。
“兮儿,不要。快松手!”
夏阿婆冲了过来,双手捧住吴文兮的脸,用力地呼唤着,“兮儿,我是祖母。快看看我。”
夏阿婆看着浑身是血的吴文兮,痛苦的神色溢于言表。
夏阿婆忍了十六年的怨气突然就爆发了。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巴掌扇在被掐的余婆子的脸上。
响亮的巴掌声,让吴文兮回了神,她的手指松了松。
夏阿婆将吴文兮搂在了怀里,擦拭着她额头上的血迹:“兮儿,祖母来晚了,让你受疼了。”
吴文兮转过头,眼睛有了些许清明:“她辱骂我的母亲,她该死!”
夏阿婆怒瞪着趴在地上大口喘气的余婆子:“余婆子,我忍了你很久了,你骂我、欺我,诋毁我,我都能忍。但是,你万不该对兮儿下如此狠手。如果再有下一次,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余婆子第一次见识到夏阿婆的怒火。竟是比吴文兮那个臭丫头还要狠戾。
余婆子爬了起来,撒腿向外跑,嘴里还不忘威胁:“夏婆子,你们祖孙两个下次最好不要再落我手里。否则让你们生不如死。”
吴文兮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夏阿婆将她抱到了床上,拿出药酒为吴文兮清理伤口。
夏阿婆一边清理一边流泪。
吴文兮睁开眼睛,看到穿着粗布麻衣的夏阿婆。她环视四周,土墙、茅草,窗外是荒野。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吴文兮默不作声,感受着自己小小的身体,没想到她竟然穿到了一个与她同名同姓的小丫头身上。
她伤口好的很快,很快就下了床。
她打开米缸,发现只剩下几粒米。她脑中默念,米缸里的米陡然多了起来。
原来她有可以取物的空间,她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为了改善生活,她将荒原开辟成了种植园,从空间里取出了蔬菜种子,翻地、播种、浇水。
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过得有盼头。
年底,她采摘了两大筐新鲜的蔬菜,赶着马车去集市售卖。她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了下来,将蔬菜摆放整齐。
她的蔬菜鲜嫩、个头大。
一个大娘上前询问:“你这菜怎么卖?”
吴文兮热情地回话:“大娘,您要哪种?这种大白菜20文一斤,这萝卜25文一斤,青菜30文一斤,还有其他的,你都可以看看。我这菜绝对新鲜。您看这菜的个头,你拿起来掂量掂量……”
吴文兮正在卖力地介绍,突然眼前的筐子被人一脚踢翻了,蔬菜滚过到了地上。
吴文兮抬头,就看到一个凶神恶煞的中年男人站在她眼前,嘴里叫嚣着:“谁准许你在这里摆摊的?你交保护费了吗?”
另一个人一把推开那个问菜价格的大娘,大娘被推了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你个天杀的畜生。”
她刚哭嚎一句,一个地痞走上前,阴笑着向大娘伸出拳头。
大家指指点点,但是两个地痞丝毫不为所动。
吴文兮眼疾手快,一把扯住那个人的胳膊,一拽,骨骼分离的声音传来。等到吴文兮放手的时候,那条胳膊就软踏踏的垂落在身侧。
地痞吃痛得喊了一声“啊”,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见鬼一样地看着吴文兮。
另一个地痞挥舞着拳头上前,吴文兮飞起一脚,直接踹向了男人的裆下。
围观的人不由自主地加紧的双腿。那个痛,简直要了命。
被踢了裆的男子蜷缩在地上,双手捂住裆部哀嚎,不停地来回翻身,以缓解身下的痛楚。
人群中有人说“活该”,也有人盯着小小的吴文兮看。
吴文兮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是那双眼睛,清亮亮的,好似一汪深潭,打人的时候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听说有人在这里惹事?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在我们贾一鸣少爷的地盘闹事。”
吴文兮看过去,一个小厮正扶着一个少年迎面